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七被禁锢在深吻中,浑身发烫。
她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比自己先一步接纳了他。
身体不会骗人。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人生苦短。也许今天就出不去了,又或者她要留下来老死。
何不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呢?
檀王,无论从哪一点,都是她的理想型。九年的相处,如果不是她刻意理性控制,也许早沦陷了。
想通了,她彻底放松。
红唇微张,下颌上扬,热烈迎合。
女子魅惑的喘息声混入隔壁传来的撞击声,在他耳边接连炸开。
这一刻,他忘了他是谁。放肆地探出手在她胸前轻揉,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他的灵魂为之一颤。
她情不自禁发出“啊”的一声,手伸进他的衣服,在他的八块腹肌间抚摸。
一道烈焰从腹腔窜到头顶,他的身体激烈变化。
她的手往下移动,就要扯开他的裤腰带时,隔壁的门“吱”的一声开了。
蓝山玉神志回归,意识到她手的位置,吓得一把将她推开,连退几步。
她的背碰到墙,“啊”地一声。
他急切地问:“疼吗?”
“你说呢?”她没好声气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垂了头,又愧又心疼,“时间到了。”
他只能这么掩饰。
“那我们赶紧出去吧。”
对面都完事了,再不出去,说不清。
“好。”他说。
花七七跳下石板桌,拉了他的手走在前面。
远远见到篝火边,站了十几人。
其中有宋离和甲乙丙丁四位,九娘站到靠近寨门的妇人中间。
这十几人显然都是完全不行,被退货的。
花七七将檀王送到人堆中,自己站到了九娘的身边。
等了不多时,格子间的男女陆续走出。
女子全部散开,站到南北两侧。
最先走出的男子,被安排坐在第一排。
后面出来的,陆续往后坐。
花七七认出第一排中间那位是怨仲。
他整个人像被吸干了,神色萎靡。
这位文弱使臣,只比不行的好一点。
也有不少人,神情振奋,目光在两侧的三苗女身上扫,似乎在选择下一轮的目标。
食物重新分发到干草上。
成串的烤羊肉,韭菜,每人一碗醴酒。
中场休息,补充能量。
对待不行的男人,就没有这么人性化了。
一百多人中,被定义为不行的有二十来位。
没有羊肉没有美酒,水也没得一口。
这是没有利用价值,等着被扫地出门了。
花七七心想,什么时候放人呢?是现在就放?还是等到天亮?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王姬姜花,站了起来,大声喊:“第二轮,阴婚!被选中的新郎,将与新娘在棺材中共度一夜。”
此话一出,吓得不少人将手中的酒碗打翻。
刚才还在旖旎的男子,此时也吓得面无人色。
这些人中,有喜欢老妇的,有喜欢人妻的,就是没人喜欢女尸的。
前排有个胆小的哭出了声:“妈妈我要回家!”
一位粗壮的苗女走上前,在他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闭了嘴低声抽泣。
这么一来,没人敢再出声。
各自心中自我安慰,这么多人,应该不会选到我吧?
王姬见大家安静了,沉声喊:“上新娘!”
一块块木板被抬了出来,摆放到篝火前。
板上停放着一具具尸体,腹部高高隆起。裙摆还有黑暗的血迹。
尸体的面部涂了白粉和胭脂,看起来十分吓人。
现场传出一阵阵恶臭。
花七七通过尸体判断,这些女子都是最近几天难产而亡的。
女子集中交合,产期相近,死亡扎堆。
尸体一共八具。短短几天时间,死了八位产妇!
花七七心情沉重。
古代女子生产,半只脚进了鬼门关。何况三苗女子,生的都是五胞胎,难产的机率更大。
有些女尸面部还保留着生前的痛苦表情。
三苗女王不做人啊,把女人当生育工具,害自己就算了,还害怎么多无辜的女子。
这些无辜的冤魂,难道就是配个阴婚就能超度的么?
她越想越气愤,封建陋习必须改!
九娘拉了花七七的手,手心都是汗。
这一幕心理阴影太大,此刻,她暗暗下决定,孩子还是不生的好。
宋离等人久经沙场,见了这么多大肚子女尸,一时也心中不忍,低了头。
坐在前面的男子,见了女尸恐怖的遗容,吓得一个个浑身发抖。
天啊,太恐怖了!要跟这样的女尸共度一夜?还是杀了我吧!
尸体抬完。接着走上八位妇人,每人手中抱了一只母鸡。
母鸡脑袋放到女尸口中点了点,接着妇人抱着母鸡面对篝火,排成一列。
不行的男子,被人按着排成一行。
坐着的那上百号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新郎不是他们。
花七七暗道糟糕。原来不是直接放人,不行的要选来配阴婚!
檀王和宋离他们怎么办?
二十多人里面,选八位。
概率有点高啊!
此时,待选的新郎们,一个个六神无主,怎么办,这是冲他们来的!
抱着母鸡的队伍,排头出来一人。
妇人将母鸡的头面向待选新郎,依次在二十多位准新郎面前慢慢走过。
走到第六位时,母鸡突然“咯咯”叫。
立即有土男上前,将新郎拖了下去。
相对应的,那具女尸的木板被抬走。
远处传来新郎的惨叫:“我不要,我不要——”
“砰——”棺材板合上的声音。
棺材板似乎留了缝,新郎的惨叫声,渐渐远去。
所有人胆寒。
母鸡在谁面前叫,就代表那位是女尸选定的新郎。
下一只母鸡被抱上前,剩下的男子腿都软了。
宋离和甲乙丙丁心中都不约而同默念:“老天爷保佑!我以后再也不吃鸡了,麻烦鸡祖宗不要叫啊!”
“咯咯!”母鸡在宋离前一位叫响,吓得他差点给跪了。
妈呀,不带这么玩的!
第三只母鸡抱了上来。
也许是精神太过紧张,排在第一位的男子,突然呜呜哭出了声。
母鸡被惊动,在他面前“咯咯”叫,一边叫一边扇翅膀。
这位正是那位“一夜七次”,准备赚一车银子回去的男子。
此刻,他恨死自己了,为何要捡这样便宜呢?
这下便宜没捞着,还得陪死人睡。
他一边被拖走,一边大声哭。
还有五只鸡。
几位想哭的男子此时不敢哭,心中在哀嚎。
这不是老母鸡,这是老母亲啊!
母亲,求您放过儿子吧!
只要您老不叫,以后给您立个长生牌,叫我天天磕头烧香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