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门前,钟凡摇头说道:“此事尚不明了,还是早去准备吧,我稍后便去白云阁中,你与师兄若是去往山中,且记不可强行出手,你也知邢师兄脾气暴躁,我从未见过他这般忧虑,想来他所藏之事,应关系重大。”
陈子由闻言微微点头,而后问道:“不过这白云阁也确实有些神秘,至今竟无人知晓究竟为何人所握,掌管天下情报,倒着实让人心生好奇。”
钟凡笑道:“这修士的世界中,有些东西是远比实力要更重要的,这白云阁能够经营至今,其中必定有着常人不得而知的秘辛。”
珑州境内,一座装修古朴的楼阁之中,钟凡站于门外踌躇良久,终是缓步走入其中,可见两旁一片白丝绫罗披挂,盘香袅袅升起,一白衣少年见钟凡来此,而后赶忙缓步迎上前去说道:“钟少侠,你所需要的资料在二楼乙阁之中。”
钟凡闻言顿时眉梢一挑,这白云阁当真是有些手段,自己还未来这,便已将其备好,使之钟凡不得不感叹这白云阁主当真是神机妙算。
“你们是自我进城之时便至我要来此吗?”
白衣少年走在前方领路,见钟凡问道,而后回身说道:“长老早已吩咐好了,剑宗的人何时来,便何时将这东西呈出。”
钟凡闻言不禁一阵好奇,而后问道:“可曾说过价钱方面。”
白衣少年道:“我们白云阁一向不还价,这乙阁的东西,自然是乙阁的价钱。”说罢,钟凡闻言也是一阵无奈,这白云阁当真是做的好生意,不过好在临行前拿了不少灵石出来,到时回道山中,再去报销就是。
两人一路攀谈之间,钟凡缓步上楼,行了几步,便来到位于阁中深处的一个房间之中。白衣少年推开房门,而后便站在一旁,等候在门外。钟凡缓步走入房间中,只见一茶几上,几卷各不相同的卷轴,此时正整齐的摆在一块锦布之上。钟凡走上前去盘坐在桌前,随手拿起一卷卷轴,看是看去。
“三月初七,大幽落刀峡?这不是我在空谷时的时间吗,这白云阁倒真是有意思。”说罢,钟凡缓缓摊开细细看去。
“久不出世的剑圣墨羽与落刀峡中对阵刀谷少谷主盖牧,盖牧失半招,败。”
“陈家满门被杀,留有剑宗剑法,现有一子,不知所踪。”
“西岭麦芒山,现恶嚎声起,经探查无果,只能确定于麦芒山南脉。”
此时城中已至午时,钟凡方才推开房门走出,见白衣少年此时仍在此等候,而后朝其施礼说道:“我已看完,不知价钱怎么个定法?”
少年笑道:“价钱无碍,本阁可以赊账,何时来还都无事。”
钟凡闻言顿时笑到:“若是如此,自然是好。”说罢钟凡从怀中拿出几枚灵核,皆是于天虞山脉之中所得,想不到今日却全都用完了。
“这些灵核暂且现留在此处,算我账上,他日若是再有所求,还请行个方便。”说罢,钟凡手捧灵核,而后递于那白衣少年,少年到不推辞,哪有放着生意不做的。
收起灵核,钟凡刚欲离去,却见白衣少年站于一旁眼似月牙,冲其笑道:“这里还有一个消息,就当是在下送于阁下的,今日在这城中,阁下应能遇见熟人。”
钟凡闻言眉头一紧,而后回身问道:“何人?”
少年笑道:“话只能到此,若是阁下想知,其他阁中应能找到。”
钟凡闻言顿时笑道:“白云阁到不愧是做生意的,我看今日就算了,既然是朋友,远道而来,便没有必要了。”说罢,钟凡转身便离开阁中。白衣少年望向钟凡,见其走远,方才缓步朝阁中走去。
“长老,都已安排好了,只是我们白云阁向来只答不问,这样会不会坏了规矩?”
白衣男子身前,一长发老者站于茶几前,看着方才钟凡打开的几卷卷轴,不由得陷入深思,停顿片刻,方才说道:“我们可有问他些什么吗?”
少年道:“没有。”
老者闻言捋了捋胸前的长胡,而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此事已了,只要那小子不在这城中闹出什么乱子,便不管我们的事,他要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只管告诉他便可,毕竟他钱都已经放在这里,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语罢,白衣男子缓步上前收起茶几上的卷轴,而后说道:“长老,他究竟是何人,为何连你都要如此推崇?”
白衣男子刚刚说罢,只见老者猛然瞪向他,眼中精光一闪,而后呵斥道:“不要忘了阁中的规矩,只答不问。”
白衣男子见老者眼中精光一闪,手中的卷轴猛然散落,而后俯下身子慌张地说道:“在下明白,定不再多言。”
客栈之中,钟凡独坐客栈之中,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不安,始终有一股焦虑萦绕心头,使之无法定心。邢飞坐在一旁,两人于此不知等了多久,仍迟迟不见陈子由,钟凡见状不由得觉得有些问题,而后问向邢飞道:“这客栈通向药坊,绝对不会这般久,应该是出事了。”
邢飞道:“应当不会,他身上有剑宗的玉简,若是出事,我们也当知道才对。”
钟凡心中疑虑,邢飞虽不多言,但应该也已料想到,正当钟凡准备起身出门时,去突然看见客栈之外,一阵声响突然引起两人注意,只见一白衣少年正扶着一人往店中走来,那人衣衫褴褛,右手长袖已然破碎,手臂之上青筋泛紫。钟凡见状看去,不由得一惊,竟是陈子由,而后赶忙上前去接,那白衣男子见有人上前,猛然后退,正欲出手相争,长剑已露三寸,寒芒毕露。
“阁下莫要误会,这位是我师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少年闻言收回长剑,而后上下打量着钟凡,方才缓缓说道:“还是先为他疗伤吧。”语罢,钟凡快步上前,见此时陈子由右臂之上,几枚银针扎在其筋脉处的穴道上,方才松了一口气,协力将其扶到屋中。
邢飞站在一旁,目光瞥向白衣男子,见后者似是已有察觉,便收回视线朝着钟凡问道:“钟凡,陈子由现在如何?”
钟凡看了片刻而后转身说道:“无事,只是流血过多,待修习片刻,气血流通之后便无事了。”说罢,钟凡看向陈子由右臂之上,几根银针插在筋脉上,应是止血只用,但右臂的袖管尽碎,显然并非是为了扎针所坏,像是被内里震散,撕扯开来的。片刻之后,钟凡方才缓缓起身,而后看向邢飞微微点头。
邢飞长叹一声,这才注意到身旁的白衣少年,而后上前问道:“多谢阁下将子由带回,不知可否告知名讳。”
白衣少年道:“在下姓徐,名陈子,方才我于山中寻到的他,原本是想先行将他安置下来,未曾想就遇见了你二人,既然人已无事,那我便先行告辞了,还有近日那山中异象频频,我看几位应是出来珑州,那里还是万万不要去的好。”钟凡站在一旁,突然看向那少年手中的长剑,不由得想起些什么,
邢飞闻言朝向徐陈子抱拳谢道:“多谢兄台好意,后会有期。”语罢,邢飞别过徐陈子,而后见后者远去,方才超向钟凡问道:“钟凡,你发现什么了吗?”
钟凡眉头紧锁,仔细回想片刻,方才缓缓说道:“我应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白衣长剑,而且有意的隐藏修为,若是所料不差,应该就是他,他真正的修为,远不止你我现在看到的这样。”
邢飞闻言顿时眉头紧锁,看向一旁的陈子由说道:“你去白云阁可有什么收获吗?”
钟凡道:“确实有些,而且恐怕和他们两人都有关系。”
邢飞道:“方才那人你认识他?”
钟凡缓缓点头,而后说道:“虽然未曾见过,但是从我在白云阁知道的一些事情来说,应该不会差太多。剑宗玉简碎裂的地方应是在麦芒山,而且与子由被袭应当有关,还有就是方才那人,若是我猜得不错,应该是珑州陈家的人。”
邢飞闻言道:“珑州陈家我曾听闻过,当时我下山历练,曾经过此处,珑州陈家是修道世家,虽非宗门,但却有独到之处,算得上是割据一方,只是却未曾见过。”
钟凡道:“珑州陈家,不久前被灭门了,而且在陈家家中所发现的,便是剑宗的剑法,虽不知是何原因,但是他出现在此,应当与此事有关。”
邢飞道:“徐陈子,这名字倒是有意思,珑州陈家,看来此时并非只针对剑宗一家啊。”说罢,邢飞面色一沉,而后朝向钟凡说道:“事不宜迟,麦芒山一事,万不能耽搁,你可有计划?”
钟凡道:“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准备一下,若真是有人在山中准备守株待兔,我们大可来个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