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是谁?”
听到王安嘴里蹦出这样一个名字,众公子哥不由面面相觑。
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朝中有哪个叫李刚的,权势滔天的人物。
“那是坑爹榜上的一个传奇。”
王安露出追忆之色,随后看着韩姓公子,似笑非笑:“原来你爹真是韩嵩,难怪……”
其实,对方说这里是他家地盘的时候,王安对他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
短暂沉默过后,王安问道:“传闻韩嵩有两个儿子,你是哪一个?”
“哼!你听好了,本少名叫韩云飞,家中排行第二。”
报出来历后,韩姓公子深吸几口气,只觉胸口块垒尽消,重新变得盛气凌人起来:
“小子,你闯进我韩家的地盘,打伤我们这么多人,还杀了本少的赛狮子,还对本少……这些债,我韩家定会和你一笔笔算清楚,你就等死吧!”
“我不是等着吗?”王安戏谑笑道,“你自己不动手,反而在那吐啊吐,这也能怪我……难不成你也是碰瓷专业户?”
“你……”
韩云飞不知道碰瓷专业户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仇恨地看了王安一眼,强压住怒气,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萧姓青年:“萧少!”
很明显,他想让萧姓青年出手。
毕竟,不管那些私兵还是那十余骑骑兵,都是此人带来的。
靠他韩云飞自己,还真不奈何不了王安。
“韩少早该如此,你我朋友一场,难道我还能坐视不理?要知道,他们伤的,可是我萧府的人。”
萧姓青年双眼凝若冰霜,策马上前,用刀鞘指着王安,衣衫猎猎,气势逼人:
“我乃定安伯之子,萧栋,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小子,准许你报上名来。”
定安伯?
王安目光露出一丝讶然,终于明白,这个叫萧栋的青年为何如此狂妄自傲。
原来他的老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定安伯。
不同于一般的闲散伯爵,这个定安伯可是朝中少有的实权派伯爷。
此人治军很有一套,本身又是一名武道高手,曾在好几次边疆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
声威之盛,甚至要超过某些侯爷。
有人说,以定安伯的战功,其实足以封侯。
之所以拖到现在还悬而未决,就是因为他投靠了大皇子。
大皇子对于皇位的觊觎,在朝廷之中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偏偏他的母亲出身低微,只是一介宫女。
哪怕诞下龙种,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个晋安夫人的头衔,连妃子都够不上。
就是这一点,为炎帝所不喜,才会在三年前打发他去北方燕州之地戍边。
而那个定安伯,守着繁华京城不呆,居然自请跟随昌王,也随之去了燕州。
不过,他的一家老小倒是留在了京城。
有赖于大皇子的多年经营,加之太子顽劣,不堪大用,朝中势力近乎一半都倒向了大皇子。
哪怕他离京三年,在朝中的影响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有壮大的可能。
仗着大皇子关系网的照拂,萧府的人这三年混得可谓风生水起。
别说是同级别,哪怕是一些侯爷也不敢轻易得罪这家人。
所以萧栋敢这么嚣张,也就丝毫不奇怪了。
可惜,他并不知道王安的真实身份。
老子管你是大皇子昌王的人,还是六皇子恵王的人,亦或是他们两个本尊一起来,又能拿小爷怎样?
“原来是定安伯的公子,想你爹定安伯,虽然眼光不行,跟错了人,倒好歹也不失忠诚,倒是令人有几分钦佩,可惜……”
王安上下打量着萧栋,摇头叹道:“都说虎父无犬子,没想到,堂堂定安伯的儿子,竟然沦落成架鹰遛狗的纨绔,实在是令人惋惜,可惜,可叹。”
“你说什么?!”
萧栋的脸色越发阴沉,仿佛在酝酿一场暴雨,一字一顿道:“本少叫你,报上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你很快就会知道,在此之前,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也不管萧栋同不同意,王安径直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看你们也算可造之材,就再问一次,今天这事,是不是真的无法善了?”
“小子,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想善了,做白日梦呢!”韩云飞叫嚣道。
“我没问你。”
王安斜了韩云飞一眼,凌厉的目光,让后者气势一滞,随后再次看着萧栋:“你怎么说?”
萧栋冷冷看了他一眼,杀气腾腾道:“要么留腿,要么留命。”
但见他一举手,后面十余名骑士纷纷取下长弓,呈半月形,飞快合围上来。
和之前那些私兵不同。
这些骑士本身战斗力就很强大,再加上强弓在手,威力更是倍增。
哪怕凌墨云、郑淳等人,也不敢小觑分毫。
只要不是天上的神仙,任你修炼什么武功,也休想无视这些普通弓箭的伤害。
面对对方的合围,王安依旧气定神闲,注视着萧栋,叹了口气:“这么说,你是真想和我们火拼?”
这话当即引来那些公子哥的嘲笑。
“火拼?哈哈哈……就你们几个人,你也好意思说这是火拼?”
“少自以为是,是你们被碾压好不好。”
“真可怜,留一条腿多好,非要自寻死路,啧啧……”
王安置若罔闻,深深看了萧栋一眼,忽然仰天念道:“黄雀始欲衔花来,君家桃树花未开,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叹了口气,对凌墨云道:“他们想战,那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发信号。”
随后再次面对萧栋等人,目光平静而深邃,长叹道:
“既然各位这么喜欢留一条腿,很好,我会用双手成就你们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