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畔是冥府唯一一朵幻化成人型的彼岸花,她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乌昡,那人戏谑的盯着自己,开口第一个字是:“美。”
她不懂美丑,但是她知道乌昡一定不是丑的样子。
她被带出了冥府取名阿畔,她觉得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她觉得乌昡一定没学过什么学问才回取这么个难听的名字。
阿畔原本是跟着莫羡云一起叫他主人的,只是叫了两次之后乌昡就不高兴了,逼着阿畔叫他名字,阿畔不懂。
乌昡就骗她说:“人间男女成婚之后,女子要叫男人夫君,我得唤你一声娘子的。”
阿畔挠挠头,绕到他跟前去辩解道:“成婚是什么?我跟你成婚了吗?”
乌昡好笑的走来,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解释道:“成婚就是一男一女永结同好,从此这世间永不分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旁人染指不得。”
阿畔眨眨眼,无辜道:“不成婚阿畔也不会离开主人的啊!”
乌昡原本大好的心情一下子破功了,有些郁闷的收回手。
明知道这笨丫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他一点点来教,自己不应该太苛刻才是,只是现在他是真的有一点不高兴了。
一挥袖就消失了,阿畔到处找也找不到。
知道乌昡一定是生了自己的气,她虽七情六欲不全,可是她感觉只要乌昡不高兴她也不高兴,所以她得想办法要乌昡开心起来。
他刚刚说的那个成婚是什么意思呢?
阿畔下了山,走到一个村庄里,她姣好的面容吸引了许多男人围观,她不明白,甚至有些害怕的往后躲。
女人们见状更是开始冷嘲热讽说阿畔不知廉耻。
她则歪头:“什么叫不知廉耻啊?”
她瞳孔清澈如孩童般天真单纯,几个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发笑道:“原来是个傻子啊?”
那些男人也开始摇头,不过却恶趣味笑道:“傻子好,傻子听话!”
有个汉子还朝她走过来,一脸猥琐的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小美人儿,跟哥哥走,回去成亲当哥哥的小媳妇儿怎么样?”
阿畔一听成亲二字一下激动了起来,笑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成亲?你能不能告诉我成婚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明白。”
汉子一听,笑得更开心起来了:“成了亲就是睡一个被窝,抱在一起干该干的事儿,生个娃娃快活呀!”
说着就要伸手来抓阿畔的手。
可还没碰到就被一个瓜瓢打中了脑袋,疼得他踉跄几步倒在地上,那打人的是个穿的富贵的胖女人,她趾高气昂道:“都不干活儿了?今年的收成能还我多少钱啊?”
众人原本看热闹的神情立马没了,全都回家去了,汉子也讨好的爬起来笑着道:“红姨你这是干啥啊,欠的钱咱肯定还,这不是想帮你那红袖馆添个新人吗?”
说着朝阿畔那个方向努了努嘴,红姨转头看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着道:“真是个妙人啊,你们这儿居然还有这种货?”
“那是我们村的,这不知道哪儿来的傻子。”
红姨一怔,不满:“是个傻子?”
汉子立马道:“就只是脑子不灵光,您瞧瞧这容貌多好,这样,您把债务给我免了再给我十两银子,我给您直接送去红袖馆!”
红姨白他一眼:“我免你一半债务不错了,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嗷!”
汉子还想说点什么争取一下,红姨已经走了,她身后的打手一下子站了出来,吓得汉子连滚带爬。
“小姑娘年芳几何可有婚配?”
阿畔迷茫的摇头,看着跑了的汉子不开心道:“他怎么走了啊?他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成婚呢!”
红姨暗道果然是个傻子。
笑呵呵的抓起她的手:“没事儿,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识什么叫做成婚。”
“真的吗?”
红姨笑得意味深长道:“我哪儿就是专门给人成婚的地方!”
阿畔一喜高高兴兴的就跟着红娘走了。
一路上她还满心满意的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找到答案,然后回去跟乌昡说,这样乌昡就能开心了。
红姨把她带到了一座很漂亮的高楼里去,只是这里太香了,一点也不好闻,周围还要好多穿的很少很清凉的姑娘。
“他们不冷吗?”
红姨大笑:“不冷,他们呀每日可热了!”
其余姑娘羞红了脸也笑了起来,阿畔却不明白,只是疑惑:“你不是说你能告诉我什么是成婚吗?”
“会告诉你的会告诉你的,你们两个带她去沐浴,你们去准备一身好看的衣裳,打扮仔细了,今儿可有贵客!”红姨说着就让两个姑娘抓着阿畔往楼上走。
阿畔有些不高兴想走了,可是两个姑娘却说:“姑娘别闹,你要是不好了,红姨可又要打骂我们了。”
“打人?那你们怎么不走啊?”
“唉,哪有那么容易啊?”说完看着阿畔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
阿畔被她们按在澡盆里粗鲁的洗了个澡,她不喜欢,她想走,可是每一次都被按了回去,还被迫换了一身跟他们差不多的衣裳,她一点也不自在。
洗完澡她就被带到了一间到处都是红色幔纱的房间,阿畔已经很难受了,脚步缓慢笨拙的想退却,还一边回头对他们道:“我想回家了。”
两个姑娘听见这话顿时笑了。
“傻丫头,来了这地儿可回不了家了。”
“乖啦,红姨人好,不会亏待你的。”
阿畔虽然不懂人间规矩,可是也能听得懂人话,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顿时回身退开两人,着急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被外面的打手拦住,阿畔着急忙慌:“我要回家!我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
方才倒下的两位姑娘爬起来,面容狰狞的那她往后拉,呵斥她别动,还暗自在她身上掐了两把,疼得她眼眶湿润。
阿畔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她从化成人型开始就一直待在乌昡身边,乌昡对她就像孩子那般从不说一句重话,如今一下子就被唬住了。
红姨扭着臀走来:“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我养你们做什么吃的?她要跑就绑了呀!把嘴也封了!”
胳膊粗的绳子绑在身上,勒的她到处都疼,她不要命的挣扎着身上的绳子就不断的割着她的肌肤,从红肿到泛出血丝,最后直接血肉模糊。
她被布条缠住了嘴,眼泪落下来打湿了布条,却连呜咽都做不到。
她怕了,后悔抛下山,她好想乌昡,好想好想。
乌昡说的对,凡人真的不好,都是坏的,只会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