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那孩子才停止了哭声,睁开了大眼睛看着面色惨白的吓人的宁璧,他不认识面前的两人,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下一瞬又听见自己母亲的哭声,顿时双腿不住的踢踹着要下来,宁璧本来就 虚弱,一下子失了手孩子就跳下了她的腿来,生龙活虎的往自己母亲的方向蹦跶而去。
原本还沉浸在失去了孩子的痛苦之中的女子,一下子愣住了,诧异的看着不仅没死还健健康康的儿子,惊喜万分又疑惑的看向司卿旬二人。
只见司卿旬大手一挥她身上的定咒瞬间便解开了,身子摇晃一瞬立马把孩子抱进怀里四下查看,就怕哪里不对劲。
可看来看去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什么连孩子被咬伤的地方都痊愈了。
她惊奇的望向倒在男人怀中的女子,看看自家孩子手臂上还没干的血迹,又看向那女子手心里的划痕,心中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愧疚的手足无措起来,她方才还说了好些不好听的话来辱骂他们二人。
谁曾想这二人不是要害他们母子,反而是在救她的孩子。
瞬间抱起地上的孩子跑到二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还拉着孩子一起跪下来,按着两岁孩童的头说道:“快,给恩人磕头,快点!”
孩子不懂为何,有些抗拒的大喊着,却又说不出一个话来,只好无助的喊着:“娘...娘...”
“别叫娘叫恩人!要不是这位女仙姑你现在命都没了,快点给恩人磕头谢恩!”
孩子还是不乐意的,但碍于母亲的强硬,那孩子不得不低下头别扭的给二人磕了一个响头。
司卿旬早就没空理会这两人,只一心在修复宁璧的手掌心上,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手将自己的灵气输送给她。
宁璧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些力气过来,对那女子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以后得把孩子看好了,世道不太平,找个地方躲起来将孩子养大才好。”
虽然这一招听上去挺昏的。
现在那里没有人?没人的地方大概也不会适合人住,可是眼下的木海城和荒山野岭比起来,倒是荒山野岭安全多了。
女子赶忙点了点头:“恩人在上无以为报,等以后吾儿长大,定然要给恩人修一座大大的庙宇供奉起来的!”
宁璧有些高兴,她做了那么久的神仙,还从来没有一个信徒呢,更别提有什么庙宇金身了,如今这人不过是随口一说,大概率也不会真的去做,但她还是高兴的。
点点头笑道:“好啊,要大大的!”
女子点了点头,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而后站起来还要给两人鞠一躬,而后无措道:“那二位恩公,我、我们就先走了。”
她就是急着出城才要趁夜离开的,如今已经耽搁了许久,天亮了城门就要被封上了,只能进不能再出去了。
有点了点,赶紧抱上孩子转头就要走
宁璧虚弱的躺在司卿旬怀中,喘着粗气呼吸着带有司卿旬气息的空气,笑道:“师尊,我是不是很厉害?我的血能救人,能帮你的。”
“...别说话了。”
宁璧真就不说话了,只是有些困倦的闭上了眼睛,司卿旬只好默默将她抱起来,让她好好的躺在自己的怀中安睡。
可刚如此司卿旬就觉得哪里不对,身后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数量之多估算不出来。
他侧头看着地上的阴影,只见人头攒动,竟然数不清有多少个人来,而且那些人行走模样极其难看,有的一瘸一拐,有的歪七八牛,还有的在地上抽搐前行,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走出来的模样。
他回头,果然看见了无数被怨灵附身的怪物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如今长着血盆大口。身上的血迹是一直没有清洗留下来的污垢,恶臭扑鼻。
司卿旬脚后跟往后移,似乎准备逃离此处,可刚有这一想法身后也传来同样的脚步声,甚至还有低低的吼叫声。
“怎么回一下来这么多?”
就算夜间行动也不可能一下子聚集起来才对。
他低头看着宁璧方才为了救那个孩子滴在地上的血迹,那群怪物如珍宝似的跪在地上舔舐。
司卿旬大惊。
原来宁璧的血对怨灵来说不仅仅是能救人的药,也是对他们有着致命吸引的上瘾品。
若是这样,那宁璧在他们的眼中岂不成了头号食物?
他将宁璧抱得更紧了。
如今前后夹击,敌众我寡,司卿旬又没了武器还有些担忧起来。
不少怪物已经往上冲了,那些怪物都是没有脑子的,除了咬人吃人就没有其他的心思,更是不知道攻上去自己会死。
于是就看见每一个冲上去要撕咬宁璧的怪物都被司卿旬徒手给扔了出去,好的是被踢飞,不好的就是被卸掉了下巴无法咬人,也是够滑稽的。
司卿旬抱着宁璧在这群怪物堆里窜梭来去,一开始还游刃有余,只是时间一长怪物越来越多,他的体力渐渐跟不上来了,而且怀里还抱着宁璧根本腾不出手致命一击。
正当一个怪物张着大嘴要趁司卿旬不注意咬上一口的时候,不知哪里飞来一把长枪,司卿旬惊讶,回头望去。
只见黑暗里走出来两个身影,一个急急忙忙的抽出沙华剑一个悠悠闲闲的召唤回无根枪,一看就知道是谁了。
乌昡好笑的看着他:“哟,居然还真活了,我还以为是那群神仙在开玩笑的。”
不知道为什么,葱乌昡口中说出神仙两个字特别的刺耳嘲讽。
司卿旬站好,喘着气面无表情的看他:“你二人如何来的?”
乌昡不说话,帮着炽嫣解决周围的怪物,炽嫣就能轻松的靠近过去,与司卿旬说话:“师尊无恼,是弟子执意要来,我只是...我只是向来尽一份弟子的职责。”
司卿旬没有说话,不算赞同也没有叱责。
大约是意识到打不过这几人,那群怪物没多久便少了许多,渐渐的也就没了。
乌昡收回长枪:“没意思,刚来就走,无趣!”
“你要想打回你的魔界去。”
乌昡好笑:“我说南华帝君,你怎么到现在还是这幅模样,我以为你死过一次能收敛呢。”
司卿旬瞪他一眼不语,若不是乌昡,这三界有怎么会如此?
虽然罪魁祸首仍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