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将军他不喜欢我 > 第182章 捉拿应昶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尽管应七安很小心,可门扉的吱嘎声在深夜依旧格外刺耳。

她刚踏进院子,听得哥哥在身后道,“回家了。”

应昶一直习惯在书房忙到深夜,因他的院子同应七安院落仅一墙之隔,所以这素来安静小院兀然有了动静他便敏锐的听到了。

应七安嗯了声,低头等着哥哥问话。

“晚膳可是吃了?”见应七安不回话,应昶走近她到,“哥哥想吃些夜宵,陪我一起吧?”

应七安点点头,陪他去了书房。守着的家仆已布了两碗温热的粥,应昶吃东西清淡,常年吃微苦的莲子白粥,而应七安面前却是碗加了蜜的甜羹。

“哥哥什么时候爱吃甜食,竟还备了两样。”应七安笑问道。

“心想你在京中,说不准什么时候回家,习惯了备点你爱吃的。”

应七安心底一软,眼底跟着温热起来,她怕应昶发觉忙低了头,“那我不回家岂不是都浪费掉?”

“有真真那个小馋猫在怎会浪费。”

“哥哥也不问我为何回府。”

“这是你的家,想回便回,还需要什么理由?”应昶笑着反问,“吃完早些去睡吧,想同哥哥讲的时候再来同我说。”

“将军他好似有了外室。”应七安闷声说道,书房一下安静起来,勺子碰在碗底的声响格外清晰。

“哥哥,母亲当年知晓父亲有了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应七安抬头问道。

“母亲她…”应昶顿了下。

那时他不过也是个半大孩子,正因为是孩子才对大人的事情分外敏感。

母亲性子坚韧又隐忍,当年她知晓父亲在外养了女人时,曾同父亲大吵过一架,不过那时父亲声泪俱下百般保证,母亲念在多年感情终答应他不再追究。

可是父亲并未像答应母亲般同外面的女人断干净,反而愈加放肆,这个男人太知道怎的拿捏自己夫人的弱处,偏偏是年幼的自己,成为了母亲的软肋。

她为了自己的孩子,维持着应家表面的平静。

或是那时她已发觉自己身子有异,最后几年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生意之上,同自己的父亲已形同陌路。应昶总觉得母亲那些年仿佛有了什么预感,甚至她怀上应七安,都像精心谋划一般。

应七安两岁前,母亲精神好了许多,这个迟来的女儿于她而言像是某种寄托,“阿景,你在这世上永远不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安安...”这话她牵着自己的手说过许多次。

应昶那时还年幼,并不知如刀割般的分离早在柴米油盐的平常生活里提前织好了网。

母亲的病来的汹涌,毫无预兆便倒了下去,那时的应七安方会开口说话,牵着自己衣角哭到岔气...这段记忆在应昶脑海中始终是模糊的,他甚至已忘了最后那些话母亲究竟有没有说出口,“阿景,你要照顾好安安...”

一个十岁未满的孩子,仿佛在那夜起将自己的稚气做了母亲的陪葬。他抱着应七安走过父亲,走过父亲身旁的姨娘,走过从那之后的每个辛苦岁月...

“哥哥?”应七安见他愣神轻轻唤了句。

“母亲她那时要同父亲和离,可是父亲苦苦哀求以死相逼,母亲终是良善原谅了他,后面的事情你也知晓...”应昶揉揉她脑袋。

“我知你并非柔弱之人,眼里更是揉不得沙子,先前哥哥同你讲沐玄清并非良人,不只是因我与他之间的恩怨,而是我知晓他不是那个会把你捧在手心的人...安安,难过可以,伤心可以,只是莫要像母亲一般。”

应七安先前从未见过哥哥会流露出如此哀伤的神情,见他这般模样,应七安只觉得钻心般的难过。

原本她想说沐玄清还未亲口承认,或许并非自己想的那般,可是又觉得此时为他辩护有些对不起哥哥......

见她吃的差不多,应昶便将她送回了小院,又嘱咐她莫要多想,好生睡一觉在做思量。

可是这一夜应七安睡的并不安稳,一会儿梦到母亲哭泣,一会儿梦到白日见的那个女人,这一觉醒醒睡睡直到正午,阿青慌慌张张冲进来将她唤醒

应七安头痛欲裂,隐约听到吵闹声,“阿青,外面怎的如此吵,是怎的了?。

“小姐,是将军他来了。”阿青神色慌张回道。

“他来作何?”应七安说这句话时还带着丝娇嗔的揶揄,随即听得阿青道,“将军他...说..说要捉拿大爷...”阿青声音战栗,眼泪落了下来。

应七安一个激灵,昏沉的睡意全部散了去,心突然像被提起,狠狠缩成一团。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匆忙下床朝正院奔去。

“应大人,随我走一遭吧。”沐玄清盯着应昶,眼里带着冷漠。

“沐将军如今可以随意捉拿朝廷命官?无过无罪,我为何要随你走?”应昶理了理袖角问道。

“无过无罪?”玄清冷笑声,“天下怕只有应大人能如此面不改色的说出口。”他从怀中拿出桓帝御赐的金牌道,“敢问这个分量足够捉拿大人吗?”

见令如见君,应昶撩起衣角跪了下去,聚在院中的应家人不明所以,忙随着应昶跪下去。

“不知臣所犯何事?”应昶开口问道。

“有人去我府上递了些书信,大人随我走一遭自然明了。”

应昶微微顿了下,没有开口言语。

“哥哥!”应七安跑的气喘吁吁扑到应昶面前紧紧揽住他胳膊,“将军,哥哥他究竟怎的了?”她带着哭音问向沐玄清。

终是见不得她如此狼狈的模样,玄清咬牙别过头没有看她,“想必应大人已然明了,走吧。”玄清对着身后的侍从摆摆手,那二人走近将镣铐带在了应昶手上。

“将军,我求求你,安安什么都愿意做,我求求你放过哥哥。”应七安跪爬至玄清脚下,攥着他衣角乞求道。

“应七安,起来。”应昶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不要,我不要他带你走。”应七安疯狂的摇着头,眼泪同断线珠子般滑了下来。这一年的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突在一夜间出现在自己面前。

先前她幻想过无数次,二人真到这般自己会如何,如何的矛盾,如何的保全他们...可是当事实摆在自己面前时,她才发觉自己是这般的无力微弱,能做的只剩祈求沐玄清。

“将军,求求你,念在这一年...”

“应七安,起来。”应昶打断她又说了句,这次语气带着少有的严厉。

玄清回身扫过他,蹲下身将应七安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拿了开来,“你信我,我会查的清清楚楚,然后接你回家。”他脱下自己外衣披到她身上,丁点不敢再看她,转身带着应昶大步离了府。

应七安颓然坐在地上,周遭的吵闹似是不见,她只觉得双耳泛起鸣叫,狰狞的,恐惧的,而后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安安,你不能唤我阿景,我是你哥哥,你要好好喊我哥哥。”应昶端着碗细心喂着应七安,可他从未做过此事,米糊落了应七安一脸。

“阿景,娘亲去哪里了,我要娘亲。”应七安含着手指,眼睛挂着泪珠,母亲从不会将自己全身弄的脏兮兮,也不会这般笨手笨脚,我不喜欢阿景,应七安心想道。

“娘亲她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乖乖吃饭她才会回来。”应昶又举起勺子。

“我不要!我不要阿景!我要娘亲!”应七安边哭边挥着手,慌乱间将应昶手中的碗扫到了地上,清脆的落地声伴着四溅的碎片,应七安哭的越发大声,“我不要阿景,我不要阿景...”

“吵死了!你能不能带着她出去!”大姨娘的声音格外尖利,应七安虽不懂事,却也能分得清她语气里的嫌弃,瞬间将哭声压低了去。

“这是阿娘的院子,为何我们要出去?”应昶捡着地上的碎片开口道。

“哟,你妹妹不懂事你还不懂,从今以后这里便不是你阿娘的院子了,可要记好。”大姨娘将他推开,带着下人开始收拾房内的物件。

应昶在房中站了片刻,回身抱着应七安出了院子。

“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应七安在他怀中抽泣不止,应昶将她抱至偏僻的回廊,蹲下身拉着她的手,“安安,娘亲她死了,死了的人是不会再出现的,你要听我的话,明白吗?”

“我不要!坏阿景!”应七安抽出手,却瞬间止住了哭泣,她满手沾满了鲜红的血...应昶右手鲜血淋漓,方才他忍着怒意,将手里的瓷碗碎片攥进了血肉。

“哥哥...”应七安伸手抱住他,“坏安安...”

“安安不坏,是哥哥不好,哥哥太笨了。”那是应七安第一次见哥哥掉眼泪,年幼的许多事她早已记不清,唯独同自己抱头痛哭的哥哥,深深烙在了记忆深处。

“哥哥!”应七安惊叫声睁了眼,见三姨娘正抱着自己,阿青举着药碗哭红了眼。

“终于醒了,你可把姨娘吓坏了。”三姨娘长吁口气。“我哥哥呢!我是不是做了噩梦?”应七安抓着她的手问道。

“安安,不是噩梦...你莫要担心,此事还未弄清状况,你父亲已吩咐你二哥去打听了,先不要心急。”

“我要去找将军。”应七安不顾阻拦跌跌撞撞走下床,只是没走几步便摔在了地上。“小姐!”阿青忙将她搀起,“你这般去找将军又能问出些什么,再说便是回了府,将军他也不见的会在...”

应七安重重拍了拍脑袋,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惊惧无助过,甚至她连可以去寻来帮忙的人都没有,“凝云姐姐...阿青,我们去寻凝云姐姐!”应七安突然想起凝云,忙不迭要往外冲,却跟刚进门的凝云撞了满怀。

“我心想你会着急,这才赶来。”凝云见她面色苍白,忙搀着她坐下。

“凝云姐姐,哥哥他怎样了?”应七安哭泣到。

“三哥来不及同我细说便匆匆去了父皇那里,我差人去打探了番,似是与秋家的案子有关。”凝云皱起眉头,秋家的案子当时是证据确凿,究竟是那里出了纰漏?

凝云现在才发觉,自己虽常跟着三哥,却对他与应昶所谋之事丁点不知,也不知自己那些年脑子究竟用在何处了!

“沐玄清可是说什么了?”凝云问道。

“他说...”应七安有些迷茫,他说了什么,自己好似已模糊了,只记得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存,“他会查的清清楚楚,这几日他忙的很,我并不知他所查何事”

“这事实在太过蹊跷,你千万莫要心急,心急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放心有我在便不会要应昶有事。我得赶回宫中,待打探到消息便来于你说,安心等着我。”凝云细语安慰她番便匆忙起身。

应七安来不及道谢,忙点头应了下来,待凝云出了门,她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人,花迟雨。

那日他对自己说,敢不敢打个赌,赌自己再过两日便不觉将军如此好,还说自己会乖乖跟他走...他那时好似已知晓了什么,只怪自己当时未想到此处,并没有询问清楚。

可是人海茫茫,自己又能去那里寻他?

悲伤的无力感竟然是这般折磨人的感觉,她觉的自己全身被抽离了气力,伏在矮桌上一句话都讲不出。旧事如走马观花般浮现在脑海,这些年她忘却的,习以为常的那个温柔的哥哥。

“我当然是大树,你是小草,只要哥哥有一片叶子,也要为你遮风挡雨。”应昶对着她笑道。

“姑娘家要多读书,莫要怪哥哥责备你,便是母亲在世也会这般对你说...”

“不许挑食,你若不好好吃饭哥哥便不带你骑马...”

“你想要哥哥做状元?那我便做给你看,到时哥哥会变成很厉害的人,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明明他那时也是个孩子,却因为自己被迫成了大人,而那些年里,自己却心安理得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