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娥筝叹了口气,“墓妹妹,虚话我便也不多讲了。姐姐我就问你一句实话,你且与我说透了,我心里也好有个盘算,日后也好对你多有体扶。”
“姐姐请讲。”
“你入我丹宵宫,所为何事?据我所知,以妹妹的才情和能力,外面数不清的大门大派都等着收你入呢。就连怀婵阁数次想收你入阁,听闻还是阁主大尊的关门弟子,这等好事你都拒了,选我丹宵宫……是为了什么呢?”
“姐姐不用说话这么婉转。”墓幺幺抬起睫来,眸清似水。“你就直接问我是不是来丹宵宫避难就好。”
“这……妹妹你是误会我了。毕竟,鹫园古方是珍世至宝,拿出来当侍丹礼也太过贵重,我们必须要审而慎之,一慎再慎。”娥筝忙辩道。
“呵呵。”墓幺幺笑了下,“那就当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这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为了入丹宵宫所谓何事?无非两件事。”她手指轻轻摩挲着有些粗糙的石桌,视线也缓缓地落下。
“求救人之术,求被救之方。”
“我这个人,没有仁者圣心,救人之术是肯定学不了的。”她颇有些自嘲的语气,“所以,我也只能来求被救之方了。”
娥筝望着她,沉默片刻后笑道:“那便希望妹妹能求得所求之物吧。”
……
娥筝离开之前,简单的安排了墓幺幺一些入门的杂项,就目前来说,虽说她的侍丹礼很是贵重,但是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门票而已。至于入门师随何人,还要过几日她在扶伤园测试的表现经由长老会决议来定。
然后娥筝给她留下了数百本厚厚的『药』书,说是让她这些日子里一定要潜心学习,这样才有可能在扶伤园里拿到较好的成绩,以求分配到一个好的师傅。
看着那数百本的『药』书,墓幺幺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想想也比较悲剧,她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和这些文绉绉的『药』书打交道了……要是说这些是什么刀法啊剑术啊什么绝学秘技啊,她一定会甘之如饴乐此不彼。可如今……翻开一本看到上面几乎长得完全无二区别的两枝草『药』的画图,她真的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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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不过几日时间过去了。
一大早收拾妥当换上了丹宵宫入门弟子的正服,墓幺幺只身跟随着一个小童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很是普通的树林外。
外头早早地站了两个人,一个人是苏长老,另外一个则也挺熟悉,是执杖长老五徽。苏长老倒是很热心地迎上来,手里拿了一只约莫寸许的小木条递给她,又从袖中拿出一枚略显粗糙的玉佩交给她说:“墓姑娘,这是宇光和鉴环。入了扶伤园后,在你路途上经过的『药』草林中,鉴环会随机选取『药』草在你面前投影,你那时需要用宇光来标记『药』草。”
见墓幺幺神『色』着实『迷』茫,苏长老又好心补充到:“简而言之,木条就是笔,玉佩是试卷,用笔来选对错,就这么简单,没问题的。”
“哦……”墓幺幺一听,心道果然丹宵宫这些文绉绉的路数她最不喜欢,整这么复杂干嘛,直接一开始说简单点不好吗?
……
然而,一入了园子她就在心里把丹宵宫给骂了个遍。
满园子全是『药』草也就罢了,还没走两步呢,手里的玉佩也就是鉴环就跟报警器似的嗡嗡地响,然后眼前就出现一行字来:濡沈丹所需的主『药』,是你左手边的『药』草,还是你右手边的『药』草?
她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左手边那棵绿『色』的『药』草,又看了看自己右手边那棵也是绿『色』的『药』草……
……
一晃也就半天过去了,苏长老远远瞅见墓幺幺有些摇晃地走了出来,热心地迎上去问到:“墓姑娘果然如言所说,才情冠绝。能这么快从扶伤园出来的,几百年来也是排在前十以内了。”
墓幺幺谦虚微笑,看起来宠辱不惊的。
苏长老更是赞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新『性』,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贵子。”
……
结果出来的很快。
苏长老望着面前的成绩单,突然觉得揣在储物戒指里的那些灵石沉的难受。久久,他抬起头来看着墓幺幺说:“墓姑娘,你的鉴环应该是有问题了,明天我帮你申请下重新考。”
“不用。”墓幺幺谢绝道,“你就看看我这个成绩能找个什么师傅就什么师傅好了。”
苏长老憋了半天,脸都僵了看起来:“关键……零分你让我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师傅?”
“……我靠。”墓幺幺毫不犹豫地崩出俩字。
轻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染霜则是根本不相信地摇头:“你们一定弄错了。”
难得见墓幺幺老脸有些挂不住,她很大气地一挥手说:“没关系,是个人就行……”
苏长老最后走出他们院子的时候,蹒跚的步履透『露』出了他内心万分的艰辛和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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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