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蛛藤盾挡住了暗香剑,也挡住了陈暗的攻击。
躲在千蛛藤盾后面全力逼出毒素的谷洪见状,心里的一颗大石倏地落地。
挡住了,挡住了就好。
千蛛藤还是值得信赖,只要再挡住几息的时间,她就能将身上的剧毒给压制住,然后就能开始反击了。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她听到了一个令她惊骇无比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撕开和割裂了一般,她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千蛛藤盾一块一块的破裂开来。
而随着面前那人手上一用力,所有的千蛛藤盾全都化为乌有。
然后,便见寒芒一闪,谷洪就看到剑光到了自己的面前,直直的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前。
只要再稍稍往前一点点,就能突破她的护体灵气,直接切断她的头颅。
也就是这时,一声呼喝传来,却是刺灵山的飞花仙子。
“住手!”
陈暗眉头微皱,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停。
那刺灵山女子谷洪见机,连忙高声大叫:“我认输!”
原来飞花仙子在喊出一声住手的时候,就已经传音给了她,让她直接认输。
所以,她才会这么干脆的开口。
陈暗脸色恢复平静状态,手上的暗香剑一收,转而飞身下去。
长生宗这边顿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声,尤其是众弟子们,全都如同看待英雄一样看着缓缓走来的陈暗。
余不凡第一时间飞身过去,检查陈暗身上的情况。
结果这一看,他更加惊讶了,陈暗除了有些喘气,居然丝毫损伤都没有。
他不由得啧啧称奇,领着陈暗来到张正陵身边。
张正陵脸上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陈暗果然不负所望,干脆利落的赢下这一场。
可问题是,后面呢?
刺灵山输了这一战,定然不会甘心。
接下来要是那恒艳艳再度登场,他张正陵可真是无人可派了。
总不能还让陈暗上去吧?
虽然这样想,但张正陵还是面上笑容满面,毕竟这一场胜了,没有直接出局不是。
他上前半步,笑道:“恭喜小友得胜归来。”
“该说恭喜的应该是在下,张长老,在下要先行调息一番了。”
“是、是,小友请。”
陈暗点点头,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向最后方。
另一边,认输下台的谷洪蹬蹬蹬到了飞花仙子面前,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弟子败了,有负宗门所托,请山主责罚!”
飞花仙子神情淡淡,道:“下去疗伤吧,比试还没打完呢。”
“是!”
谷洪应了一声,连忙退下。
飞花仙子面色上无悲无喜,完全叫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她看了一眼自家的得意弟子恒艳艳,出声道:“艳儿,你感觉如何?”
“回禀师尊,因为护身灵宝的防护,弟子现已无碍。”
“很好,第三战你接着去吧,不能再给长生宗任何机会。”
“弟子明白。”
说完,恒艳艳缓缓出列,慢慢走向擂台。
这边还没高兴多久的长生宗众人,看到那个一身新的火红色衣服的女子又出来了,全都如同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呆呆的看着对方。
张正陵的心更是低落到了谷底,虽说有陈暗的提醒,他也觉得恒艳艳大概率还会上场。
但是一想到自家可是不惜损耗了一件灵宝来自爆击伤对方,心里就多少存了一丝丝侥幸。
希望那恒艳艳受创而无法再度上场。
但是,眼下这第三战马上开始,对方的那个后期女子又上场了,直接将他心里的那一丝丝侥幸给全都扑灭掉。
他全然傻眼,心里苦涩不已。
回过头,看向自家师弟余不凡,后者脸上也是一片愁容。
他又看向自家弟子,所有人都是一片静默。
张正陵的心更是一片冰凉,也不怪这些弟子沉默。
那恒艳艳名声盛,实力也强。
连灵宝自爆都没能奈她何,这些弟子还能如何与其争锋?
可是认输,他张正陵无论如何都不甘愿。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也不惜用了一次让陈暗上场的机会,方才拿下第二战。
要是第三战就此认输,他前面又何必这般折腾?
“诸位弟子,此战你们何人可上?”
虽然觉得没有一人能行,但张正陵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这么问道。
就算是走走过场,也是要做出个样子的。
众弟子鸦雀无声,这一场他们都看得明白。
自家这边是肯定想要拿下胜利的,所以若是参战,长老们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战不好打。
而刺灵山那边,再度让恒艳艳上场,定然也是蓄势待发,势必要拿下这一场胜利的。
自己这边上场的人,绝对不会讨得了什么好处。
所以,就算有心想要为宗门尽一份力,可这种局面又有谁真敢上去。
看到众弟子这个样子,张正陵摇摇头,难掩失望之色,只好向余不凡传音。
“余师弟,接下来改怎么办?要动用圣尊布置的后手吗?”
“这,张师兄,弟认为不可。”
“哦?”
“这等底牌只能用在最后一战,才有可能确保一举胜过东阳世家,拿下东阳世家的那处地方。若是现在就动用了,后面的东阳世家有了准备,恐怕效果就没有了。”
“师弟说得有理!可是若是这一战不动用圣尊留下的底牌的话,刺灵山这一战,我们该如何拿下?”
“师兄,那恒艳艳能在灵宝自爆之下,都完好无损,可见其实力非凡并且也有灵宝护身,一般的弟子,绝非她的对手啊!”
“我何尝不知啊,可这样一来,我们已是无人可派,该如何是好?”
余不凡也沉默了,半天不传音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回应道:“师兄,要不,再让那位上吧。”
“那位?你是指?”
“不错,就是他。”
“可是,他刚刚才上过一场,还能再上场?况且他现在的对手可是恒艳艳,就算他上去,又有几成把握能战而胜之?”
“师兄,现在不是能不能战而胜之的问题,是那位还愿不愿意上的问题。”
“这,我明白师弟你的意思,可是就算他愿意,我们又能去赌?”
“没有别的办法了,师兄,与其让其他的弟子去赌,不让让他去。相比之下,我倒是更看好他。方才他战胜那位刺灵山的女弟子,下来时还是毫发无损。以其这般状态,就算对手是恒艳艳,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更何况,恒艳艳到底是被灵宝自爆给击伤过,就算没什么大碍,实力必然也不如全盛之时。让他上去,兴许能有奇迹发生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正陵眼中慢慢浮现出亮光。
余师弟说得有道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都这个时候了,无论他选择谁,都是赶鸭子上架,都是在赌一赌。
而看众弟子的状态,上去那简直就是直接将胜利拱手相让。
相反,若是让陈暗上场,兴许大概率也是落败。
但并非是完全没有胜利的可能。
余师弟说得好,那恒艳艳再强,也毕竟被灵宝自爆给伤到过。
陈暗这个人虽然是外人,但是实力深不可测,真要是爆发出惊喜来,那就赚大了。
唯有一点的是,他前一场刚打完,现在又立即上场,恐怕他会有所不愿。
但是也没办法了,陈暗现在是他唯一的选择,就算不愿意,也要强迫他上。
他不是还要为长生宗再战一场吗?眼下就是!
他要是胜了,就可以不用参与后面的任何一场对战。
若是败了,那他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想到这儿,张正陵惊喜的传音过去:“余师弟,还是你提醒得好啊!”
说罢,他立即看向陈暗,后者正在打坐调息。
“陈小友。”
传音钻入陈暗的耳中。
陈暗微微皱眉,睁开眼睛,看向张正陵。
“张长老还有什么事?”
“陈小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啊。”
“不情之请?张长老直说吧。”
“好,小友快人快语,老夫就不绕圈子了。这第三战,老夫已无人可用,只能要再度麻烦小友你了。”
“嗯?”陈暗眉头一皱,传音过去,“在下刚刚为贵宗胜下一场,贵宗这又是何意?”
“哎,老夫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小友你也看到了,正如小友所说刺灵山的恒艳艳还是上场了,老夫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长老不是说贵宗圣尊还准备了后手吗?这时候,怎么还不用出来?”
“这……不瞒小友,既然是后手,不到最后时刻,是不方便拿出来的。蔽宗还有两场大战,这点后手也只够留在后面了。”
“竟是这样。”陈暗沉吟了一下,道,“陈某收了张长老的东西,尚欠贵宗一场胜利。既然张长老想要在下就此出战,在下要是拒绝也是有些不近人情。这样吧,只要张长老答应在下一个条件,在下就出战此战。”
“好,太好了!”张正陵听得陈暗答应,大喜,“不知小友有什么条件?”
“在下想知道贵宗的圣尊准备的最后底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