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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的某处牢房内。

一个男人正被挂在木头上,身上还有不少伤口。

他的双脚被铁链锁着,寒冷的天气,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

“皇上,此人就是叶权。”

狱卒介绍完,用手中棍子挑起男人的下巴,好让萧熠琰看清楚他的脸。

萧熠琰对他这张脸的记忆并不深。

是以,他吩咐狱卒:“将姬锦夜押过来认人。”

不过一会儿,被关了几个月的姬锦夜被押来了。

得知萧熠琰已经找到叶权,姬锦夜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这意味着,他总算能够重获自由了。

“不错,他就是叶权。堂兄给我看过他的画像……”

后面的话都不重要。

萧熠琰摆了摆手,示意狱卒将姬锦夜带出去。

紧接着,他抬眼看向叶权,眸中冷意顿现。

“朕为什么抓你,心里可有数?”他的表情严厉,目光冷锐,仿佛闪着寒光的刀刃。

叶权抬起头来,几缕头发黏哒哒地贴着他前额,遮挡了他落魄狼狈的眉眼。

牢房里本就阴暗潮湿。

时值初冬,又多了几分寒冷,环境十分恶劣。

他缓缓地张开嘴,吐露出几个字。

“痛快点,杀了我……”

曾经,他也是先皇身边的侍卫。

那些折磨人的手端,他屡见不鲜。

既然运气不好,被抓到了,他便一心求死。

但萧熠琰偏偏不让他如愿。

他站在阴影中,抬起下颌,冷傲地睥睨着,眸色漆黑,深不可测。

“当年侮辱过母妃的人,朕全都亲手了结了。

“没想到,还是漏了一个你。

“不过,现在也不晚。

“日头还早,我们今天有的是时间。”

想到无辜受辱的母妃,萧熠琰极力压抑着愤怒,面不显色。

他身体紧绷,因为用力握拳,胳膊上的筋脉越发清晰,青筋更是根根暴起。

叶权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布满恨意。

“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

嘭!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迎上了萧熠琰一拳。

他手指上套着铁莲花,这一拳头下去,威力极大,生生打掉了叶权两颗牙齿。

叶权啐了一口,吐出混着血的牙。

“来啊!杀了我啊!反正我这辈子已经了无遗憾了,睡过皇帝的女人、皇帝的老娘,我……呃!”

砰!

这一拳,打在他的腹部,痛得他弓起背,吸了口凉气。

萧熠琰亲自动的手,拳拳到肉,指间套着的铁莲花,很快就见了血。

牢房里,回荡着拳头的闷响,以及男人吃痛的闷哼。

狱卒们插不上手,都在一旁干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萧熠琰稍稍泄了气。

他摘下铁莲花,上面沾了叶权的血,他无比嫌弃地将其丢在了地上。

而此时,叶权已是鼻青脸肿,辨认不出人形。

他脸上的皮肉被生生打烂,甚至能够看到里头的颧骨。

看着愤怒至极的萧熠琰,他笑了。

“为什么停下来,没力气了吗,继续啊,不是要为你母妃报仇雪恨吗,就这点算什么……”

萧熠琰没有受他的挑衅,反而表现得异常平静。

他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干净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手指。

而后,他抬起眼来,眸中窜动着腐蚀糜烂的疯狂。

“准备宫刑。”他冷声吩咐狱卒,嗓音犹如来自烈狱,使人不寒而栗。

叶权的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宫刑。

这对于一个正常男人而言,是莫大的羞辱。

“你以为就我一个碰过云妃娘娘吗!当年她被皇上抛弃,是丽妃娘娘授意我们,让我们肆意欺辱她。

“就老子倒霉,碰她一次,她就怀上了。

“不对,也有好处,我们几个人打赌,谁能让她怀上自己的种,那么多人,偏偏就我赢了。

“老子赢了一百两……”

不管他怎么说,萧熠琰都没有再让自己失控。

他冷着脸,眼底燃着滔天的怒火,却也只是独自消化。

看着叶权那副丑陋的嘴脸,他多想让他尝尽这世上最大的痛。

但,这一刻,他竟感觉到了一股无力。

即便让叶权生不如死,也无法消除母妃曾受过的屈辱。

他能做的,不过是在消除自己的愧疚和懊悔。

母妃受辱时,他什么都做不了……

叶权受宫刑时,萧熠琰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狱卒知道怎么折磨人,刻意用生锈的刀,让这刑罚越发痛苦。

听着他痛苦的惨叫声,萧熠琰眼底尽是毁灭的寒光。

宫刑结束后,叶权没了半条命,身下全都是血。

他被当作野狗丢在地上,身上汗涔涔,痛得直抽搐。

“杀了我吧……你们,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他重复着这几句话,嘴唇发白干裂,蜷缩着身子,痛苦不已。

……

天牢外。

元日站在大树下面的荫凉出,双手环抱,单脚支撑全身重量,另一只脚自然曲起,脚尖点地。

见萧熠琰出来,他立马站直身体,一改方才的随性模样。

“皇上,叶权怎么说?”

他目光一瞥,就看到萧熠琰骨节上破了皮。

萧熠琰无所谓这点破皮,只恨不能让叶权受到重惩。

他冷声问元日:“他是否有亲人在世。”

元日不紧不慢地回答。

“他并非北燕人士,父母早亡,逃难至此,眼下举目无亲。”

“这么多年,他一直孤身一人么。”萧熠琰眼中含着危险的寒光,报复意味甚强。

元日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犹豫着开口。

“有关叶权干的那些事,我觉得有些蹊跷。”

萧清雅眸色微冷,“有什么话就说,不必拘泥。“

元日的眼神包涵复杂之色,幽幽地道了句。

“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我特意查过他的族谱,发现叶权是玄冥人,并且,其父曾在玄冥皇身边当值,也算是出身名门。”

萧熠琰瞳孔一缩,连带着全身都紧绷起来。

“他的身世,确定没弄错?”

元日看了眼天牢大门,非常肯定地点了下头。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真的会对当年的云妃娘娘行不轨之事,但叶权是玄冥国人……”

都是聪明人,元日没再接着往下说。

萧熠琰阴沉着脸站在原地,像是在思忖着什么,神色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