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残垣断壁之中,展天凌站在一旁,虽是无意听闻,却终是缓缓说道:“五千年前,那是灵力皆有灵,空灵之体,不过应势运而生,而如今,天地之中已无灵,空灵之体自然不复以往。”
墨子芸听闻,不禁疑惑,而后问道:“即使日此,那为何会形成瓶颈?”
展天凌道:“天地改变之后,比会引起一些异象,这边是其一,空灵之体对于灵力的感应,十不存一,能够修炼,已是难得。”语罢,展天凌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钟凡,若有所思。
黑夜之中,钟凡走在一团团有形的灵力内,远远望去,宛如这黑夜中的一颗太阳,正冉冉升起。
众人站在远处,依稀可见其形,忽隐忽现,好似无数生灵于此畅游,充满灵性。而在不远处墨子尘周身,一团团灵力此时正在往外溢出,虽是缓慢,可却延绵不绝,每散去一分,便可清楚看到墨子尘的身体,通透一分。
钟凡走在其中,虽是未有异样,但总觉有些怪异的舒服,仿佛洋溢其中,纵身灵海,灵力涌来,如同鱼入大海,悠闲自得,竟然引得钟凡险些就此盘坐修炼。
不到片刻,钟凡便已走到墨子尘身旁,此时可见他正被一层层灵力交织起来,如同春蚕吐丝一般,欲将其包裹。钟凡见状,神色一凌,而后猛然伸手,抓住墨子尘贴合在柱子上的手臂便顺势拉去,一把将其拉开,引得墨子尘一阵踉跄,还未反应过来,便已险些扑倒在地,幸好钟凡正站在一旁,将其扶稳。
待墨子尘脱离,周围的灵力又仿佛恢复到了无主之物一般,转瞬之间便开始缓缓消散,直到最后恢复原状,除却此时墨子尘极其虚弱,周遭事物,毫无变化。
墨忆青等人见状赶忙上前,纷纷查看。墨忆青接过墨子尘,而后伸手搭脉,仔细端详着墨子尘周身异样后,方才缓缓说道:“无事,只是有虚脱,待调理一番便可,趁现在天色还未太深,我等可在此稍作休息。”
展天凌闻言微微点头,而后说道:“你且安排着,待他醒来再来叫我。”语罢,便走到一旁,顺势坐下,取出身后重剑,而后一阵剑鸣缓缓发出,竟与周围产生共鸣,似是以剑语相谈,钟凡远远看去,却突然感觉身后含光一颤,而后便被钟凡紧紧镇压住,方才未曾脱鞘而出。
“这是常事,你初次听闻剑语,自然会有反应,只要不要刻意去看,一会便无事了。”钟凡身后,那位雄壮男子此时方才缓缓说着,目光看向展天凌,一脸崇敬,片刻之后,方才回头看向钟凡,而后说道:“在下天枢峰,陆博圆。”
“玉衡峰,钟凡。”
此时二人方才是真正做了凡自我介绍,这陆博圆的脾性倒是与他师傅极为相像,不善言语,行事干脆。这一路行来,展天凌从始至终都未曾介绍过众人,而陆博圆又是一副孤高,墨忆青应是也早已熟悉这位师兄的脾气,所以倒也未曾多言,唯恐不悦。
陆博圆语气雄浑,微微施礼,而后说道:“听闻钟师弟先前曾通我峰中一弟子有过交手,所施展剑招,威力之大,堪比乾坤剑,当真想见识一番,还望此次回山,能有幸过上一两招。”
钟凡笑道:“一定。”语罢,边站到一旁,而后仔细看着废墟四周,此处应已是到了这建筑的中心位置,此处大殿,观其构造,想来也应是比较重要的地方。
突然,不远处一副残垣下,钟凡似是发现了什么,而后踱步上前,仔细端详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下,隐隐能看到灼烧的痕迹。牌匾已经断成了两半,另一处已成了灰烬。钟凡缓缓搬开石板,而后吹开灰烬,仔细看着这块牌匾。烫金的大字如今早已剥落,只能从刻痕处依稀可见经阁二字。
钟凡探开牌匾,而后伸手轻触其上。这座废墟,与此相距不过十数年,谁能想到竟能破败至此。突然,钟凡像是发现了是吗,手中轻拍着牌匾,一阵无果后,又将其翻了过来,掀起一阵灰尘。
废墟中,钟凡扇开灰尘,一阵难受,而后朝着牌匾看去,只见一排排古字,竟雕刻其上。牌匾背面,灰尘密布,仅能从凹槽处依稀辨别出所刻之字。
“疑龙经,为何有些似曾相识?”正在疑惑间,突然一旁墨子尘正指尖突然触动,墨忆青见状赶忙叫来展天凌,将一众人聚集在墨子尘身旁。
钟凡见状,反手将这牌匾收入璇龙之中,而后便赶上前去,站在一旁。
废墟下,墨子尘缓缓起身醒来,而后见众人围聚于此,显然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朝展天凌说道:“师叔。”
展天凌抬手止住墨子尘,而后道:“无事,你先说说你所寻到的吧。”
墨子尘应声点头,而后撑起上身,找了个姿势顺势靠了上去,身形仍是有些疲惫,缓缓说道:“我在此山中,以灵力问灵,本只是为了尝试一下,未曾想竟然有所应答,于是便展开灵识,谁知这山中灵力,全然不似寻常山脉。”说罢,墨子尘神色一变,面露惊恐,有些欲言又止,而后看向众人,继续说道:“这山中灵力,乃是前人身死之后,肉身分化,灵体消散所致,简单来说,就像是死人的灵,溶于这天地间,不愿消散。”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倒也还好,墨子芸则是后退半步,双手掩面,难以置信。
墨子芸眉头紧锁,最先思虑起来,而后问道:“即使死灵,那可知那些死灵身份?”
墨子尘摇头道:“不知,这些灵力,灵识尽散,早已非人非鬼,而这片山脉,皆是如此,想来应是死于非命,但却能蔓延正片山脉,着实吓人。”
“是万鬼锁神阵。”众人身后,展天凌缓缓说道,依旧是面无表情。钟凡听闻,突然一阵冷汗冒出,双眼瞪大,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展天凌。
众人闻言倒是眉头紧锁,虽是不明,但听其名字,却也知其凶残。见钟凡反应甚大,不由得疑惑,而后朝着他看去。
“当真有人在此布置万鬼锁神阵。”尽管钟凡这般说着,却仍是有些难以置信,而后看向展天凌,再三确认。
墨子芸见状不解,赶忙凑到钟凡身旁,朝着他问道:“这灵阵怎么了吗,我怎么从未听过。”
钟凡看向展天凌,而后后者微微点头,钟凡方才缓缓说道:“这万鬼锁神阵,阵如其名,乃是将一万只恶鬼作为阵基,施展之时,可封天锁地,纵使神仙难逃。不过这座灵阵,也只在古籍中听闻过,从未见有人施展过。而且就算当真在此布置,这万鬼怨气,也不可能单单十八年便消散到无从查觉。”
墨子芸道:“即是早已失传,那为何还能布置?”
钟凡缓缓摇头而后说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玄宗里面隐藏的事情,恐怕不只有明面上的那些。”
展天凌道:“那这些残灵中还说了些什么吗?”
墨子尘道:“这灵中所讲,思域这石牌有关,按期上所雕刻的纹路来看,指向此山山谷处,一处未曾去过的地方。”
展天凌闻言眉头紧锁,而后说道:“即是如此,那便出发吧,博圆你走在前面护好子尘,莫要出事。”
众人闻言赶忙起身,而后各自收拾起来。钟凡起身,看向一旁,似是有东西正看着这边,令人生疑。
墨子芸见状上前问道,而后朝着钟凡看的方向看去,却空无一物,“钟凡,你看什么呢?”
钟凡道:“无事,总感觉有东西在看着我们,感觉很不好。”
墨子芸看了一眼,随后打趣道:“走吧,兴许是方才的残灵未曾散去,不用太过担心。”语罢,众人便一路西去,朝着墨子尘手中石牌所指,缓缓行去。
废墟之中,一只竖眼黑猫缓缓出现,眉心处的竖眼在黑夜中隐隐发光,三条尾巴随风摇摆,看了一眼被钟凡取走牌匾留下的废墟,此时只剩一地灰尘,而后哀叫一声,便悄然离去。
山谷之中,石壁之下的空地上,莫衡缓缓收起灵识,总算明白了这前因后果,手中拿着与剑宗手中略有不同的那块石牌,而后若有所思,似是有了头绪,又欲言又止,而后也未曾朝展天凌打招呼,便独自回去。双眼微垂,一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块石牌,不断摩挲。
林月站在一旁,见莫衡走来,也是略显焦急,慌忙问道:“如何?”
莫衡回神,随即愣了一下,而后道;“无事,这石牌中的秘密,我大概也已经知道一二了,接下来就是证实的的推断了。”
林月不解的问道:“如何推断,你知道如何进入者灵阵之中吗。”
莫衡缓缓摇头,而后看向展天凌身后的一众人,面露神秘,缓缓说道:“马上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