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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公子,真的没关系吗?”应七安有些担忧望向蒋黎,时间这么短,伤口还要日日不间断的换药,这会儿他要去军营应七安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无碍了无碍了,这不还有大夫跟着,与胡人这一战没我在不行。”蒋黎边说边跳上马车,他伸手撩开车帘又问道,“嫂子,我在府上这些时日顾千野真的没来过?”

应七安一愣转开目光摇了摇头。

“这个没良心东西!”蒋黎哼了声放下车帘,随着声吱嘎声响,马车快速朝前去了。

怎的没来过,几乎日日来。都是深夜十分,顾千野在窗口看他眼便溜,还嘱咐自己万不可同蒋黎言语。尽管小野面上无异,可是应七安心底却知晓他受的伤不必蒋黎轻。只是顾千野的心结自己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讨论的这般热闹,算我一个。”蒋黎大步走近了营帐,方才还议论的热火朝天的几个人瞬间安静下来。“怎的,这般嫌弃我?”

“还以为你回京去了。”沐玄清脱口而出。

“是想回的,无奈我嫂子苦口婆心,只差将巴掌甩在我面上,实在是走不掉。”蒋黎满面委屈望着玄清啧了声,“你媳妇真是凶的很。”

玄清起身毫不留情在他肩头擂了拳,“我看你伤的还不重!”蒋黎疼的龇牙,心知跟沐玄清开不得应七安的玩笑,忙转了话题道,“方才说什么呢,我听说要主动出击,上次大家不是商讨要休整些时日?”

“来不及了。”玄清拍了拍他肩头,将他引至桌前,指着地图道,“这是我与焦兄这几日相处的对策,你且看下怎样。”

蒋黎将地图扫了遍,眉间越发凝重起来,良久他才抬头道,“沐玄清,这可是殊死一搏,你确定?”

“无比确定。”

“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蒋黎不愧是蒋黎,一下子便抓住了要害,他这种敏锐连玄清都要敬佩几分。

“没有大事,放心吧。”玄清望了望营帐外,见黑影嗖的闪过,“比起这个,你还是先去看看那家伙吧。”

蒋黎望了眼营帐外,“无妨,你们这计划有些疏漏之处,还是先看正事吧......”

夜深时营帐里的人才逐渐散了去,蒋黎站了良久,右肩伤口一阵疼,这才坐下来歇息了片刻。“玄清,朝中究竟出了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收回十三城,再将我召回京中。”玄清苦笑个回到。

“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你也说了州北之事蹊跷,我担心或有旁的事。”

“事已至此,无需再担忧。眼下最要紧的事,是临行前将十三城之事了却,不然这些年我们岂不是白费了去。”

“究竟有几成把握,方才我也说了,这计策是真真的危险,同以往我们的战术相差甚远。”蒋黎复站起身踱步至玄清面前,“我知这句话你不爱听,但是留的青山在。”

“原本是没有把握,不过...”玄清望向蒋黎的断臂,“现在有十成。”

蒋黎突然觉得自己前些日子有些混蛋,沐玄清为自己做至此,自己竟想着独自回京,实在是说不过去。幸好应七安比自己要明白,若非有她,自己日后怕要悔青肠子。“你既这般言语,我自当万死不辞。”

“行了,别矫情了,一个病号,还不快去歇息去。”

蒋黎方踏出营帐,见树后躲着的身影转身朝暗处跑了去。哎,还有个小麻烦没解决,纵然胳膊生疼,他还是朝着顾千野追了过去。

顾千野本就灵活,三两下便钻入了林子中,蒋黎追至深处已不见他踪影,他脚步颇急在林中搜寻了片刻,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出去,伴随着哎呦一声,树上嚯的蹿下个身影,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老大不小了,追我作何。”顾千野满头是汗,语气里带着焦急。

蒋黎刚站稳身,趁他来不及躲闪,单手擒住了他手腕,顾千野刚要挣脱蒋黎反手一扯,将他胳膊盘到了身后,顾千野听的他轻微的吃痛声,原本欲挣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不跑了,你放开我。”

“鬼信你!”蒋黎哼到,“我问你,躲我作何?”

“我!”顾千野没说下去,将头别到一侧。

“让我猜猜,我们日日自称小爷的顾千野心中对我有愧疚,觉得对不起我是不是?”蒋黎笑问,见顾千野没应他又开口道,“难得啊难得,从来不会道歉的顾千野也有今日...”

“别说了!”顾千野打断他道。

“哟,脾气挺大,还不让人说话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般态度,真白瞎了我一番心意。”

“小书生...”顾千野转头望向他,一张脸满是泪痕,“我对不起你,实在没脸见你。”

蒋黎愣在原地,片刻松开了他手腕,推了把顾千野的脑袋道,“说什么傻话!”

“我说真的!为了我这样一个小混混,白搭上条手臂实在不值得,这些日子我想了许久,自己实在没见见你。”到底还是个孩子,说完这些话捂着眼睛抽泣起来。

“你若真这般想,白瞎了我救下你。”蒋黎叹口气,“你曾经是个小混混,但是现在是军营的将士,未来或许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我蒋黎旁的不行,看人还是极准,倒是你,若这般看轻自己实在令我失望。”

“可是...你再也不能上阵杀敌...”

“谁说的,方才我单手不也将你制服?而且我乃谋士,本就不用上阵杀敌,一条手臂换个将军,不亏。何况那日不是你冒死出现在箬叶,想必我早已命丧那里,说起来倒是我欠你条命。”蒋黎伸手重重拍了下他肩头,“小野,无法挽回的事情要学会向前看。”

“我知道了。”顾千野闷闷回了句。

“你知道个头!方才为了追你,我胳膊都要疼死去...”蒋黎还未说完,突然觉得脚底一空,顾千野弯身将他背了起来。

“哎,你做什么你!”

“快放我下来,我是胳膊疼,又不是腿折了!”蒋黎在他背上挣扎道。顾千野神身形未动,固执背着他朝军营走去,蒋黎望着他颈间落下的汗滴突然止住了挣扎,任由他背着自己朝前走。

“小书生。”

“作何?”

“以后我一定会成为将军!”

“啊,知道了。”

“你不能写字我帮你些,你不能挥剑我帮你挥,你少了条手臂,我便是你的手臂。”少年人说话总是不计后果且格外真挚,蒋黎知道这个平日里没个正行的顾千野此时没有丁点的花言巧语,他是再用自己的方式向自己允诺,而且依这小子的性子,八成也会这般做。

蒋黎心中一阵动容,但见气氛有些凝重,遂换了个调侃的语气道,“怎的我上茅厕你也跟着?”

“也没什么问题。”

“那我娶媳妇入洞房时呢?”

“你要不介意,我也在所不辞。”

“想的美!”蒋黎毫不客气在他头上敲了下,这小子果真还是这副狗性子,早知如此方才就该让他多哭会儿,省的自己日后生气!

短短数日,沐军已整顿完毕,玄清没有任何犹豫,当日便带兵出了城门。军队刚行至城外,远处一队人马踏着尘土朝此处赶来。

玄清勒马,眯眼望向匆匆赶来的人,只看到他的脸,玄清心底已知蒋黎猜测没错,京中发生的事情,果真没有那般简单...

应昶骑马飞速行至城门前,一路风尘让他面上带了些倦色,他先前一步望着玄清沉声道,“沐将军留步。”

“我大抵知晓应大人所来为何,只是玄清还有一事未了,倘若应大人心怀大桓,这会儿该放我过去。”沐玄清沉声道。

“圣上的旨意。”

“那待我打完这仗再接旨也不迟。”玄清调转马头欲走,应昶开口道,“沐将军不要一错再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我定要将胡人赶出我大桓,谁也阻拦不得!”玄清厉声道。

“我知你会这般做。”自他们相识已来,应昶从未跟沐玄清好好说过话,但是此时四目相对间,他们皆读懂了对方心中所想。应昶从一开始便未曾想过要阻拦沐玄清,只是所带之人里眼线颇多,他横竖要做出点样子来。

“沐将军若这般想,便先过应昶这关。”

“有何难?”玄清手中的亮马枪一转,朝着他肩头一震,应昶便从马背摔到了地上。玄清收回武器,低头对着应昶道,“是玄清执意如此,大人可同圣上如实禀报,这圣旨我接,但要等我回来之时。”

“大丈夫言出必行,希望将军凯旋得胜。”应昶拍了拍衣角的尘土,制止了欲冲向前的将士,抬头对着沐玄清道,“你若输了,怕是此生再也见不到安安。”

“应大人还是顾好自己吧,城中之事蹊跷,可从州北先查起,我想焦大人那里应有些消息,余下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玄清向前走了几步,没有回头又开口道,“若我未归,要她不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