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门一战,剿灭了数百的贼人,又一举的查抄了魔门的老窝!即使世子不幸遇害,但手刃了魔门贼首之一的林理,又救回了三大商号的老板。
带着买是血腥的功劳和满满的疲惫,赵沁宏带着兄长的尸首回了京城。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伤心过度了,只是派人知会了一声也没拜见就离开了杭州,行色匆匆倒也是让人纳闷。
人走了,不过留下的确实是麻烦!浙江境内到处都是通缉余孽还有魔门门主童怜的告示,几乎大大小小的城池都贴满了这些通告,上边也详细的叙述了容王次子带顺天府高手与魔门的**血战的事情,怎么看怎么有宣传功劳的嫌疑。
效果是很明显的,一下就闹得江浙二省人人皆知!再加上三大商号在江南一地影响颇深,此事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上到天年老叟,下到学语幼童,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赵沁宏是浩浩荡荡的走了,估计回京以后,这份功劳也会被无限的放大。不过让人头疼的是,张觉带着他的人马留了下来。
杭州衙门内,捕快和师爷们都在门前殷勤的等待着,一个个满面的期待又一脸的肃色!门前停了好几辆满是行装的马车,还有一大家子的眷属幼童!白永望满面苍白的站在衙门的门口,双目无神的看着牌匾上那曾经让他倍感希望的字。
上任不过数月而已,曾经意气风发的杭州知府,此时却是憔悴得叫人不敢直视。原本挺拔的身姿,现在却像是个老人一样弓着腰似乎直不起来了。一脸的苍白,消瘦的身体也不知道轻了多少,鬓白发雪,白永望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一般,叫人一看是难免心酸。
上了罪己书请辞,眼下白永望夜不能寐的等着朝廷的回复!一切都必须在京城那边还没引起泫然大波前处理好,否则的话等热论一起自己也难逃罪身了。
“白大人,圣旨还没来么?”旁边的官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会来的,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白永望似乎自言语般的嘀咕了一声,话里的无奈与那种惆怅,让在场每人的心头都覆上了一层沉重的阴霾。
便服加身,白永望显得更是憔悴不堪!敬国公府开邸之日,皇上派来祝贺的老太监在城内失踪了,一行人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踪影。直到出了容王世子一事以后,人们才在城西的破庙里找到了他们已经发臭的尸体,每个都是割喉而死,死像极是骸人。
出了这事那更是雪上加霜。皇帝派来贺喜的人竟然就这样横死在杭州。一时间是四下躁然,龙颜大怒是肯定的,这简直是在侮辱皇家的威严。而怒的不只是老皇,连带着在朝堂上一向沉稳有度的镇王都是暴跳如雷,贺喜杨门国公开邸的使臣被刺杀,这更是在侮辱他杨家的脸面。
皇太孙一派,容王,定王,一时都是默不做声,身后的口舌都在高喊着要抓出凶手的口号,那一个个讲义气的愤慨模样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全反了水了。
毕竟杨术的雷霆大怒也极骸人,原本沉稳的镇王恼起的时候他们也是不愿招惹的,这时候谁都不想成了杨家的发泄桶,个个都退壁三舍省得惹火烧身。
朝堂上原本处处被排挤着处于弱势的杨家,一时是人声鼎沸,个个都气冲冲的仿佛逮谁就要咬谁一样,俨然成了一群横行的疯狗。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其他三派都默契的闭口不言,也不敢再去排挤杨家的人,在这个关口上谁要惹得镇王一恼,没准就在这平衡中树起了大敌,混官场的谁都不是傻子,没人愿意在这时候当这个被人看热闹的出头鸟。
老皇帝生完气了,反过头来还得安慰杨术,下旨劝慰杨存。说到底这事情的表象实在太明显了,这么大喜的日子,敢杀了老皇帝的人这明显就是在挑衅杨家,胆识确实够惊人的。这时候朝堂上可是人人自危,谁都深怕成了杨术怀疑的对象,就连一向淡定的定王都不敢在这关口上再打压杨家的人。
而江南这边也不平静,此事一出,据说当时敬国公都怒发冲冠了!圣上贺喜之人来了杭州就被害,这样晦气的事发多大的火都是合理的。一时敬国公府是爪牙四出,张明远,周默台,陈家,各族的弟子一时的鱼惯于市,吓得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闹,使劲闹,闹得越凶越好。白永望自嘲的笑着!
江南,已经够乱了,不过也差不多要平静了。
远远的,衣着光鲜的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衙门前。为首的是一个有些微胖的老太监,下马以后看着面色麻木的白永望鄙夷的皱了皱眉,用那阴阳怪气的嗓音说:“你就是白永望?”
“正是下官!”尚有六在身,仍是杭州的知府!不过对于老太监的无礼轻蔑,白永望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似乎也是不愿去争辩什么。
“林安国林大人呢?!”老太监又左右的看了一圈。
“哈哈,公公,不好意思,林某来迟了!”这时,林安国的人才慢悠悠的赶来,一边抱着拳一边不好意思的说:“公公派人来通知的时候,林某可是受**若惊了。这不,要接圣旨得先梳洗沐浴,耽误了一阵还请公公海涵。”
“林大人哪的话!”老太监换了个脸,献媚的笑着:“林大人这是尊重圣上,咱家哪敢怪罪啊!”
前后二人,一样的六,态度差别之大,叫人不由的感叹什么是人情冷暖!老太监一行到了杭州衙门,在门外晒着太阳咽着口水老实的等着!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接了通知的杨存才身着睚眦袍迟迟而来,跟随在身后的是萧山卫千户,最近在杭州人气正盛的安伯烈。
“公公好,杨存怠慢了,望公公海涵啊!”杨存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打着哈欠,最近的失眠是越来越厉害了,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眼下的心情还真不太爽。
“哪呀,倒是咱家叨扰公爷了!”老太监一副惶恐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说:“若不是圣旨述于多人,咱家哪敢打扰公爷休息。”
“恩,公公请念!”杨存晃了晃发硬的脖子,无精打彩的哼了一下。
“臣等接旨!”众人一听,顿时默契的跪倒在一片。当然最前面的是杨存,这时候杨存已经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了!开邸时那一时的疏忽,竟然可能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让杨存脑子一个清灵,开始注意起了这个尊卑严别的年代自己不能去触碰的雷池。
“白永望接旨!”老太监清了清喉咙,拿来第一份圣旨肃色的念道:“杭州知府白永望,为官昏庸无能!上任后治理无方,致杭州府内是贼人横行,民不聊生。着摘去六顶戴,贬为庶民发回原籍,禁足三年,永世不得录用。”
“罪臣,谢皇上宽恕之恩!”出乎意料,听完了圣旨白永望仿佛是松了口大气一样,恭敬而又欣喜的接过了圣旨。
罢免一个六的小官而已,有吏部的书就足够了。不过眼下白永望接的却是圣旨,讽刺的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恐怕此次是最风光的一回,也是这辈子第一次接到圣旨。只是稍有心思的人也不难看出,浙江近来闹得太凶了,已经开始引起了朝堂上各路人马的注意,甚至连老皇帝都惊动了。
“林安国接旨!”老太监又扯开了嗓门:“林安国原地接任,任原职杭州知府!”
“林安国谢恩。”林安国双手接过圣旨,心里一时也是感慨万千。投诚了定王,杭州知府的位子拱手让给了白永望自己却落个有无官的尴尬境地,眼下绕了一大圈又当回了这个杭州知府,不同的是,自己身后的人已经成了名正言顺的杨家,而不是再须去献媚的定王。
“萧山卫,剿灭贼逆,稳护一方有功。”老太监看了看一边嬉皮笑脸如市惊泼皮般的安伯烈,似乎有些别扭的念道:“千户安伯烈,为人刚正不阿,兵者,护国安民为责。着萧山卫调驻杭州府,升万户卫,萧山千户安伯烈升万户候。”
“老安谢恩了!”安伯烈哈哈的大乐着,接过圣旨后难掩欣喜的说:“公公啊,这可是老安十多年来第一次升官,一会我请你们喝酒去。”
“恭喜安候爷了!”老太监依旧感觉很别扭,因为眼前的安伯烈看起来和个市井**真的没区别。
说起来在这沸沸扬扬的风波里边,安伯烈还真是好处捞的最多,闷声发大财的典型!说白了是被杨存当枪使,到处的咬人,到处的查抄私矿。这些私矿上报以后大多进了户部的腰包里,那功劳自然是一记一大笔,有了这些管钱的老爷在朝堂上帮着吹风,杨术再暗地里一使劲,这万户候的帽子扣下来也是顺理成章了。
比之,折腾了一圈的林安国也不知道自己是福是祸了!是福起码没调到别的乱七八糟的地方,他自然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术的功劳。是祸的话,觊觎的浙江巡抚的位子没了着落,心里隐隐的也有点失落。
“敬国公杨存,接旨!”老太监又继续念道:“江南一事,敬处事沉着老练,维稳一方有乃父之风。眼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着令敬国公暂领浙江总兵一衔,节制浙江省的卫所兵马。”
顿了顿,老太监面色一时迟疑,但还是朗声的念道:“敬受衔后,立马彻查浙江各卫所的兵情,酌情处理。废除一些不足千户之兵所,严查各卫吃空饷之事。”
“臣接旨!”杨存微微的一楞,还是赶忙的接旨谢恩。
浙江总兵,暂领?杨存拿着圣旨还在纳闷的时候,老太监已经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恭喜公爷了,杨家一门都是军马世家。公爷少年英雄领一省之兵,实在是实至名归啊。”
“谢公公了!”杨存本来这段时间心里杂事就多了,猛的一接这道圣旨一时更是心乱如麻。说着客套话,林安国一一的发了赏银时这些太监笑着更是开心了,对于白永望来说,只是罢官不问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即使他有所落寞但也没任何的不悦,告辞一声后带着家眷就匆匆上路了,似乎是在害怕走得晚了会有变故一样。“麻烦事,真不少!”拿着手里的圣旨,杨存只感觉脑子嗡嗡做响,顿时是无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