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你马上去找你爹回来。玉芬,你去你大嫂家,让她把房间给老娘空出来。”
赵氏说着,便要挣扎着下床。
“娘,你这是……”
刘氏与容玉芬看着她,有些惊疑不定。
“我要搬走!我要搬回大房家里去住!”
赵氏惜命得很,听说容安得了那样的病毒,她瞬间被吓到了,加上这段时间的那些事,她心里直犯怵。
三房家的那些小子恨死她了,会不会让容安故意往她面前凑,然后把病毒传染给她,拉着她一起死?
那种念头一旦生了根,便会疯狂地发芽生长,长成参天大树。
赵氏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赶紧先搬离这里再说。
“娘,你,真的决定了?”刘氏小心地问道,双眼有些怯怯地看着她。
“老娘又不住你家,你怕什么?”赵氏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大嫂她……”刘氏声音怯懦着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完。
“赶紧去找你爹回来。”赵氏冲着她怒吼了一声。
容玉芬忽然想起她的男人,刚才好像看到他还在堂屋里。
“娘,我去看看孙志去。”她脸色苍白地往外走去,站在堂层门前,朝着里面便大声叫道:“孙志,孙志,你出来。”
孙声听到她的叫声,连忙走了出来,问道:“玉芬,什么事?”
“走!我们回家,这工不做了。”容玉芬拉着孙志转身便走,连饭也不吃了。
“又怎么回事啊?吵吵嚷嚷的。”
容老头不知道是不是挑着时间点回来的,刚回来便又听到容玉芬吵吵嚷嚷的声音,板着脸怒喝道。
“爹啊,你回来的正好,你与娘还是赶紧搬回大哥家里去吧,容安那小子,得的可是痘疮啊。”
容老头听了她的话,心头狠狠地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就想到了容月初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他阴沉着脸走进堂屋,看到容安现在的样子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啊!刚才还没有这么多的。”容玉芬大着胆子跟了进来,看到容安脸上的红点比刚才又长了不少,吓得拉了容老头一把。
这,不会真的是痘疮吧?
“没请大夫吗?大夫怎么说?”容老头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颤音,问道。
“怎么没请?大夫才刚走,说他的是痘疮,会传染的。爹,你们赶紧走吧。”
“你说谎,我儿怎么会长那些东西?分明只是,只是被那个刘大小姐克着了。”
月氏连忙冲着她低吼道,那眼神,就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
他们的本意,是为了逃避刘意的逼婚,可不是被人指脊梁骨的。
痘疮这样的话如果真的传了出去,只怕他们在这条村里都呆不下去了。
“我才没说谎呢,是游大夫亲口说的。”容玉芬有些被她的眼神吓着了,后退了一步,丢下一句话后便跑了。
“大夫真的来过了?”容老头也有些惊疑不定了,如果真是大夫说的痘疮,那还真得小心才是。
“大夫是来了,但他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容茂山冷着脸说道。
容老头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阿安,村东头那边还有一间茅草屋,要不,你先住那边去?”
他的语气带着打商量的意味,如果容安愿意搬走,便是真的生了痘疮。
因为,没有人会不知道痘疮的恐怖,他们一家人的感情那么好,他不可能会置家人的性命于不顾。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了容月初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莫名的便感觉,此事与她有关。
而且,还是故意冲着他们两个老的来的。
“爹,阿安他的不是痘疮,很快就能好的,你不能赶他走吧。”
只是,容安等人还没有说话,月氏便满脸泪痕地向他哀求了起来。
他双眼扫过三房里的人,一个个都阴沉着脸看着他,特别是容安那张狰狞的扭曲的脸,就像个恶鬼一般。
他顿了顿,没有见到容柳与容月初,心中顿时便明白了过来。
他没有再说话,点了点头,背着手转身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月氏嘤嘤的哭声,容老头身形顿了顿,叹了口气,直接走出了三房家里。
站在篱笆门前,抬头看天,又回头看了看三房家里,沉默了好一会,才转身走向大房。
容玉芬拉着孙志已经匆匆走了,根本就不再管她老娘的死活了。
在容老头走后,容安便赶紧往房里走去,拿起放在房间里的竹筒,猛地灌了一大口。
那里面,是容月初给他的解药,服下去后,他体内的毒便会解掉,但脸上的红点,却会持续些时间,这样也不至于被人看出什么来。
“阿安,感觉怎么样?”月氏紧张地看着容安,见他的脸上的表情有所放松,连忙紧张地问道。
“娘,我没事了!”好一会儿,容安松了一口气,那种痒,真的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太特么难受了。
大房,孙氏与李氏正在侍候曾氏吃饭,听到外面大武二武叫爷的时候,也连忙走了出来。
“爷?”
“还有没有粥?给我打一碗来。”容老头在桌前坐下,拿起一个杂面馒头便大口吃了起来。
这些时间在三房家里吃得好,他竟然觉得大房家的这些馒头难以下咽了。
“爷?你怎么到我家里来了?”二武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什么叫你家?这是老头我的家。怎么,给你们住了十年,就变成你的了?”
容老头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听到他这话,整个人都气疯了,猛地一拍桌子道:“赶紧吃完了收拾收拾,把我和你奶的房间给我们腾出来。”
曾氏在房里听到容老头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心中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忍痛让李氏,孙氏把她扶起来。
虽然没有从三房那里要到银钱,但她还是拿出银钱,让大武去给她抓了伤药的。
就算如此,但她每动一下,还是彻骨的痛。
“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