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击成功,我立刻从草丛里现出了身型,不再躲躲闪闪。
这倒不是我被这些野马的友情所感动,想要英雄救马的。
到我这个年纪了,感动归感动,大不了明天回来给你立个漂漂亮亮的新坟,再烧两头纸母马给你。至于以身犯险就免谈了。
更何况这些破马还算计我,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突然翻车了?嗯?
但我考虑更深远的问题是,这个荒原上有这么一群豹子!
你没听错,吃肉的豹子!
不是嫖完不给钱的豹子头那种高手高手高高手,而是吃生肉不用放盐的玩意儿,两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允许的情况下,它们全都要!
今天要是把马都吃光了,明天估计就要思考我好不好吃了。这种食物链之间的关系,是超乎敌友关系,几乎等同于阶级关系的恒定秩序,我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把猎豹搞死,那么明天开始猎豹躲在路边埋伏我的时候,我可就没有犹太人可以献祭了……
简单来说就是:对付这种邪魔外道,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并肩子上啊!
“噌!噌!”
又是两箭从我的方向发出,这次确是对着离我较远的猎豹射出的。眼前的敌人已经被击中了,基本上没有威胁性,这时候就应该关注一下远处的两个不安定因素,先压制住它们的野心。
可惜的是,我的箭对着没有阻碍,站立不动的目标可以百发百中,对着这些猎豹却没那么好使。箭再精准也是直线攻击,两头狡猾的猎豹藏身在荒草乱石之间,凭借灵活的身手贴地游走,让我的无羽箭撞在石头上纷纷被弹开,未能再次建功。
这时的环境可谓是混乱无比,一边是倒在地上流血哀嚎着的落单野马,另一边是遍体鳞伤喘着粗气想要站起来的杀马特野马,而更远的地方,则是绕着圈奔跑的两匹野马。
“不能让猎豹狩猎成功!”
我下定了主意,冷眼看着边上的动静,心中计划着方案。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这些猎豹得手。
今天这三头豹子,已经耗费了极大的体力进行狩猎,动用了全部的亲族配合战斗,即便野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猎豹本身也不好受。
如果给它们饱餐一顿,那么下一步肯定要来找我麻烦。
若它们张牙舞爪地忙活了一晚上,却颗粒无收……那么就算我没有把它们全部斩杀,这些饿着肚子的豹子,也只会越来越虚弱。那这些豹子如果想吃饱,就只能走到更远的地方去,甚至永远离开这里。
所以人世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刚才这些马还在算计我,现在我还得保护它们不被吃掉。
沙土飞扬之间,猎豹的踪迹似乎突然消失了。就连刚才那只受伤的猎豹,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蜿蜒流淌的血迹。
我带的箭不多,如今早就用光,只能举着弓虚张声势地向边上走着,随时关注着场上的变化,慢慢靠近杀马特野马。
“靓仔,打个商量,让你的马仔老实点。再跑下去大家得一起完蛋。”
我不动声色地说跟野马交流着,想要凭借丰富的养马经验完成不可能的任务。但是很可惜,我养的马可能和它们不太一样,我也没办法用表情包随意的交流,沟通的进展十分缓慢。
这时我倒是发现了,这匹马背上有着很重的伤,血水流淌出来浸满了背部的蓬松毛发,显出暗红的色彩。但也幸好这匹马的毛够多够厚,猎豹大概先咬了一嘴毛,最后才刺破皮肤伤到它,因此不是太致命的伤口。
但它的同伴可没那么幸运了。只见那匹马摔得头破血流,大腿和马屁股是两道狰狞的创口,几乎能看见骨头了。在野外,马的腿部受伤之后,它很快就会成为捕食者的猎物。即便在养马场里,由于治疗成本、恢复所需的时间、马的身体结构和行为等等各种问题,腿部受伤的马大部分情况下都无法痊愈,也是被安乐死的对象。
我走上前,想要查看一下这匹马的伤势,却被杀马特野马一头顶在我腰上,差点把我顶飞了出去。
切,知不知道我是要帮你啊!
我瞪了它一眼,继续往那里走去。不管它乐不乐意,这匹马都不能轻易地死在这里。条件允许的话,连刚才那匹死马我也要带走,一根马毛都不能给猎豹吃。
我眼角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野草摇晃了一下,好像有东西从那里经过。
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故意表现出一副大意轻敌的样子,一首将弓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仿佛毫无防备。
就在我离倒地的野马还剩两步的时候,一道腥风猛然从我身边掠过。
什么是腥风?这些猎豹从来都不洗澡,最多就拿舌头舔一舔毛发,浑身都有一种野兽的膻臭味。并且长期吃肉,不吃蔬菜,导致这些猎豹长期咽炎上火,有严重的口臭问题,一张嘴就要熏死人。
口腔疾病往往很容易引发气管这些呼吸系统的并发症,所以它追着我要急支糖浆,这也很合理对吧?
“去你的急支糖浆!”
我感觉到了身边的危机时,殖民者系统抢险一步发出了警告
“紧急提示:猎豹已将殖民者作为捕食对象!”
“系统提示:反击系统自动生效!”
只见我将短弓远远抛了出去,又用一个标准的铁板桥向后倒去,躲过了埋伏者的一击。这次向后仰倒,也让我的衣袖飞扬,遮挡住了猎豹的视线!
第一只猎豹攻击无果的情况下,第二只已经接踵而至,从另一侧狂吼而来!
就在这时线不明的极短时间里,我已经调整姿势翻身而起,用太极倒卷肱的姿势,手臂屈肘和折腕形成“S”形,顺势从背后悄然拔出了雕琢精美的木斧头,抡起了斧头画出一个环圈的弧线,骤然发力狠狠地击中了那只豹子!
这只可怜的豹子,好像又是被杀马特野马踹了两次的那只豹,脸上都肿了起来,跟中了夺命书生的面目全非脚一样,看上去憨得不行。
幸好打中它的是木斧头的背部,不然非得劈成两段。只听见它的怒吼变成了哀嚎,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
我站起身来,盯着最后那头稳稳落地的豹子,只要我握着斧头的手一动,它就后退半步,但是依旧不甘心地与我对峙着。
在它警惕的神情中,我握着斧头慢慢左上,右上,左下,右下挥舞着武器,吓唬着这头豹子,仿佛跳起了斧头帮的舞蹈。
这头猎豹都看傻了,愣在那里根本看不懂我要做什么,表情更加警惕!
我冷冷看了它一眼,使出了失传已久的绝世武功,骤然吼道。
“还有谁!”
豹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