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福一脸落寞的走了,秦珍他们坐上凤阳世子的马车前往宁国公府,车上,五郎把装的满满的荷包给姐姐。
“什么?”秦珍打开看,居然是一张银票和几个银锭子,“哪来的?”
五郎稚声稚气地说,“我跟爹要的家用。”
“嘿,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秦珍刮了下五郎的鼻子,高兴地收起荷包。
风纯和凤阳世子则忍俊不禁,风纯指着姐弟俩笑骂,“真是一对财迷。”
“我当你是夸我们了。”
财迷有什么不好,这世上,又有几个不喜欢钱的。
马车里再次传来笑声。
宁国公夫妻之前十几年一直住别庄,但丧事在国公府办,马车到宁国公府,天空突然飘起雪。
国公府管家带着下人迎上来,行礼后,见到跟在郡王身旁的秦珍姐弟俩,愣了愣,忙把人往府里请。
管家告罪说国公爷悲痛过度,从昨日起便卧病在床,府里现由几位小姐主持大局。
宁国公除正妻外,后院还有几位妾室,国公夫人育有两子,长子早夭,小儿子刚找回来,无庶子,庶女三人,均以出嫁。
管家说的小姐便是几位已出嫁的庶出女。
到了灵堂,秦珍一眼看到孝之他们几个,少年们老实的跪在灵堂里烧纸。
只是,个个一脸萎靡之色,神情憔悴,尤其孝之,眼睛肿成一条缝,眼底一片青黑,想是这几天守灵累的不轻。
“妹妹,你来了。”二郎声音都哑了,嘴巴干的起了一层白皮,看上去困的不行,才几天,人就清瘦一圏。
不止二郎,善之良之孝之一样,又困又累又饿。
秦珍看着心疼坏了,这几个实诚孩子,国公夫人明天才出殡,但她真担心他们在此之前累出病来。
国公府的几位出嫁女精神还不错,还能用娇羞的眼神偷瞄堂中风华无双的凤阳世子。
等风纯上完香,秦珍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睛朝孝之几个瞥了瞥。
风纯没懂她的意思,便走到二郎几个面前,见少年们疲倦不堪,眉头微皱,顿时明白了秦珍的意思,直接喊管家,“周管家,明日是夫人出殡的日子,公子们可不能再累倒了,让公子们回去歇歇。”
他爵位高,他一发话,旁人谁敢说话,宁国公府的几位庶女嫁的人家地位都不高,在郡王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周管家隐晦的瞥了眼旁边的大小姐和姑爷,嘴里忙应是,他立即招来下人扶公子们下去休息。
二郎他们膝盖都跪麻了,起不来身,是下人们半扶半抱走的。
“管家大叔,还请吩咐下人弄些热水替兄长们敷一敷膝盖,再请个大夫帮他们瞧瞧,可别病了。”秦珍说。
她这一出声,把灵堂里的诸人惊的不轻,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郡王与凤阳世子身上,谁会注意一个小丫头。
周管家知晓内情,态度非常恭敬,“小姐吩咐的是,是小人疏忽了。”他转头招来下人吩咐。
周管家的态度包括清阳郡王都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让人越加怀疑她的身份。
风纯正想问秦珍要不要留下来看顾二郎几个,外面突然有下人跑进来禀报说大长公主驾到,马车已到门口。
风纯咽下嘴里的话,与凤阳世子并国公府众人出去迎接。
秦珍牵着五郎混在这些人中,等出了灵堂,她拖着五郎扭身躲了。
大长公主,青平的妈,她可不乐意跪她。
“姐姐~”
“嘘,不要出声。”
秦珍捂住五郎的嘴,远远见一位满头珠翠的中年女子被簇拥着进了灵堂,她赶紧抱着五郎闪人。
五郎穿的厚,裹的像个圆球,秦珍抱的有些吃力,出了府门,她才松了口气。
“姐姐,不去看哥哥他们吗,”五郎仰头问。
“不了,过两天他们就回家了。”
秦珍心疼归心疼,但兄长们又不是温室的花朵,她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他们。
人总要经历才会成长。
“走了,我们回家。”
秦珍牵着五郎回转,不想迎面一驾马车使来,她赶紧拉着五郎退到一边。
马车停下,从里面出来一名少女,少女十三四岁的年纪,面容娇俏,一身与众不同的装束,发式和衣着明显与北楚不同。
她一手鞭子,一手拿只造型别致的灯笼,她站在车辕上,环视一周,正想转身和车里的人说什么,谁知马车里的人心急出来。
少女赶紧后退,因退的急,脚下差点踩空,马车里出来的少年眼急手快地拉住少女。
路边瞅见这一幕的秦珍替马车上的少女捏了把汗,不过,她很快后悔了。
只因那少女人没事,但手里的灯笼掉了,滚到五郎脚边,五郎弯身却捡,少女见了扬声娇喝,“不许捡,那是我的灯笼。”
说着,手中的鞭子甩来,秦珍吓了一跳,抬手抓住甩过来的鞭子,怒瞪着马车上的少女。
五郎吓懵了,刚捡起的灯笼又掉回地上,一下躲到秦珍身后。
少女没想到路边一个丫头能接住她的鞭子,她拽了拽,愣是没拽动,恼道,“大胆,松手。”
秦珍更恼,运转内力,手一松,那少女连人带鞭子被震下马车,却没摔着,被驾车的侍卫飞身接住。
秦珍不欲惹事,牵了五郎就走。
“站住,不许走。”
少女不依不饶,追了上来,秦珍不想惹事,一把抱起五郎急步飞奔,少女见她想跑,大声命身后的侍卫把她抓住。
秦珍身形不停,甚至运起轻功,奈何抱着圆滚滚的五郎跑不快,很快被拦住。
那少女和她兄长侍卫追上来挡在她面前。
这明显是一对异族兄妹,秦珍见出了宁国公府的那条街,把五郎放下,不耐道,“你们到底要干嘛。”
少女拿鞭子指着她,“我要跟你打一架。”
秦珍目光不屑,“凭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得打过才知道。”
少女说罢手中鞭子朝秦珍甩来,秦珍见这异族少女如此刁蛮难緾,抓住对方挥来的鞭子,夺过一把扔掉,然后冷声说,“好了,打过了。”
“你,”鞭子轻易被夺,少女觉得受了奇聇大辱,却也知道打不过,扭身跺脚跟身边的兄长撒娇,“哥,这个北楚丫头欺负我,你要帮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