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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怎能如此狠心?”应七安木然问道。

“你怎能怪你父亲狠心?!应昶做出这些事,可曾想过我们,究竟是谁狠心?”二夫人厉声反问。

“哥哥做了什么事?这些年他比府上任何人都辛苦,可有人帮过他丁点?”应七安望向二姨娘问道。

“他做的事情可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前途,我们应家可是丁点好处没落着,倒是这两年因他的事情提心吊胆。不是我说,应昶可有丝毫应家长子的样子!”

“丁点好处没落着?”应七安发出声无力的轻笑,“应家的生意在京中做成这般,姨娘敢说同哥哥没有分毫关系?”

“应家生意是你父亲跟两个哥哥经营的好,要说好处?”二夫人顿了下不屑的道,“好处便是应昶被贬后生意一落千丈,如今他又遭了这事将我们拖下水,与你们断绝关系已是最大的仁慈,还敢在这里叫嚣!”

应七安转头望向自己父亲,“您也是这般认为?”

应老爷没回话,见大夫人已取了纸笔族谱,他接过三两下在族谱上划了几笔,而后丢到了地上。

应昶与应七安的名字已被涂黑了,“你们兄妹二人已与我应家没有关系,我只当没你们这双子女,日后也不要在回府,应府与你们再无瓜葛!”

房内一阵沉寂,所有人都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的应七安。

应七安全身抖得厉害,终是一句话未讲。她抬手使劲将眼里的泪花蹭了去,伏地对着自己父亲重重磕了三个头,而后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出了院子......

“小姐。”阿青泪流满面搀着她,“小姐,您想哭便哭吧,千万不要忍着。”

“阿青,去雇些人,将我们的东西搬出府去。”应七安此时发丝凌乱,面上还带着两个鲜红的掌印,可是目光之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

阿青望着她,隐约觉得自家小姐好像一瞬间变了个人,然而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也许她不知道,人心死时,会在片刻间长大跟决绝...

“要搬到哪里?您跟大爷的东西也不少,出了府岂不是要流落街头?”阿青言语满是悲伤。

“我们自有去处,快些去吩咐吧,不然怕到天黑都忙不完。”应七安推了她把,自己快步去了哥哥的书房。

书架的暗格深处有个方方正正的红木盒子,先前哥哥曾同自己言语过,他若糟了什么不测,便带着这把钥匙去城南。

应七安当时还觉得好笑,哥哥能有什么不测,而且他们有家,为何要去旁出。现在想起,是不是哥哥早就料到会有这日,才做了这等安排?她顾不上多想,快速将头发拢起,手脚麻利开始收拾起书房的东西。

“你们让我进去!”祯珂在地牢外不住叫嚣着。

“去去去!地牢这种地方岂容你在此放肆,看你是个小姑娘才不同你计较,在如此吵闹,别怪我们不客气!”守卫不客气的回到。

“我认识沐玄清!让他来见我!”祯珂张牙舞爪的喊道。

“你是不是不听劝!”侍卫噌的声亮出了剑,听得身后人唤了声“住手。”

沐玄清满面倦容,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你在这里胡闹什么,快回家去。”

“你以为我想来!亏我先前心悦于你,未曾想你如此狼心狗肺,你捉了应昶,便不要应七安进家门,这算什么事?祸不及家人,何况她还是你的结发之妻,你还真是心狠,是我瞎了狗眼喜欢你。呸,你才是狗眼!”祯珂趾高气扬的骂道。

“行了,别在这里添乱,少说几句吧。”蒋黎见她骂的实在难听,忙将她扯到一旁。

“我怎的添乱了,应七安方才要回府,被沐将军的好表妹奚落一番,毫不客气的将她赶走了去。便是个普通人去沐府,也不见的会被这般对待吧?”祯珂朝着沐玄清喊道。

“小野,你去看看她。”玄清对着顾千野说完,转身朝地牢走去。

“干嘛让顾千野去!你真是没良心,应七安也是瞎了眼...”祯珂还没骂完便被蒋黎伸手掩了口,“是不是要将你师兄气死!你以为他心里好受?如今事情闹成这般,应七安呆在沐府不见的比在家里好,沐老夫人原本便不喜她,现在出了这等事,你觉得应七安会在府上过得舒服?”

祯珂哑然,难道师兄是为了应七安才这般?她有些想不明白,“那师兄干嘛不去同应七安好生说明白...”

“他刚捉拿应昶,要去说什么?何况...”蒋黎知晓祯珂藏不住事,忙住了口没将秋月白在世的消息说出,只对着顾千野道,“快些去吧,好生安慰下她,要她莫要心急,此事还没有定论,圣上那里也在衡量。”

顾千野应下,跨上马朝应府奔去。

他心中也万分矛盾,一直在思量要怎的同安安姐言语这事,虽然将军下令不许将秋月白之事透露给她,可那到底是安安姐,她对自己有莫大的恩情,若不是遇到她自己还是混迹在十三城的小混混,怎会像现在一般?

自己若是这般瞒着她,待她知晓想必定要心寒了去。他在心里叹口气,只觉得安安姐实在太可怜了点...纠结结的这会儿工夫已到了应府上。

家仆见他满头大汗往里冲忙拦了下来,“等等,等等!小公子这是急冲冲的找何人去?”

“应小姐!”顾千野心急如焚,那顾着理他。

“都说要你等下,应家姑娘好几个,你要寻哪个?”家仆死死拽着他衣襟将他拦了下来。

“应七安!沐将军的夫人!”

“哟,这位小姐还真没在府上,您啊找错地方啦。”家仆松了手回到。

“怎会不在,她分明住在这里!”顾千野擦把汗,这才瞅了家仆眼,见此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脑筋一转忙扯着这家仆到了偏僻处,“是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这...这小的也不好说啊...”

“这位大哥,我找应姑娘有要紧的事,你若知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顾千野边说边将几块碎银塞到了他手中。

家仆推脱不过,这才小声道,“应小姐被逐出家门啦。我们家老爷同她跟大爷断绝了关系,你来之前小姐已经走了,这去了哪里小的也不知晓。府上夫人说了,谁来应家找她都说没这个人...”

家仆还未说完,顾千野便匆匆跑了。他心里咒骂起应家,墙倒众人推,竟如此狠心将自己的骨肉弃了去,这等人实在是下作极了!

按着哥哥留下的地址应七安寻到了南城的这处宅子。

她也没想到这宅子如此的大,从外看上去已觉得比应府还要大一圈。朱红的大门上挂着柄锃亮的铜锁,几乎毫不费力便打了开来,门推开时阿青忍不住低呼了声,这宅子也太好了些。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四处收拾的干干净净,应府有的这里皆有,应府没有的,这里也置备的齐全,四处透出副雍容华贵华贵的样子。

不过应七安无心赏这院子,忙吩咐着人将车上的物件抬了进来,直忙到天黑人才散了去。

因这处地方平日里无人住,院中连个家仆也没有,吵闹的小工走后,诺大的宅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一时间静的令人恍惚。

阿青去外面买了些简单的吃食,匆忙做了碗面端给应七安,“小姐何时在这里备了处宅子,我竟也不知?”

“不是我,是哥哥。”应七安没什么胃口,将面推到了一旁。

阿青叹口气,见她面上还肿着,寻了帕子蘸了些冷水给她敷着,“她们也真是心狠,明摆着各个都帮着应姝好,小姐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无事,已经不疼了。”应七安刚回完,大门外隐约传来了敲门声,她哆嗦下慌忙站起了身。

“小姐,应无人知晓我们来了这里,这么晚了不会是什么贼人吧?”

“小心些先去看看再说。”应七安提心吊胆朝大门处走去,还未走到便听的门外人喊道,“安安姐,我是小野!”

她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快走几步开门将他迎了进来,“你怎的知道我来了这里?”

顾千野身上带着阵热风,“打听了好些时候才问到个明白人,说见马车朝这里来了。”

顾千野大咧咧的随着应七安进了正厅,方才天黑他也没来得及看应七安,这会儿目光落到她面上人便跳了脚,“谁将你打成这般?!是应家的人?那群狗东西,我这便去找他们算账!”

应七安见他要往外冲,忙伸手拉住他道,“算什么账,是我先动手。”

“我不明白,他们怎能这般...”顾千野没说下去,恨恨坐了下来。

“小野,你可知道什么消息,我哥哥他现在怎样?”应七安忙问道。

“安安姐放心,应大哥他现在无事,将军虽将他带走,可是并未用刑,他现在好好的。”顾千野安慰道。

“而且小书生也说了,此事还未下定论,怎么处置也要看圣上的意思,不必太过担忧。”

“小野,你同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应七安望着他道。

她神色憔悴,脸上又带着伤,这会儿眼睛也红了圈,顾千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泛起许多不忍,这会儿也不敢看她眼睛,只歪了歪头道,“真没什么事,就是沐将军他审王山,结果这案子连带到兵部,那人又将应大哥牵扯进来...”

“连你也同我撒谎,是将军吩咐的吧?”应七安叹口气站起身来,“你走吧,跟他说我无事。”

“安安姐,你别这样。”顾千野忙站起了身...

地牢中空气沉闷,玄清头痛欲裂只得将手中的事先放下,起身出来透气。

“我说你,几夜不眠不休任谁都受不住,快些回去休息吧。”蒋黎跟出来道。

“再等等罢。”玄清抬头望着明晃晃的月光,想起昨日见应七安赤脚跪在自己身旁的模样,心底一阵刺痛。

那般的惊惧,哀怜,苦苦哀求自己...那一瞬他甚至想放下所有,带她走的远远地。

可是自己却不能,除了将这案子查清楚,他什么都做不到。自己要失去她了,只要一静下来,这句话边从心底冒出来。

如此的无力,又如此的不甘心。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姑娘,你不要多想。”蒋黎叹口气。

“若是你呢,世间最亲近之人被抓了,能轻易原谅他人吗?”玄清苦笑,“终是我对不住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带给她痛苦,我可曾为她做过一件事?”他像是问蒋黎,又像是问自己。

蒋黎一时无语,正想着该怎的回他,却见顾千野此时回了,玄清忙迎了上去,“可是见到她了?”

“应家人真不是东西!”顾千野啐了口,“他们打了安安姐,还同她断了关系将她赶出家门!”

“她可是有事?现在在哪里?”沐玄清言语带着焦急,边问边要去寻她。

“将军莫要去了,安安姐已寻到了住处,她也不想见将军,您去了...”顾千野住了口不知该怎的说下去,安安姐方才那模样,是想要同将军恩断义绝,怎可能出面见将军。

玄清心中了然,住下脚又问,“伤无事吧?”

“皮肉伤,养几天应当便无事了,就是脸肿的有些吓人。”顾千野挥起拳头,“若不是安安姐拦着,我非要去将应府给掀了!”

“不肖你动手,我早晚将应府掀了!”沐玄清面色铁青冷冷丢下话便走。

“喂,你作何去,不要冲动!”蒋黎急忙喊道。

“查案!”沐玄清丢下这句话便离了地牢。

顾千野眨眨眼望向蒋黎,“小书生,我闯了大祸。”

蒋黎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伸手敲在他脑门儿,“你把江嫣嫣的事告诉应七安了?!”

顾千野点点头,“你是没见安安姐的模样有多可怜,我若不同她说,真担心她要病了去。”

“笨蛋!你同她讲了她才要生病,真是添乱,这可怎的是好。”蒋黎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了几圈,“这都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