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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盛君锦 > 第134章 纠葛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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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寺一切喧嚣归于平静,冯家则有人还未入眠。

袁妈妈慢慢翻着账簿,细说着府里的大小事务,柏氏坐在八仙椅上神似倦怠,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半句。

“三太太?”袁妈妈连着唤了好几声,柏氏才恍然回神:“怎么了?”

袁妈妈叹了口气,合上账本,无奈道:“您是在担心五少爷吧?要奴婢说您大可放心,他可是跟在老太太身边儿,咱们三爷就这一个独苗,老太太不疼惜他疼惜谁?定会照看的比家里还要周到,您就将心稳当地放回肚子里就是。”

柏氏跟着叹气,又装作放松的神态一笑:“您说的是。”

袁妈妈跟着陈氏十多年年,最是会观测脸色,见柏氏口中道是,面上却依旧有忧愁,不由感叹慈母心,又逾矩多言道:“再说那位青铃姑娘不是跟着去了吗?去庙里头最多拜上一拜,五少爷体虚瘦弱,想必佛祖不会怪罪他不诚心的。”

说着收了册子行礼:“时候不早了,三太太还是早些休息了吧,奴婢这就不打扰您了。”

柏氏也不推辞,起身略微点头:“辛苦妈妈了。”

袁妈妈退出去,屋子里安静下来,柏氏坐回位置上,以手支颐揉了揉额角,眉目微蹙。

不多时,萍儿端了安神茶来,瞧见她这模样,欲言又止。

柏氏察觉到,抬首问话:“怎么了?”

萍儿紧张地回看身后,身子有些僵硬,偷瞧柏氏的神情,扭捏了片刻才回话:“太太,二爷来了。”

柏氏身子顿时紧绷起来,她抬头去看,冯谆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你来做什么!”

冯谆见她一副紧张警戒的模样,心头弥漫过苦涩,尽量放柔声音:“阿宁,方才路过,我只是想顺路来看望你。”

她语气带着嘲弄:“不需要你这般假惺惺的,这里没人识得你冯二爷的真面目,何必这般演戏?”

冯谆知道早年自己的离去在她眼里已是最令人不齿的背叛,恨自己也是理所当然,从她嫁进冯家做他的弟妹时,他就告诫自己不能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可心上人就在眼前,他又怎么能按捺得住?

冯淞留书离开后,他想要劝她就此大归,离开冯家,可柏氏却冷嘲热讽地拒绝了他,还说要一辈子待在冯家。

后来的事或许是他刻意放纵,或许是真的情难自控。

柏氏对他余情未了,一夜醉酒后二人皆是尽情,却又让柏氏更加的尴尬羞愤,甚至更加恨他。

没想到这一夜不久后便珠胎暗结。

柏氏拒绝了兄嫂的劝告,毅然决然地留在冯家生下了冯呈修,三房唯一的儿子。

有了冯呈修,柏氏像是抓到了主心骨,一颗心都扑在了他身上。

冯谆能知晓冯呈修与他是父子时,全赖于他无意当中看到冯呈修脖颈与背脊交界处的一处胎记——

这样的胎记他也有。

天知道他明白过来时,有多么高兴激动!

这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与阿宁的孩子。

为了不让岳氏起疑心,他刻意将她的丫头收到房里,前后生下了几个女儿,又在外头带了冯玉书回来给岳氏添堵,这样即便他借口生意上的事去松园探望时,岳氏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他的去向。

可当他原以为自己的计划与秘密被保持的完好时,多年之后,岳氏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阿宁.......同样的话我说过无数次,我也清楚你不会原谅我,但呈修是我的孩子,我希望给他最好的,而不是在看人眼色的环境下生存。”冯谆忍住心头苦涩,尽力软和着声音道,“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别说这些,说吧,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柏氏不去看他,冷冷道。

冯谆面色稍正,道:“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要动手了。”

动手!

柏氏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但他偏偏要选在冯老太太不在的时候,难不成是冯乾那边......

柏氏神色严肃,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做的事,于我,于呈修没有丝毫关系,无论你做什么,成也好败也罢,我与呈修都不会帮你。”

冯谆带着些许的贪婪看着面前的女子,暗叹岁月在她脸上像是静止了一般,明明已是三十的人,眼角眉梢却依旧如初见时的美丽,只是以前那双灵动的双眼如今已是饱含了愤怒以及平淡,唯独不见对他的一腔爱慕。

“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我等了太多年。”冯谆捏紧了拳头,“更何况我从未想过将你与呈修拉下水。”

他松开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叠纸页递给柏氏,“我在冯家这么多年手里积攒了不少,除了做事需要的,其余的都在这里,倘若有个什么变故,你也无须受老太太的气,带着呈修离开凤城。至于去盛京、或是桐都都可以......再不然回孙山城也可以,只要改头换面躲得好好的,冯家不一定找得到,你们也能重新过安稳的日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柏氏蹙眉。

不是她起疑心,他这话像是交代后事一般,让人有些不适。

冯谆注视着她,缓缓道:“你与我私定终生,我却在订婚时离去负了你,是我一生不可弥补的错。让你们母子二人在暗处不明身份地活着,更是我再一次的错,她欠我的,欠我母亲的,此番我要一并讨回来。倘若失败了,我也不怪谁,只怪我自己命数不好——”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尽然是多年未见的宠溺,“我能与你生下呈修,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说完后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柏氏几乎是立即起身,待他走出外头的门时,却立即止住了动作不再继续。

她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并没有感觉到报复的快感,反而心头一阵刺痛。

她翻了翻那叠银钱,最面上的一张是五百两的面额,这么一叠下来,少说有二十几张,最下面还有两处地契,一处在孙山城,一处在凤城。

足够她们母子下半辈子了。

她看完后,再次抬头看向外头,然而冯谆的衣玦已是看不到半片,院子里乌黑一片,只留有青竹翠松屹立常青,有竹叶缓缓飘落下,破了这画般的寂寥,又似是融入了这景致。

................................

柏氏的担忧没过多久便成了真。

冯乾上一次回来是是器宇轩昂地跨步进门的,此回却是被人抬着进的门,嘴里还不住的哀嚎。

“这是怎么回事?!”

柏氏瞧见冯乾头上满是血污,捂着头的指缝不住溢出来血迹,不仅如此,身上衣裳各处也都是,看着甚是骇人。

跟着冯乾回来的随从忍不住直抹汗,吓得脸色发白,赶紧鞠身解释:“大爷这是被流烟阁的人给打了,说是睡了花魁没给银钱,还强迫大爷签了欠条,说要是三日不送钱上门,就要带人来闹事。”

柏氏知道流烟阁是凤城出名的青楼,可这样荒唐的事还是头一回在冯家遇到,更何况冯乾是个严正明身的人,且不说会不会去流烟阁,即便是去了,也绝不可能去睡什么花魁——

柏氏顿时想到了此前冯谆说过的话,心头顿时一惊。

难不成,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