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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伴生诱甜 > 第189章 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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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午后,阿姨听见声音连忙跑到房间外敲门:“木小姐木小姐,你没事吧?”

木安脸色难看,极为生气,胸肌一起一落,呼吸格外用力。

还是木恬先有反应,好几次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姨我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打破杯子了,等会我自己收拾就好。”

她第一次见到他真的这么生气。

若问她是不是疯了?

大概是吧。

木恬沉默,并不解释,出门工具把进来打扫干净,她重新倒了一杯水,端上一碗粥到床头柜。

拉开窗帘,让微光透进来,看清彼此面容,他侧躺,神情冷漠。

她走到床边坐下,给他盖好被子,取出氧气管插到氧气包上,给他戴上,他慢慢平复下来。

他那一推,将木恬推回原点,她缩回自己龟壳里,不再提及。

木恬对他无微不至,亦有意避开,站回姐姐的位置。

木恬软膜硬泡,他抗拒进食,进水,于她的举动置之不理,连小东西来蹦来蹦去,他都懒抬一眼。

就像,厌倦活着。

她用尽方法,也只能换来他一句:“你走吧。”

木安又一次陷入昏迷,她连忙打了急救电话,跟上救护车到医院,眼睁睁看着他进了抢救室。

她想起曾经的木安,总是很懂事,从来不给她添麻烦,担心他会成为她的负担。

就连生病,都还安慰自己,他会好的。

可是现在呢?

他放弃了自己,亲手放弃自己。

她又何尝不是在这种痛苦里,一次次放弃自己。

他从来都是紧抓住她的手,用行动告诉她,她还有他。

原来,不是他留她在原地,而是她从来不想走到他的身边。

木安被推进病房。

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了无生息。

“他想自杀。”医生站在木恬面前,十分难过,木安是医院里最有希望能为医学开辟新路的青年:“他的身体机能急速下降,长期不进食,导致胃部萎缩,心理和生理都出现严重的问题,继续抗拒进食,会死。”

医生走了。

会死,他会死。

他在自杀,他想死。

木恬失魂落魄背靠墙壁在,掩面流泪。

她该怎么办?

她该拿他怎么办?

她要怎么做才能救他?

木恬打电话让阿姨收拾东西来医院,自己安安静静守在病房,等他醒来。

一直到深夜,木安才缓缓转醒,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医院,不顾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木恬,第一时间拔了针,翻被下床,踉踉跄跄离开。

他的动作很大声,惊醒了木恬。

她一路跟着他,走出医院,途中遇见值班的医生护士便赶紧摆手,请他们让开。

谁都清楚,木安这副样子是什么所致,更清楚,这副样子怎么能出院。

只有木恬坚持,她会带他回来的。

木安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回头看不到医院才停了下来,他对那个地方,厌恶至极,更对自己反感。

木恬从他身后走来,轻轻牵住他的手,像小时候一样带到自己身后。

他却受了惊,将她甩开。

凉风吹入,他不觉得冷,赤脚往前走,毅然决然。

木恬再次挡到他的面前,牵着他的手,一次又一次被甩开,她一次又一次抓紧,不觉疲惫。

随她吧。

他步步艰辛,背微微弓着,胃部牵扯痛感强烈,也只有痛能让他觉得自己活着。

子书消的痛比他更胜百倍,千倍,子书消信任他,可他却救不了子书消。

木恬察觉到他的不正常,着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在哪里痛,是胃痛吗?”

木安挡住她的手,声线沙哑,平静到接近哀求:“你走吧,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不要再管我了,够了,真的够了,我累了,我...”

木恬不等他说完,抬步上前抱住他,轻轻抱着他:“我也累了,我们一起走吧,像不吃,我也不吃,你不喝,我也不喝,你想自杀,我也陪你。”

“我们去找爷爷,找沈俞,找子书消他们,我们...不管了,我想他们了。”木恬疯了,她真的疯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所有的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她活够了,也累了。

周围的树,飘浮的风,街上的车,路上的灯,都为他们的决定唏嘘。

地球不会因为少两个人就会出现什么改变,更不会因为多两个人就会出现负担。

其实,他们活或不活,都不会给任何人,任何物造成损害关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木安久久失神,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我知道,我跟着你出来的时候都想好了,阿罗工作了,她可以照顾好小东西,沈爸,沈妈还年轻,他们能照顾好自己。”木恬想了很久,这样的按排最好。

时间会让人淡忘,让伤口愈合。

他们会忘了她,她也不那么重要。

而她的木安,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她怎么能让他孤独离开呢?

木安轻笑,唇干裂开,笃定:“木恬,你可怜我。”

“可怜我爸妈丢掉我,可怜我被自身不保的哥哥遗弃,可怜我没用,可怜我白读那么多年的书,可怜我到头来剩一个人。”木安淡淡陈述,像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

“是你太善良,还是你太蠢?”

“因为同情,可以下嘴亲一个这么恶心的人,因为同情,可以陪一个没有关系的人去死。”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吗?你错了,我只会觉得你这种滥同情恶心。”

“知道你亲我的时候,我想什么吗?”

“我在想,你亲一个不人不鬼的我,想不想吐?”

“还是你去吐了,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当然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二十岁,什么都没了。

他有什么资格去想她?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光鲜亮丽,而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像垃圾一样。

垃圾凭什么登堂入室?

垃圾就应该被毁灭,被火焚。

她捡一块发了臭的垃圾有什么用?

只是恶心自己罢了。

何必呢?

他宁愿她当没看见,捏着鼻子走开,像以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