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萧辰一大早就被官方安排的生活秘书叫醒。
白衬衫,黑西裤,再搭配上行政夹克和公文包。
萧辰立马从阳光大男孩变成成熟稳重的领导。
末日前,要是穿这一身去上学,班主任估计要打电话给校长,说教育局领导来视察了。
要是去村头问一句,老乡,今年收成怎么样?
恐怕要不了多久,当地各级官员都得匆匆忙忙赶过来。
现在他是十七号安置营市政厅的开拓司司长。
在安置营官方体系内,仅次于副市长田闻镜。
萧辰刚走出门就发现朱阳广在门口等候多时。
他现在是开拓司的副司长,着装也是白衬衫搭配行政夹克。
给人一种狗穿黄袍的感觉。
“陈哥,你来了!”朱阳广欣喜道。
他背后的生活秘书轻咳一声。
“朱副司长,注意你的言辞,你现在是官方的领导,不要把社会上那一套带过来。”
“你不要给我哇哇叫,我怎么说话都要管?”朱阳广一脸不耐烦。
生活秘书满是尴尬,不敢再说什么。
虽说上头给她们的任务是监视这两人,但这肯定是不能公开的。
况且,从级别上来讲,她们确实没有约束两人的权力。
市政中心离别墅区并不远。
那里名义上属于平民区,实际上平民区的玩家很难进去。
就算进去了,也会有人时刻监视着他们。
两辆黄包车停在了市政中心的门口,萧辰和朱阳广走了下来。
其实他们并不想坐黄包车,几分钟就能走到这里。
但生活秘书告诉他们,出行必须匹配的他们在官方的身份。
否则她们会被上头追责。
朱阳广也不好意思为难那两个小姑娘,就劝萧辰一起上了车。
据说司马市长还在的时候,出行都是八人抬的轿子。
司长一级的官员则是四人抬的轿子。
毕竟安置营内不能行驶车辆是他们定下的规矩,他们不好带头违规。
于是轿子这种复古而又能彰显身份的交通工具重新出现。
现在是竞选安置营市长的关键时期,他们这才将轿子换成黄包车。
市政中心外站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玩家,一眼就能看出这里是重要单位。
“这里怎么像个会所啊...”朱阳广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旁边的生活秘书立即回答道。
“朱副司长好眼力,安置营没建之前,这里确实是会所。”
“安置营建立后,风水大师说这里风水不错,司马市长就将这里征用,作为市政中心使用。”
“那位风水大师没告诉司马市长,让他前段日子少出门吗?不然会有血光之灾。”萧辰淡淡说道。
生活秘书有些尴尬,回答道。
“风水大师和司马市长一起死在那场意外中了。”
一名身穿白衬衫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从市政中心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身材魁梧的治安员。
“各位早上好,这位就是开拓司的陈司长吧?幸会幸会。”他带着一脸假笑说道。
“我是治安司的司长胡勇,今天副市长休假,你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萧辰讥讽道:“找你有什么用?我做不了主的事情难道你能做主?”
胡勇脸上的假笑消失,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萧辰身后的生活秘书满脸尴尬,没想到新上司上任第一天就和其他大人物起冲突。
其实胡勇就是来给萧辰一个下马威的。
开拓司没成立之前,市政中心只有治安司的胡勇和城建司的齐远掌握实权。
如果副市长成功当选十七号安置营的下一任市长,那么空出来的位置自然是由他们两人竞争。
现在忽然冒出一个开拓司,而且实力不在他们之下。
萧辰等于是从他们手中抢走了本属于他们的蛋糕,胡勇自然不会给萧辰好脸色。
他告诉萧辰,遇到问题可以找他,其实就是变相告诉萧辰。
你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做事要有分寸,很多事情还是由他们做主。
只不过他们把萧辰想得太简单了。
萧辰不是来分蛋糕的,他是来掀桌子的。
“tmd!这也叫办公室?他们这是故意让我们难堪啊!”
来到开拓司的办公室后,朱阳广咒骂起来。
这里之前应该是会所的包间,里面只有几张破烂不堪的办公桌和椅子。
明显是胡勇故意让人安排,用来恶心萧辰的。
“陈哥,我受不了这气!”
“要不我们去单干,或者给军方的人说一声,去他们那边!”
朱阳广愤愤不平道。
萧辰淡淡说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去军方那边?”
“我们这些人恐怕已经被军方拉入黑名单,你去他们那边,他们不把你赶出安置营都是宽宏大量。”
朱阳广冷静下来。
觉得萧辰说得很有道理,他们在这么关键的时期投靠官方,军方那边估计恨得牙痒痒。
那边肯定是去不了了。
“我实在受不了这窝囊气!”
“那我们就单干!黄鸣那小子不也在单干吗?我们四千多人,混不可能比他们差!”
朱阳广还是不甘心。
“单干?你小子也太没追求了。”萧辰神秘莫测地说道。
......
城建司办公室。
“老胡啊,你输了。”齐远一脸得意地看着胡勇。
胡勇猛吸一口雪茄,将一枚蓝色怪物晶核丢给齐远,冷声道。
“愿赌服输!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走?”
“资料里说陈萧那小子就是个愣头青,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齐远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起身掀开窗帘,沉声道。
“你觉得在半个月内,就能拉起一支八千多人队伍的人物,会是那么简单?”
“我有预感,他隐藏得很深,现在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
胡勇急忙说道:“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真不打算和我联手除掉他?”
“只要他在,我们在市政中心的分量会下降很多。”
齐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和悲凉。
“我和你不一样,我唯一的儿子已经死了。”
“我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继续争这些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