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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帝封赏完应昶,目光便落到了沐玄清面上。

“十三城被胡人占去多年,孤常忧心难眠。可是不久前,玄清却将孤的心病给除了去,要赏!要重赏!”

桓帝摆了摆手,旁边宫人向前几步,“沐将军听旨。”玄清闻言向前行跪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玄清朕之爱卿,驻守边塞,屡立奇功。短短一年,收复数块失地,后不远万里讨伐反臣徐致,英勇无双功不可没,特加封骠骑将军,世袭罔替。钦此。”

“臣接旨,谢主隆恩!”玄清叩拜领旨后坐回席位。

这等宫宴原本便拘束许多,众官皆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差错。待圣上行完封赏之事,这宴会也到尾声。看似赴宴许久,可摸摸肚子也未吃进多少东西……

好容易熬到了宫宴结束走出大殿时那紧了半日的心才放了下来。

众人纷纷同今日风头最盛的两位贺喜,应昶素来没什么好脸色,只虚虚应了几句。

玄清见他这般,心里自然而然的泛起阵厌恶,他忍不住走近两步,随着旁人道,“恭喜应大人。”

应昶眼皮都没抬转身便走。那日地牢争吵后,他实在懒得再同沐玄清讲话,

“应大人这么快便目中无人了?”玄清冷哼道。

“是又怎样?”应昶回头反问。四目交汇,泛起的寒意让周遭静了下来。即便大家心中想要结交二人,但是此刻谁也不好开口打破这带着极大压迫的气氛,得罪哪个都会招来一身的麻烦......

“今日还真是热闹,两位大人得了赏,大家都在贺喜吗?”桓俊驰笑眯眯的走近。

应昶同沐玄清收起身上的凌厉之气,“太子殿下。”

“两位大人真是关系极好,方才我见你们席位挨在一起,话竟没有说完吗?”桓俊驰笑问道。

关系极好?!沐玄清同应昶嘴角抽搐下,殿下的眼神似是不怎的好......

“皇兄,两位大人今逢喜事,这会儿怕还有别的邀约,便不要圈着他们了。”桓子烨在一旁圆场道。

“嗯,也是,还是子烨心细,难怪应大人那般喜欢你。”他语气平常不过,可是桓子烨同应昶听在心里却觉得有些怪异。

“两位大人千万不要忘记邀约,明日便将帖子送与二位府上,子烨,方才应大人说自己公务繁忙,没时间来东宫。你定要帮我说服与他。东宫往后怕不会再有这般热闹的时候啦...”桓俊驰拍了拍桓子烨的肩头,浅笑声朝前走去。

“三哥,太子为何要大家伙去东宫?”桓承翰问道。

“不知。”桓子烨回的干脆利落。

“这天底下还有三哥不知晓的事情?”桓承翰哼了声。

“王弟都不知晓,我又从何得知?”

“也是,三哥最近的心思怕都在那案子上,毕竟是工部的人,若真查出什么不妥,不晓得三哥手中的工部还拿不拿的稳。”桓承翰笑道。先前他从不会这般同皇兄们言语,只是近日,桓子烨处处同他作对,还在父皇面前翻出不少自己从前经手的事...实在是嚣张极了!

“不劳你费心,与其担心我,不若多花些时间将自己的事情做好,也省的我浪费时间去处理那些烂摊子。”桓子烨不屑道。

“你!”五殿下语塞,当着众人的面他实在不好说什么,只甩袖恨恨离去。

“珩景,我们走。”桓子烨对应昶说道。

应七安今日片刻未歇伺候在沐老夫人身前,但也如她所料,不管自己做什么祖母都不满意。先前在十三城应七安便明白这点,祖母对哥哥以及自己的恨意从不避讳的表露出来,在祖母眼中,自己绝非是可以般配自己的良人。

天将暗时,仆妇端来今日最后一碗汤药。应七安先取了软枕放在床头,才小心扶沐老夫人起了身,尽管无比小心,可一勺药刚送进口中,沐老夫人便剧烈咳了起来。应七安慌了神,忙取了丝帕讲洒落的药汁擦了去,“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药太烫了?”

“笨手笨脚,你能做好什么事!罢了,罢了,终不是我沐家的人,能怎的真心伺候我。唤芷溪来吧。”沐老夫人靠在床头闭目道,房内守着的仆妇忙应下退出了房。

应七安不在言语,将药碗放在一旁后便尴尬立在了床前。昨夜一晚未睡,今日几乎脚不离地在祖母这里守着,索性晌午时母亲过来,让自己先去吃了口饭,不然怕也是熬不住。

“你嫁来沐府已有一年了吧。”沐老夫人突然开口道。

“是。”应七安低声回了句。

“这一年你与清儿相处怎样?”

“回祖母,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沐老夫人抬高了声线,歪头看向应七安,“别人家婚后一年,早该为夫家延续子嗣,你呢?”

应七安不语将头低了下去。

“清儿娶你的因由大家心中都有数,你也不必在此妄语。只因这婚事是圣上所赐,我实属无奈才接受。可是清儿他对你无心,所以才不想你来延续沐家香火。”老夫人话音刚落,芷溪已推门走了进来,方才那话她在门外只字未落听了去,心中止不住的暗喜。

“祖母怎弄了一身的药?”芷溪假模假样的嗔了声,也未看应七安只开口道,“祖母吃药怕苦气,要先备下花蜜。”

见应七安不语,芷溪边端起药碗边开口道,“这些事妹妹以后都要记下,若我哪日离了府,照顾祖母的事便得你一人来,如今连药都喂不好,要我怎的安心。”

应七安还未来的及答应,老夫人便开口道,“她能记下什么?她一颗心也不在我们沐家,只怕日后你嫁了人,便无人在这般仔细照顾我这个老太婆。”

“方才我说,清儿到现在还未有子嗣,这两年我身子越发的差,也不知还能不能有机会看到重孙...”沐老夫人言语带上丝哽咽。“我知你不在意沐家,可能不能发发善心,可怜下我这个老太婆,沐家若因你断了香火,我百年后,有什么颜面见沐家的列祖列宗!”

“祖母,我没有不在意沐家,也未有丁点不愿为将军延续子嗣的想法...”她还未说完,便被沐老夫人打断了去,“你有没有想法同这件事本就不相干,清儿对你无意,怎会碰你!”

“我虽不想认你,但你终是清儿正妻,心胸也该宽广些。他心既未在你身上,便要想法子给他找个可心的人,如此也算为我沐家做件好事...”

老夫人说的每个字都像针尖般戳在应七安心上,她深知现在被祖母厌恶的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尽管难过,她还是乖巧应了下来。

“芷溪同清儿青梅竹马,若当时清儿娶了月白,芷溪应早与月白一起服侍于他...哎...终是个苦命的孩子。”沐老夫人重重叹口气继续道,“芷溪长你三岁,早到了嫁人的年龄,却因照顾我这个老太婆在府上蹉跎。这些年不是没有好人家来府上提亲,可这孩子一颗心都在我与清儿身上,终是误了她的年华。”

“祖母莫要说这些话,溪儿在祖母身边伺候一辈子也毫无怨言。”芷溪眼角红了些,老夫人看了越发心疼,伸手拢了拢她的发丝,对着应七安道,“今日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这几日我会同清儿讲,要他将芷溪收入房里,你莫要从中阻拦。”

“能为祖母与将军分忧,我怎会...”

“祖母身子可好些?”房门吱嘎声推开,玄清大步跨了进来,略过自己时,应七安闻的他身上一阵浅浅的酒气。

“芷溪照顾的仔细,这会已好了许多。”沐老夫人笑道。

“今日不是安安在这里照顾。”玄清坐在床前。

“终是没有芷溪照顾的仔细...”沐老夫人回到,她不想在孙儿面前夸奖那个应七安一句。

“是吗。”玄清伸手给祖母拢了拢被角,“祖母好生休息,明日孙儿再来看您,今日多饮了几杯,此时头晕的很。”

“那快回去歇息,这几日朝中事多,可莫要耽搁了。”沐老夫人连忙道。

“走吧。”玄清轻推了下愣着的应七安。

“她...”沐老夫人只说了一个字,玄清便回头笑道,“方才祖母说安安照顾您没有芷溪仔细,今夜她留在此怕也照顾祖母不周。芷溪,今夜劳烦你了。”玄清望向芷溪道。

“表哥这是什么话,都是我应该做的事。”芷溪面上渡上层红晕。

“没有旁人轮换芷溪怕要辛劳许多。”沐老夫人心想玄清饮了酒,那个狐狸精怕要趁机勾引他,不若将她留在自己房里。

“呆会让李伯在安排几个手脚麻利的仆妇过来。”玄清面上带上丝孩童的神色,“祖母,清儿贪杯此时醉的很,得留安安在身边照顾,旁人的话我不习惯。再说您不是还等着抱重孙......”许是饮了酒,玄清言语比旁日轻佻许多,应七安在他身畔红了脸,默不作声将头低了下去。

沐老夫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孙儿能说出这般话,张了几次口都未再说出什么话。一旁的芷溪甚至也无心在维持面上温顺的神色,一双眼睛睁的通大,她没想到素来严肃的表哥竟说出这等话。这般如此维护应七安的模样,让她心底那丝刚漫起的希望顷刻间荡然无存。

“方才我在门外听起,祖母担心芷溪婚嫁之事。此事是我疏忽,未曾上心思虑过。如今我在京中,认识各家名门也不少,往后会留心些,看看哪家有合适的人选,也许能凑成个好姻缘也说不准。”玄清虽言语平淡,但是却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意味。

床上的老夫人也打消了开口要他纳芷溪的念头,只牵起旁边芷溪的手摩挲几下,示意她莫要再多说话,而后喃喃对着玄清开口道,“如此再好不过,还需你多费心。”

玄清又嘱咐了房内的仆妇好生照顾祖母后,这才带着应七安行礼退了出去。

两人一时无言朝着院落走去,玄清低头看了眼应七安,伸手将她缩着的小手握在了掌心里,“我还记得前些日子夫人盛气凌人同我讲自己是将军夫人,叮嘱我不许娶旁人进府,怎的今日祖母问两句便怂着要答应了?夫人还真是没良心,正事还没做一件,便想着将我推给旁人。”

“羞不羞,喝多了酒说话便如此轻佻,也不怕旁人笑你。”应七安无视掉他的问题小声回到。

她是没想到将军在祖母面前那般的袒护自己,被他保护在身后是如此的心安的感觉,原来将军竟这般珍视自己...想至此,方才在祖母那里的委屈跟难过顷刻散了去,只觉得心里像塞了颗蜜糖。

“真以为我醉了?你可知我酒量有多好?”玄清笑问。

“是,是,将军酒量最好。”应七安手指在他掌心勾了勾,想哄孩子般说道。

“下次你在答应的这般痛快,我真要不高兴了。”玄清攥紧了她的手道。

“嗯?”

“我说纳二房之事。原本我便没有这等想法,即便有了也会亲自同你商议。所以我若未同你开口言语,旁人所言便不是我的意思。祖母也罢,你的姐姐也罢,她们皆是因为我同应昶不合揣测你我二人的关系,她们所言并非我心中所想,所以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你心底善良,不会同旁人顶撞,下次再有人对你说这般话,你要他去找我讲便是。”玄清说完,悄悄瞄了她眼,以为她定要因自己这番话感动许多。

应七安住了脚,仰面望着他道,“将军,你方才说想纳二房会同我商议,是想要纳谁?”

“......”果真她关注的重点不一样,真是白费自己说了那么多,“我是举个例子,并没有要去纳谁...”

“最好没有,即便有我也不同意。”应七安哼到。

啧,果真是只会对自己耍脾气,玄清无奈想到。也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求的夫人,“啊,记下了。走快些,我有东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