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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带着当铺去古代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陈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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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簌簌的下了一整夜,何远推开门,那只黄狗崽子却在雪里撒着欢,地上留下一串小脚印,镶嵌在雪里极深。

昨晚由于天色已晚,吕轻眉早就让轿夫告知自己,喝酒商议事情太晚,今日可不必去太早。

转过头发现自己昨晚在纸上写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想必是那个枕边人已经拿去照办了。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陆知薇处理起事情来也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在安排管理上面,但大小事情还是会请示自己。

一脚踩下去,青石路上的雪花咯吱咯吱的,听到身后有葡挞葡挞的声音,停下来才看到是那只半大的黄狗子,站在身后,有些犹豫的望着他。

看到他招手后,才欢快的奔了过来。

一夜的大雪覆盖了很多丑恶的事情,虽然飘着雪花,但行人还是很多,尤其是买炭和置办冬衣的几个铺子,里面都是人头攒动。

何远这才想起还需要置办些过冬的衣服。

大雪过后,陆州城的气温必然会下降几天,到时天气便会更加的干冷,在这个没有经过全球变暖的地方,冬天的冷气自然很充足。

走在道路上,刺骨的冷风卷舞起空中的雪花直往自己脖子里面灌进去,也给一度热闹的陆州街道增添了几分冷清的感觉。

当然,除了何远,在大多数百姓看来,这个州城依旧是平日的样子,寒来暑往。

似乎这样冬天的样子本就该是如此,城外雪雾茫茫,西风带着哨音。

河面上白茫茫的一片,风将附近的残余的落叶卷起,随后打着旋儿飘落在水面之上,随着西风浮浮沉沉的漂向远方。

陆州的道路间行人披着简易的蓑衣、青衣小轿头上,肩膀上,眉毛上也都落了一层薄雪,在眉毛上结着冰晶。

贩夫走卒形形色色,搓手哈腰的捂着脸热呼,大街狭巷,还有那青石长阶,都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的严严实实。

远处十字街口的烧饼铺子的火炉子边上,围着几个闲杂人,抱着泥炉子取暖。

各家铺子差了人扫着门前的残雪,留下一层清冰,晶莹剔透,落下一层雪花,就像撒了白糖的糕饼子。

码头宽广之处,便能看见那些不上岸的船家,拂了甲板上的雪花后,把炉子支了起来。

河边也有不怕冷的男女,轻摇白扇,携着些朋友佳人,外闲谈说笑的情景,好不潇洒倜傥。

大多数的人,还是在为每日的柴米油盐,生老病死而奔波着,当然,这些已经习惯,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若是何远轻闲稍停,或去酒馆吃酒小坐,便会听见近日那些有趣的传闻和乐子。

这其中便少不了那个以剧本为主的飞仙阁的事情,而其中,被提及频率最高的,大抵也就是那个将《梁山伯与祝英台》这处戏演活了的女子。

那些喜欢附庸风雅,吟诗作曲的人对这剧的赞赏是极其的高,评价也是极为耐听。

至于那个将祝英台演活的女子更是落了好评。

陆州一处安静素雅的院子,是这最宁静的的地方,内里的院墙之中,隐约有咳嗽声传来。

一个素衣女子正蹲在地上,用柴刀劈开一些木头,一点点的扔进陶盆里面。

女子纤白的双手关节已经有些发红,一边点着火,火苗时大时小的,女子很是懊恼,气的跺了跺她的脚。

木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粉妆玉砌的女子,五官甚是妖媚,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捂着鼻子道:“红儿,你就是将那地跺出来个窟窿,火也是着不了的。”

那个叫红儿的女子,将绣鞋底的雪沫子踢散,小脸微拉着,有些幽怨的说到:“吕家小姐请咱们去吕府住,小姐倒好,不仅拒绝了人家的好意,还要跑出来住个小院子。”

陈烟儿听到红儿这一通的牢骚后,也不生气,只是把那个受了潮而点不着的木头,重新捡起来放进柴篓子里,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那双玉手。

“我去买些木炭来,顺便买些冬衣。”

说完换上一身布裙荆钗、衣着朴素的提着篮子走了出去。

留下那红儿丫头自个儿在院子里扫雪,屋子里湿冷湿冷,她宁愿在雪里扫雪,还能暖和一些。

“若不是我,姐姐定然不会硬撑的,她努力攒钱不过是为了还自己赎身欠的银子,只有还清了两人的银子后,她们能自由自在……”

可惜她没有她姐姐陈烟儿那样的心性,她只能祈求着姐姐遇上一个心仪的郎君。

毕竟姐姐从小受的委屈和苦太多了,她只想着赎了身子,不嫁那这个只会舞文弄墨之人,那些诗词文章也抵不了饭吃。

她本是为妾为婢的命,但倒与陈烟儿落得个好名声,倒也可以嫁个一官半主。

但陈烟儿不同,她是想嫁个能够一起讨论诗词歌赋的如意郎君就好了。

可能每个人的追求的东西与人生目标都是不一样的。

她知晓陈烟儿心性坚韧,她们两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只能凭着其他的来源生活,怎奈她又体弱多病的,也做不了什么事,就是辛苦了烟儿姐。

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提起那一篓子柴转身往回走去……

………………

走出冬衣铺子时,陈烟儿拿出荷包点了点身上的余钱,放进了自己贴身处,妥帖的收了起来。

加上何远这月给的一些置办冬衣的钱,省着点用,倒还能用上些许时日,最令她放心的是,红儿这丫头活蹦乱跳,这便是最让她开心的事了。

待在青楼的那段日子,两人可没有受那些人的排挤,就因为自己名气大些,倒是这红儿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一直拿自己当亲姐妹看。

紧了紧怀中包好的冬衣,用手按了按,确实挺厚实,另一只冷的有些发僵,不停的哈着气。

她一路细细小心的看着她的脚下,沿着雪化的地方,朝着回家的方向走过去。

低着头,一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包的冬衣上面,紧紧的护着自己的那只荷包。

自从被吕姑娘帮忙赎了出来生活之后,她欠人家的银子一时还是还不起,偏偏她是个心急的人,总想着早还早了结。

她租院子时,就被那个破败的财主家在人多敲诈了自己七八两的银子,以至于又借了吕府的银子拿来使。

现在想起来觉得给吕家小姐添了大麻烦。

一路离开了陆州大街,路上依旧还是行人那么多,尤其是那家卖摊的铺子里,还是人满为患,快要溢出煤炭铺子了。

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进入了她的视线。

怎么会?

她扶着大街一侧的柱子,抬起头来,踮着脚向那个方向望去,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在不远处的转角边不见了。

带着好奇与疑惑的脚步走到那个地方口时,她才穿过满天的飞雪沫子,看见了雪中的他。

原来真的是他……

不远处的街道边,高大威猛的他手上在一家书店里一边翻着店铺里卖的书,一只手晃荡着惹逗着那只小黄狗,看着那黄狗被他逗得气喘吁吁,哈哈大笑起来。

看起来,他似乎是要买几本书来用,难道他今日不用去忙么?

陈烟儿想了想,朝他所在的铺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