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妹妹,不许伤害她。”一名年轻男子突然从客房里蹿出,后面还跟着几名护卫。
女子看到兄长出现,立即哭喊道,“哥,救我,救我。”
“别怕别怕,哥哥一定救你,”男子哄着女子,又对刺客说,“你们要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要伤害我妹妹。”
刺客扫了眼四周将他们围得死死的弓弩手,冷笑道,“这话你不应该同我说。”
男子一听,转身看向三楼的方向,他知道那里是谁,之前琼玉楼老板突然劝他们离开,他和琼玉楼的老板有几分交情,就多问了几句,得知是东宫那位,他当时就想离开。
哪曾想,妹妹却要留下,说想一睹太子风采,他不同意,太子突然入住琼玉楼,背后的原因恐怕不简单,他们若留下,弄不好惹上事。
偏偏妹妹听不进去,甚至在见过太子一面后,还想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他当时只觉得妹妹疯了,后来赖不住妹妹痴缠,加上妹妹的计划确实让人心痒,成功了,林家从此一飞冲天,输了,也不过是赔上一半家财而已。
钱财林家输得起,前程却不是他们用钱就能买到的,男子咬咬牙,箭在弦上,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他怒声问,“你们想怎样?”
刺客狞笑,刀在女子脖子前紧了紧,头朝正前方扬了扬,“叫南辰月微放我们走,否则,你妹妹便陪我们一起死。”
“不要,”男子惊慌大叫。
“放肆!”赵平听到刺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字,立即下令让弓弩手放箭。
“不要,太子殿下,”男子突然朝太子所在的方向跪下,他重重地磕了个头,垂首哀求,“太子殿下,求您不要放箭,求您救救草民的妹妹,只要草民的妹妹平安,草民愿意奉上一半家资作为答谢。”
楼上的秦珍听了忙对南辰说,“殿下,这个生意做得,不过,他一半家资是多少,少了可不行。”
南辰沉吟了会,轻声说,“估摸几百万两吧。”
秦珍嘴巴微张,很是吃了一惊,“这么多钱啊,殿下,这下你发财了,不过……殿下怎么知道的?”
问完,她猛地拍了下自己额头,语气懊恼,“瞧我问的什么傻问题,殿下自然是知道的。”
他在琼玉楼设下天罗地网,肯定会调查清楚楼里其他住客的底细,以防刺客浑水摸鱼跑到眼皮底下搞事。
南辰瞧见她的小动作,笑道,“你倒是轻点,都红了。”
他衣袖拂过她额头,又顺手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
男子掌心温热,动作极其自然,秦珍又不自在了,她现在毕竟不是十岁,而是十五岁,在这个世界,十四五岁的姑娘都可以嫁人了。
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想,可是南辰的举动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此子乃是南昭首富之子林行止,他既然愿意拿一半家资换妹妹的安全,这生意做得。”
在秦珍犹豫要抽回手时,南辰却主动放开了手,“珍珍,麻烦你了,务必帮我保下她的性命。”
“行,殿下先帮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等我绕到他们后面去。”秦珍暗自搓了下被握的那只手,悄悄离开。
楼上烛火昏暗,她的离开并没引起刺客注意,南辰朝赵平示意,赵平下楼。
林行止听到脚步声,以为太子被他的条件打动,肯现身了,心里激动不已。
他垂头暗喜,眼角余光却看到一抹蓝色人影走近,蓝色?不是太子?
赵平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林公子,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林行止忙道,“草民绝不食言。”
“很好。”赵平说着,看向刺客,扬声道,“放开这位姑娘,殿下答应放你们离开。”
话落,他朝围着门外的弓弩手示意,举着弓弩的侍卫们收到命令立时让开一条道。
刺客见南辰太子答应的这么爽快,便得寸进尺起来,张口又提起要求,“放了我们的人。”
赵平脸一黑,怒道,“那你们别走了,这姑娘可不值那个价。”
刺客手中的刀立时在女子脖子上割出一条血痕,女子疼的大叫,林行止吓得朝前爬了几步,“妹妹,不要,不伤害我妹妹。”
刺客无动于衷,冷眼看着赵平,赵平径直转过身,一副爱杀不杀的冷酷模样,他的态度代表着太子的态度,弓弩手又将道给堵了。
刺客,“……”
秦珍从后门绕到前门,趁刺客与赵平说话时,突然现身偷袭,她身影快如鬼魅,一把扣住那挟持林家姑娘的刺客的手腕,运气一捏,“咔嚓”一声脆响,刺客手骨碎裂,惨叫声中,又被秦珍一掌拍飞。
其他刺客见状,朝秦珍疯狂扑来,秦珍将吓傻的女子推给赵平,几招便将剩下的刺客解决。
“好了,”秦珍甩甩手,冲赵平说,“剩下的交给你了。”
赵平对秦珍既钦佩又感激,太子面前,他不敢表现的太过热络,太子不在旁边,他热情多了,拱手说,“是在下的位内事,辛苦秦姑娘了,姑娘快去休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姑娘休息。”
“希望吧。”秦珍提脚就走,经过林行止兄妹身边,林行止开口道谢,“多谢姑娘救我妹妹,姑娘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不知姑娘可否留下姓名,在下必定登门拜谢。”
他身边的女子一脸感激地朝秦珍福了福。
“不必,我是帮殿下的忙,同你们无关。”秦珍说罢上楼。
林家兄妹听了相视一眼,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秦珍上了楼,南辰一言不发的牵着她进屋,秦珍有点累,挣开南辰的手,往自己床铺走去。
南辰拉住她,“先上了药再睡。”
“这你都发现了,”秦珍摆摆手,“小伤,不碍事,我太困了,先睡了。”
就手指划了道小口子,不比切菜割到手造成的伤口大,没想到这么细小的事都被南辰看在眼里,果然心细如发。
南辰却一把抱起她,往床铺走去,秦珍一惊,窝在他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说话都口吃了,“殿殿下,你你你干嘛?”
南辰低眉轻笑,“不是困了,睡你的。”
秦珍,“……”睡?睡哪里?怎么睡?
南辰仿佛没感觉她的僵硬,眉眼间笑得十分温柔,秦珍一时间看呆了去。
身体落在床铺上,鼻子被轻刮了下,男子俯身拉过床里侧的凉被盖到她身上,温声道,“睡吧,我去拿药。”
秦珍呆呆地看着他转身,直到看不见了,她才收回视线,眼睛盯着帐子,脑子突然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