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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盛君锦 > 第189章 玉瓦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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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与孙夫人母子净手后,丫鬟们开始鱼贯进门上菜。

清炒河蔬、油点冬瓜、清拌三丝、香煎芦笋,主食是小米莲子粥,带了两碟子开胃小菜,陆续摆上桌,闻着就十分舒心。

“我这儿都是素宴,委屈你了,陪我这个老太婆吃素。”裴老夫人道。

裴君烨摇摇头:“祖母为儿孙祈福,常年进素,我怎么能说是委屈?能跟着祖母吃这样色香味俱全的素斋,高兴还来不及,我今儿可得喝两碗粥!”

见他这般说,裴老夫人笑眯了眼睛,“真是我的好孙儿。”

孙夫人知道婆婆这是在替她打圆场缓和气氛,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再不好提那事,于是按捺下举着也吃起了饭,只是比起裴老夫人与裴君烨,总觉食之乏味罢了。

用完早食,裴君烨道有事先走了。

孙夫人有心追出去,裴老夫人却开口留住了她。

“老大媳妇呐,”裴老夫人看着坐立不安的孙夫人,沉声道,“君儿大了,他如今可不是以前那个被你们喂迷魂药的傻儿子了,别以为什么事都能替他做主,他既然想要等,你就让他等好了。”

孙夫人心头委屈,只觉得婆婆只顾着全祖孙情份帮他说话,全然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可又不能对着婆婆发火,很是怒嗔道,“您说的轻巧,他才多大年纪,就不娶妻生子了?咱们国公府就他一个嫡孙,倘若没有嫡传的人......”

裴家这一辈有两房,分别是裴国公与其弟弟裴二爷,早在裴国公继承爵位时,庶出的二房就被分家,裴老夫人为免外人非议口舌,主动将国公府的隔壁盘下一座院子,也算是分家不分地。

裴国公一生独裴君烨一子,而他的弟弟裴二爷却生了两个,他的两个儿子又陆续生了五个儿子出来。

方才说的二弟,就马上要有第三个儿子了,连带着三弟也出了一双儿子——相比起,她膝下却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姨娘生的女儿,还是个木讷不怎灵巧的.......

连带着因为儿子未娶妻便纳妾的做法,她也受了不少非议.......

裴老夫人很是厌烦她动不动就那这说事,脸色沉了沉:“儿子再多有什么用?老二那两个儿子生的,也不看看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就那明哥儿,三天两头闯祸,更不爱读书,不是烧了私塾,就是捉弄先生,换了十几家私塾都没先生愿意收;鎏哥儿更不用说了,都七岁了还随时要吃奶——这样的曾孙儿给我我也不要。”

裴老夫人的态度很大程度上让孙夫人觉得不满,甚至无比委屈。

您倒是有孙儿不怕,她可没有啊!

但婆婆训话,她不敢不听,只好表面忍着,受着,不言不语。

裴老夫人也看出来她是极不情愿的,说多了她自己也觉得脑仁疼,于是挥了挥手:“我头疼要歇一歇,你去吧。”

孙夫人一听,赶紧屈膝告退。

裴老夫人见她果真迫不及待就走了,顿时恨铁不成钢。

“真是冤家。”

她身畔伺候多年的老嬷嬷笑呵呵道:“夫人就是这么个性子,可还是拿小公爷没半点法子,您也别急,急坏了可不值当。”

裴老夫人叹气:“倘若当年没有出那事......”

或许现在的裴君烨也有长子了。

老嬷嬷知道老夫人在惋惜江莞,虽然心里同样觉得可惜,但作为裴老夫人前多年侍奉的奴仆,她依旧秉持着本分劝道:“这都是天意,谁也改变不了,您更别说了。再说咱们国公府没有个中倚靠,能保全至今已是难得,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国公府还需要您坐镇才太平呢!”

裴老夫人深深叹气,“你说得对,我还是吃我的斋,念我的佛吧。”

颜樾站在楼台上眺望远处。

早晨下过一场细雨,整个盛京笼罩在烟雨雾缈中,阴沉沉地,像是要压下来似得。

偶时吹来阵阵刺骨的寒风,伴着凉雨的风,更加的浸骨刺冷,让人无处可躲。

这里是裴国公府的一隅,也是国公府最高处,从这里看下去,能将整个国公府的屋顶以及院子、花园尽收眼底。

国公府是前朝时期遗留下的宅子,整个院子布置规整,局位方正,左右分别并头三间院落,正当中是一整块花园,院子里假山流水,耸立着三层楼高的楼台,伴着寿山石建成,像是与花园融为一体,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

颜樾此刻就站在这楼台的顶层观望。

她以前经常与裴君烨在这里喝酒。

裴君烨听了丫鬟的禀告,满腹疑惑地走上来,瞧见她外头披着白底红梅的披风,最底下露出胡青色的裙摆,背脊挺直,一动也不动。

“颜姑娘。”

他主动出声,上前几步。

颜樾闻声,收起思绪回头,见是他,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小公爷。”

被她这样称呼,裴君烨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咳嗽了一声,不去看她的脸,转而看向远处:“你怎么晓得到这里来?”

颜樾颇有深意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我来了盛京这么久,还没有仔仔细细看过它,见这里有楼台,就想着上来观赏,没想到——景色很美。”

裴君烨忽然跳过这个话题,直接转向下一个话题:“钟姑娘与何勺出城的事,我已经安排了人这几日留意,城卫们防守再厉害也有松懈的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送出去也不难,关键要防着人跟踪。”

“小公爷的权力比我找个弱女子大的多,我自然是听您的安排。”颜樾微微颔首道。

“你.......”裴君烨目光闪烁,犹豫要不要开口,待了半晌,还是止不住问:“周薛,是不是你杀的?”

是她杀的吗?

颜樾这样问自己。

虽然没有用刀子割开他的喉咙,亲眼看着他死去,但她亲手将他推下水去,无疑与割开喉咙无异。

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的。

说不怕都是假的。

可是她再害怕,也没有生出一丝后悔。

颜樾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没有犹豫地回答:“是,是我将他推下水的,船上的火,也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