“我就说她最近怎么消停了,原来是在憋大招,现在我们知晓了她的底牌,很快,她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青平还活着?”
“算是活着。”
也不知长公主用了什么办法,竟让青平活了下来,不过,伤势太重,下半辈子都离不开床了。
风纯看完纸上的内容,重新叠起收入怀中,笑嘻嘻地对秦珍道:“风致远那你不用担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一定,”秦珍颦眉道:“他能弄这么一出,说明他已经察觉你们对他出手了,面对你们这么强大的敌人,换我我就跑。”
风纯不以为然,“那是你,他身为庄王世子,岂会轻易跑掉,再说,他也不是没有帮手,柴府既已决定不追究他做下的事,便也不会任由我们打压他,还有长公主府,据我得到的消息,风致远已投靠长公主。”
“可你不是说长公主很快就蹦跶不起来了吗?”
“但风致不知晓。”
哦,也是,说来,是风致远亲手将自己的靠山卖了,要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发现长公主在那个地方秘密屯兵。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你这回又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风纯见秦珍爱吃春饼,便将盘子移到她面前。
秦珍想了下,摇头说没什么想要的,她什么都不缺,就是,“帮我弄死风致远就行。”
“行,等我消息。”
但之后风致远就像泥牛入海,一时间彻底没了消息,再之后,风纯他们也顾不上了。
那是二月末的一天,秦珍收到凤阳的传信,说他一到南昭都城就得知,南辰太子在赴朝月试炼的前夕遭人暗算,至今昏睡不醒,而南皇,因独子被人暗算,又因绝杀令的事,一怒之下,派重兵攻打云上城。
信上又说,南昭要乱了,圣女宫有效仿云之城之意,而他,一直未能得见圣女,无奈,只能私下在南昭寻访民间蛊师。
还有她说的那家药铺,他也没有找到。
秦珍拿着信,心里说了声对不起,那药铺本就是她随口胡诌的,根本不存在,他当然找不到。
同时心里又着急,一边担心南辰,一边又忧心接下来的蛊乱。
如果可以,她想去一趟南昭。
至于圣女宫想效仿云上城,她只能说,圣女宫真是飘了。
本来圣女宫在南昭地位超然,几乎凌驾于皇权之上,并不是因为圣女宫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圣女宫有个蓝幽雪。
也只有一个蓝幽雪。
然则,蓝幽雪眼下年事已高,不知还能活多久,而圣女宫的下个继任者冯云,资质虽好,却远不如现任圣女惊才绝艳,圣女宫又没有其他可以挑大梁的弟子,所以一旦蓝幽雪离世,南昭皇室还会惧怕圣女宫吗,还会给予圣女宫如此超然的地位吗。
答案是否定的,甚至,南昭皇室这么多年来因忌惮蓝幽雪,而一直受制于圣女宫,不知积攒了多少怨气,等圣女离世,皇室这些怨气,绝对会撒在圣女宫上。
想到这里,秦珍心里就打了个突,会不会就是因为知晓这个原因,圣女宫才想趁着圣女在世,效仿云上城。
左右现在圣女还康健,在圣女的有生之年自立为王,等到圣女离开,圣女宫也站稳脚跟了,到那个时候,就算南昭皇室想对圣女宫出手,也没那么容易。
总比等着挨打强。
反正,如果是秦珍,秦珍就这么干。
当然,这是站在圣女宫的立场。
站在秦珍的立场,她当然不希望圣女宫这么干。
可她觉得,圣女宫八层会这么干,此次蛊乱,圣女十有八九不会出手,原因很简单,只有南昭乱了,圣女宫想自立为王的阻力就会小上许多,或者根本不会有什么阻力,因为那时的南昭皇室已自顾不暇,而圣女宫只须顺其自然就能达到目的。
只是苦了南昭的百姓,不,是天下的百姓。
秦珍去找风纯,告诉他这几个消息,关于圣女宫,风纯同她的看法差不多,也说若圣女宫要效仿云上城,此次蛊乱,圣女必定会袖手旁观。
“她就不怕遭天下人唾骂。”
“她怕吗。”
秦珍想想圣女宫和圣女蓝幽雪的名声,一时无言,过了会才满面愁容道:“那怎么办?”
风纯最近一心扑在长公主屯兵一事上,蛊乱之事,他相信凤阳能处理好,遂安慰道:“无须忧心,就算圣女不肯出手,南昭也还有其他厉害的蛊师,他们中,总会有愿意出手的。”
又不是所有的蛊师,都如圣女那般冷酷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况且,我们已经请求鬼医出手,还有范院首,他已经带着太医院一众太医前往凤阳。”
离城蛊毒扩散,与离城相临的凤阳绝对第一个遭殃,范院首前往凤阳,就是希望能在蛊毒于凤阳扩散开前研制出解药。
“对了,你那能解蛊毒的药还有吗?”
秦珍点头,掏出一只荷包给她。
风纯接过看了看,荷包里约莫有十多颗药,他系上荷包,郑重地收进怀里,好奇地问:“这药你到底买了多少?”救了一城人,居然还有剩。
他相信这丫头手里还有,不然不会一出手,就给他十多颗。
秦珍,“……”
撒出去的慌要圆不回来了,所以,去南昭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她摊手,“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觉得那药好,就全部包圆了,现在我手头已经没药了,世子哥哥说他在都城没找到那家药铺,所以我打算亲自去一趟。”
风纯一听,忙说快去快去,“银钱我来准备,到时候,你能买多少就买多少,最好再跟药铺预订一些。”
眼下知晓圣女不会出山,他们只能另寻法子自救。
“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
“下午就出发,早日买到药,我这心里也能多安稳一分。”
秦珍,“……”
她能说啥,回去分别同几位长辈说了她要去南昭买药的事,也各给他们留了保命药。
她担心自己不能及时赶回来。
“在家好好听着先生的话,知道吗。”秦珍揽着五郎,见他虽面露不舍,却没有闹着要同去,看来也叫南昭的虫子咬怕了。
秦珍寻思,等凤阳回来,就把金蝉蛊给五郎好了。
“如果蛊毒扩散致楚京,就让甲师父带你们去凤阳,到时候咱们就在凤阳团聚。”她不放心地五郎耳边叮嘱道。
五郎连声“嗯嗯,”伸出小指,“姐姐说话算话?”
秦珍失笑,与他拉勾,又抱了抱他,才出了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