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铃铎天女大名,初次见面,幸会幸会。”薛景纯目不斜视,对那绝色女子薄衫下隐约透出的两点嫣红视若无睹,目光既不闪烁躲避,也不刻意流连。
“如此客气,公子难道不觉得生分了?叫小女子本名铃铎便是。”铃铎天女吃吃笑着,丝毫不以为忤。事实上,她见惯了奴颜婢膝的裙下臣,对这样冷静自持的男子欲罢不能,加上眼前这位容颜俊美,风仪过人,更让她心痒不已。
如果他能识相也就罢了,若是不知抬举,似乎强迫他也是不错的选择。像这样谪仙般出尘的男人,如果用困龙索缚起来,把他身上道袍寸寸割裂,衣不蔽体,一边听他屈辱地喝骂“不知廉耻的荡-妇”,一边用尽手段让他沉溺其中,似乎别有一番凌-虐的快-感。
想到妙处,铃铎天女双目含情,眼波流转,直勾勾看向薛景纯,说不出的缠绵撩拨,与此同时,她身边更出现一位男子,看面目身形,与薛景纯一般无二。他抱住花枝乱颤的铃铎天女,不断用嘴唇亲吻膜拜她,铃铎天女一幅欲拒还迎之态,二人神态动作撩人之极,整个殿内□□无边。
“在下记得,西门乃是凝笳天女居所。刚才可是铃铎天女调换了镜城方位?却不知我那同门现在身处何处?”薛景纯仿佛没看见一般,连呼吸都不曾乱了一分。
脸旁幻化出的男人正舔舐着她锁骨,眉目间满满皆是情意,对比前方那个木头似的本尊,铃铎天女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果然,赝品总是差上几分气质,因为它只会忠实反应主人内心的渴求。这样一来,事事顺心,却又会觉得空虚无趣,而正主那种对她不屑一顾的神色是最好的调味品,越是这样越觉得珍贵,也越会想得到。凝笳就不懂得这一点,所以她发泄起来老是尸横遍野,真是毫无美感……
铃铎天女这样想道。于是,身边和薛景纯一模一样的代替品也觉得索然无味了,挥手随即化为青烟散去,转而把目光向他脸庞和腰腹流连。
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
“不错,是我把这里与凝笳所在方位对换,毕竟像公子这样的可人儿,我可不忍心送给凝笳糟践。现在你或许不信,但以后你会谢我的。”铃铎天女用一种赏赐的口吻道。
“谢过铃铎天女美意。我那位原本来此处的同门不在这里,难道是送往了凝笳天女处?”
“呵呵,算你聪明……怎样?知道了自己有多么幸运,还不快速速投奔于我?”铃铎天女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的囊中之物。
“恕难从命。”
“无妨,反正我本就没想过要考虑你的意愿。”
……
与此同时,在凝笳天女的西门,虞龙旌也感觉到了空间的异常。
“卑贱的下界人,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一位手持胡笳的美艳女子在空无一物的大殿中显出身型。
“贫道确实有不得不做之事,若是冒犯了天女,还望多多海涵。”虞龙旌琢磨着自己也是擅闯别人家,不管怎么说先道个歉吧……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你该谢罪的是将要发生的事。”
“哦?何解?”
凝笳天女残虐一笑:“你的脏血马上要污浊我殿内地板的事,难道不该道歉吗?”
……
在弦心天女所在的南门,王诩倒是一路施施然向琴音方向踱去,反正他必经之路也要过那里,正好欣赏一番乾达婆天人的技艺。
在声音尽头,一位仙姿佚貌的清丽少女正低头弄弦,螓首蛾眉精致纤巧,宽大的领口更是露出一段优雅的脖颈,如水仙般冰清玉洁。
“弦心姑娘这琴听了,在下可要三月不知肉味,怎生是好?”他愁眉苦脸道。
弦心天女掩袖一笑:“好一个俊俏的道长,不如留在这里,小女子天天弹给你听,如何?”
“那可不成,回去我就要被人指着鼻子骂‘重色轻友’了,不妥不妥。”
“天真的小道长,你觉得自己还能回去吗?”
……
“这次就要让他们刮目相看!崇拜我敬仰我吧!”
夏元熙心中满怀战意,一路冲进不空法师阿目祛的北门,只恨不得立刻把他找出来打一顿,为自己英勇善战的桂冠上再添一颗明珠。
可是,现在这情况是什么鬼?
她刚踹开大门,气沉丹田,威势十足地大喊一句:“兀那和尚,听说你很能打?”
大门崩裂开来,后面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他们头脸全用白布缠绕,只露出一双阴森的眼睛,手持薙刀一言不发向夏元熙冲来,看样子是守护阿目祛的僧兵。
“开胃菜么?那就来吧!”
夏元熙看着他们竖起的雪亮刀锋之林,两口纯白的仙剑出现在她手上,立刻将她包成一团流光溢彩的雪球,随即星坠般撞进人堆,立刻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她已经不去看周围什么方向,只要一直前进,凡有阻碍者杀杀杀!直到找到那个阿目祛,一剑砍了,方便和三位师兄汇合!
虞龙旌给白色小碟有一只现在在她手中,别的朱雀青龙白虎三个图腾都没异常,证明师兄们也还未得手,这也意味着她要加把劲了!一定要赶在所有人之前将北门的封印破坏,成为小队中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人!
在北门深处,头陀打扮的阿目祛依旧坐在原地不动,然而他脸上各个器官像是漂浮的岛屿一般,歪斜偏倒,或多或少都离开了本身的位置,并且在不断改变自己的形状,单是鼻子一类,就从鹰钩鼻变换到蒜头鼻、悬胆鼻再化为酒糟鼻,而他的皮肤也时而形同朽木,时而嫩滑细腻,时而黝黑粗糙……这一切,让他的脑袋看上去像是被谁用恶作剧捏成的泥塑,有一种诡异的恐怖感。
“正主出现了……”他自言自语,这是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
“是那三个女人让杀死的目标。”这次他声线陡然尖细。
“不能现在动手,否则她们一定会对我们的实力产生疑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阿目祛又将语速放到极缓慢,像是有些痴呆。
无论哪种声音,全都经他口说出,如果不是有人亲眼见到这一幕,只听声音的话绝对不会将这几句话认为出自一人之口,因为这太像是无数人在协商探讨问题了。
“那就让她在下面多耗一会吧。”最终,五官恢复了干瘦枯槁的老人面目。
阿目祛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势,让北门宫内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夏元熙开始还不曾觉得,只是后来越是杀,越觉得奇怪。不仅仅因为这些薙刀僧兵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扑上来,更令她诧异的是前行了如此长时间,竟然还没触及到北门内部的核心位置,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刚刚一个剑风将一大片僧兵斩落在地,尸-体后面又出现大块黑压压的阴影,其中人头攒动,数不尽的僧兵们一声震天的大吼,悍不畏死地向她冲来。
“啧,这开胃菜也太多了吧?今天吃的是泡菜宴吗?光冷盘就摆了一桌!”夏元熙激情已经快被消耗殆尽,她机械地举手抬手,感觉就像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枯燥乏味,唯一的调剂是剑风过处,僧兵们向各个方向倒折倒下去的姿态,可是这个在以前玩无双游戏时候早腻了。
“太奇怪了!按我的速度,这一路冲来,都够绕镜城三圈!这里又用了什么门道,能把我困在着?”夏元熙停下脚步,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分析这里的情况。
难道这里实际上是环形的屋子?
她目力极佳,一眼望过去,层层叠叠的承重柱笔直延伸,几乎看不到头。但可以肯定的是,房间绝对是笔直的,不会是每次偏移一点,造成人以为自己笔直前行的错觉。
“要是房间没问题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夏元熙了然于心。
这里一心能化万物,有些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是可以达成的!
夏元熙神念一动,其中一口太华雷音剑向前方直直飞去,一直到看不见的尽头。
她对飞剑只有一个指示:向前飞,越远越好!
如果她所料没错,必然是那样的!
几乎在数息后,她果然听到从她身后传来的细细破空声。
刚刚的太华雷音剑竟然从相反的方向出现了!
“果然是这样,如果房间没问题,那必须是空间的作用!只要扭曲环形空间,就能让一段段廊道首尾相接,我当然跑不出去!”夏元熙露出了笃定的笑容,“热身结束了,就让我来找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