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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斯不以为然,“笑话,他天赋再好又如何,老子还需要一个杂种来庇佑?!”

“行,今日你不去,这里就是为娘的葬生之地。”说着柳莺歌当即就近撞向一棵古树。

“娘!”柳斯一把将柳莺歌抱住,“你不要总是用死威胁我,这么多年我早不吃你这一套了。”

“为娘从未与你虚言,你若不去,为娘就死在这里。”

两相僵持不下,最终还是柳斯妥协:“我去还不成吗?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你说。”

“娘,你答应我,再不去接客,只要你答应我,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柳斯话出柳莺歌周身一僵。

十三也是有些意外,柳莺歌年岁虽然看起来不小了,但是长得确实是漂亮,只是她一身干净的气息倒是不像风尘女子。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柳莺歌如今依旧美,更别说年轻的时候,她亦不懂修行,不想被强抢去做妾为奴为婢颠沛流离,为娼反倒可控自己的命运。

这就是如今的世道呀!

当然,别人家的家事十三无心多听,她向柳莺歌点一下头转身就要走。

但仍是能听到柳莺歌的话:“斯儿,娘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管按娘为你安排的路走,娘不会害你。”

“娘,我知道你不就是想为我攒灵石修行吗?我说过很多次,我不需要,如果修行是要靠你出卖.身体,那我宁愿永世做一个凡人。

“儿啊,你天赋卓绝,娘怎么能忍心你不去修行,再者,我们走到今日你以为你还有退路?你不修行,多的是人想要你死。”

“那我就去死呀,我怕过谁?!”

“我就算修行天赋不及九杂种,但也没差到让我的娘亲为我卖.身,再说我天生神识残缺,算哪门子的天赋卓绝?”

“儿啊,你说的什么傻话!”

十三眸子微深。

那我就去死啊!

呵,在世修行,越活得久越难再说出这样的话。

十三顿住脚步回头重新扫量柳斯。

呵,这货倒是让她有些意外,虽然劣性深重,但可塑性也还是有的。

沉默片刻,十三才开口:“依我看,你这个儿子劣性难改,不下猛药必走绝路,你再苦口婆心也没用。”

柳莺歌一怔,回眸:“仙子可是有可行之法?”

“仙子?”柳斯当即嗤笑出声,“她算哪门子的仙子!”

十三扬眉:“也不是没有办法压制他的劣性,神识天生残缺,后期也不是不能追上。”

柳莺歌大喜,“仙子此话当真?”

柳斯:“娘亲,她这种傻-逼话你也信?”

柳莺歌摇头:“我信,就凭那一身衣衫我也信。”

十三喜欢明白人:“不过我有条件,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又无修为傍身,我需要柳斯认我为主为我所用,他这一身臭毛病我也给你治得干干净净。”

柳莺歌一惊:“什么?”

虽然她也听说过修行界有认主一说,但是她可从来没想让自己的儿子认人为主,把命交给别人。

柳斯当即竖起了满身的刺:“你一个臭乞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十三双手抱胸,冷笑一声,“你随意,我不急。”

柳莺歌咬唇,狠了狠心,直觉告诉她机会只有一次,“等等,仙子,只要你能说服我儿,我就答应你。”

十三再次看一眼柳莺歌,还真是个聪明又擅于把握机会的人儿呢。

十三双手抱胸撇撇嘴,“他这德行,我还真不乐意收。”

但是荣吉有句话说对了,柳斯有个好娘亲。

他的娘亲和她的母后一样,在他们的人生路上做了正确的选择,她曾经多少辜负了母后,今时今日在母后的头七之日遇上柳斯,或许是命。

柳斯嗤笑:“小乞丐,你哪儿来滚哪儿去,老子答应跟你了吗?”

十三凉飕飕的看一眼柳斯,随手折了一枝树枝,翻手间,在地面上游龙般匆匆写下两个字:孙子!

离开后,十三想起自己在地上写下的两个字便失笑,入了凡间她怎么也生了孩子心性。

她写下那两个字便知柳斯那厮多数不会去临摹,效用自然也是达不到的,那么那小子就不会认她为主。

罢了罢了,师徒,主仆皆看缘分,如若他们没有缘分,便莫强求。

最终,柳斯还是被柳莺歌压着跪在了九寨的门口,直跪了七天七夜,荣吉才出来要柳莺歌带走了柳斯。

柳斯向九寨九爷下跪认错,一跪就是七日,这事儿弄得枫城人尽皆知,柳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也不爱和他的狐朋狗友出去玩儿了,整日闷闷不乐的憋在家里。

这一日他嘴里叼根草无聊的躺在榕树上乘凉。

不经意间眸光一瞥,某个地方,孙子两个字依旧游龙一般卧在那处。

柳斯当即就倒吸一口凉气:“卧槽。”

他跳到那两个字的旁边,这字都写了十几日了,这十多日不说过路行人可能掩埋这字迹,就是这雨也下了两场了,这字不可能还是宛如新写才对。

难道那乞丐真不凡?

呸,一个臭乞丐能有什么本事?

左右瞅瞅嫌心烦,柳斯抬脚用泥沙掩埋了那两个字。

翌日,鬼使神差的,柳斯又去了那颗大树下。

“卧槽,卧槽,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两个字依旧立在原地,仿佛他从未填埋过。

这个修行末世的时代,一个金丹后期,那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了,此刻他心头有如撞鬼了的惊诧。

他还是不信邪的再一次用土掩埋了那字迹。

这一次他不走了,就那么在原处看着。

直到夜深人静,他眼睁睁的看到那两个字一点点泛出光泽,掀翻所有覆盖在上面的尘土,遥遥与月之光辉对望。

柳斯留下最后一个卧槽后,搓着手一再纠结后终是临摹起了那两个字。

孙子就孙子吧,他他娘的当孙子当的少吗?

如中了魔一般,柳斯接连临摹三日,整整千遍,最后一遍后那两个字彻底消散于尘埃之中,仿若从未出现过。

而此刻,柳斯回神时才发现,那日受得神识攻击的伤似乎好转了许多。

“卧槽,这是何等的逆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