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床单当然是一塌糊涂,但只要不是自己一人弄脏的,总算不至于完事后还要被薛景纯取笑。
夏元熙虽然如此宽慰自己,但转眼一看见对方灿烂的微笑,简直怒火攻心:“你这混蛋!竟然对我下这样的狠手!这么多年一同修行的革命友谊呢?”
“是啊……一转眼数百年就过去了,玄玑是在提醒我下手太慢?没关系,我可以将功折罪,努力把分量补回来。”
“喂!不要擅自曲解我的话!”
这人的脑回路根本有问题吧?夏元熙不想理他,以至于第二天去超市购物顺便补充床单的时候也把推车甩给他,一个人快速在前面疾走,反正薛景纯带着东西,也只能慢吞吞推着,不然容易撞着超市的行人。
为了表达不满,她一律以单音节回答问题,完全不和他目光交接。
果然是生气了吧?薛景纯想,不过确实自己一下没控制住,做的有点过分。
想想看上次来的时候她还主动牵着自己,现在恨不得划清界限做路人,两相对比简直天壤之别。
虽然如此,但并不后悔,吃到嘴里的东西,从来没有吐出来的说法。
不过,现在首先还要逗她开口才行。
“那边柜台有卖冰品,需不需要买点回去?”他尝试问道。
“嗯。”仍然单音节。
“要什么口味?”他继续追问。
夏元熙一言不发,从冰柜里拿出几盒,放在篮子里,鄙视的眼神一闪而过,仿佛在说:你的计谋被我识破了。
但她仍然不知道自己表达愤慨的表情仍然击中了某人扭曲的萌点。
薛景纯忍俊不禁微笑,实在太可爱了。
就在去的路上,他们经过某个特殊的货架,夏元熙目光从来不扫吃的以外的东西,于是大脑直接过滤掉,但她没走几步,却听见身后滚轮的声音停止了。
怎么回事?
她回头一看,却见薛景纯拿着一个烟盒大的纸盒,在那细细观看,上面赫然印着“螺纹刺激,倍添欢愉”!
夏元熙顿时着慌了,也顾不得甩他脸色,小跑过去,压低声问他:“你在干什么?!”
昨天以来这是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也是第一次不用“嗯”“哦”招呼。
薛景纯心中暗笑,一脸纯良地作势要把那不和谐的东西放进推车:“这上面说用了后会很舒服,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喜欢个鬼啊!
夏元熙简直想敲开他脑壳,把里面进的水全倒出来,忙夺过那盒子,粗暴地甩在货架上:“你不需要这种东西……就已经足够折腾人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四处飘忽,好不容易捱完,又准备疾步走开,却见薛景纯恋恋不舍地看向货架:“那这个颗粒的呢?薄荷怎么样?”
喂!警察叔叔吗?请问sb收容所的电话是多少?
她忍无可忍,一把拉着他手,把他拖离了危险区域,一边走一边还数落他:“你个色情狂给我正常一点!收起你那些猥琐的想法!”
然而,从后面传来了薛景纯平静的声音:“你终于又理睬我了,还是和上次一样牵着我,我很高兴。”
夏元熙一抖,差点把他手甩开,却被他反手回握住。
“你刚刚……又是故意捉弄我吧?我就奇怪了,你这样的七巧玲珑心,怎么会看不懂别人的想法和心情,反正我每次都被你耍着玩,习惯了……”夏元熙驻足在一个调料货架前,小声闷闷地说着。
薛景纯更加用力地回握住她,站过来与她平行:“因为我就是这样多疑又胆小的人。虽说你在我身边,我想要什么都任我予取予求,但我总觉得,你似乎随时都可以抽身而退。”
夏元熙不敢看他,这个人还真是该死的敏锐……
“以前,能长久的陪伴你,都是我的奢望,可以说现在已经是我梦寐以求的结局,可是人就是这么贪心。因为不确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你,希望从你的反应里面找出答案。”
“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若女菩萨垂怜在下,便与我这无知愚人指点迷津,也好让我不必整日猜来猜去。”说罢,他执起夏元熙的手掌,印上一吻,看着她缓缓道:“被玄玑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我也好生苦恼。你认为我在取笑你,却不知我这边更加不安,从以前开始,你就一直如此擅长玩弄我的心思。”
“谁、谁玩弄你了!”夏元熙被那双有些哀怨的眼神盯得受不了,快步走了出去,一边还不忘记保持手牵手的姿势。
要不这样的话,这货又要抱怨自己“玩弄”他吧?
可恨!故意说得这么惨兮兮的!你只要愉快过完这段时间,了却红尘俗事杂念,痛痛快快地飞升就好了,别的事情掺和什么?
反正,那时候伟大的我一定会笑着看你滚蛋的……让你找不到借口留下来。
薛景纯被她拉着走,仅有半步之遥,察觉到她情绪有几分低落。
逼得太急了……
他想,还是继续顺其自然,等她下定决心吗……
打定主意,薛景纯暗叹一声。
你可要快一点,我已经快等不及了,不让我安心的话,说不定我会做出一些更加极端的事。
……
这次又没能成功逼问出来,在夏元熙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返回后,薛景纯也痛快地带着她回到昆仑。
果然,距离上次离开,仅仅才半天时间。
这二人的气息突然从昆仑山消失,可吓坏了一大票人,人民群众奔走相告,好在太虚镜和岑无稽一脸淡定地让大家不要惊慌。
所以,当他们又重新出现时,薛景纯立马被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王诩缀走了。
“你和小玄玑究竟去了哪里?老实交代!”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们偷偷摸摸去有何要事?”
“无可奉告。”
王诩仍然不死心围着他左转右转,嘴巴里一刻不停,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苍蝇修炼成道。
处在噪音轰炸中的薛景纯目不斜视,脚步的速度都不凌乱一分。
夏元熙见了,心中大定,好在他没来烦我。
不料一转头,却见尹华韶幽怨地站在她后面。
“师父,下次您去哪,起码给徒儿打声招呼吧!”
她心想,我倒是想打招呼,可我自己也是一时不备,被人带走的,这如何好讲出来?太没面子!
于是嗯嗯的胡乱应了几声。
尹华韶见她敷衍了事,叹息道:“师父,您与玄微前辈……”
“啊哈哈哈,我师父死得早,从小就是被他教大的,我们门中也算是特例吧。”夏元熙心虚地打断他。
和薛景纯双修过这种事,太虚童子之类修为高的大概能看出来,但尹华韶绝对不能,夏元熙也不想在徒弟面前承认这种事。
毕竟她心中早默认薛景纯很快就会滚蛋,这种类似炮友的关系应该维持不了多久,自己要做的就是让他毫无牵挂的离开,这个目标的过程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
“师父,您看玄微前辈的神态和以前不一样,我今天这样说也是有几分把握……他果然碰过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