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医生微微松开,盯着她干干净净的小脸,化了一点淡淡的妆,红唇诱人,岁月曾经在她脸上留下的风霜,现在反倒不见,或许这段时间不像之前那样奔波劳累,皮肤变得细嫩,他修长的双手捧着她的脸,靠的很近,甚至都能感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木姑娘脑袋一片空白,她不敢动,生怕一动就碰上他的薄唇,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唇像是有一种魔力,让她紧盯着,她移开视线,抬眼便是他深沉的眼眸,这更让她脑袋嗡嗡叫。
心中铃钟大响,她怎么会觉得他诱人?
没错,就是诱人,像是那种会让人忍不住靠近,甚至贴上,可是她没有动,静观其变。
两姐弟以这种方式的亲昵,太奇怪了,哪里奇怪?
不应该,他们不应该这样的。
她还从来没有跟别人靠的那么近,他的指尖轻轻抚着她的唇,唇瓣动了动,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多嘴,多问一次。
木医生沉默,他高挺的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一种怪异的感觉在木姑娘心里升起,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这么近靠近过他,他的五官,他的身躯,他的手,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都让她昏了头。
这是不对的,不对的。
他说:“我要投案自首。”
“什么投案自首,你做什么了?”木姑娘发愣。
木医生轻轻笑:“没什么。”就是想盗一个人的心,想盗一个大活人的心,仅此而已。
他发现在她的面前,他真的很爱笑,是那种什么都不做,但也想对她笑,想一辈子对她笑的那种,他喜欢她这种懵懂被他吸引的感觉。
他松开了,拉着行李箱回房间,留下木姑娘在原地发愣,久久不能回神。
想要引诱一个人,就要三分引,七分止,过满则亏。
两人一墙之隔,他慢慢回味,她的眼中开始有他,她在门外,懵懵懂懂满腔都是他的气息,散之不去。
这是怎么了?
木医生换了一套衣服出来,走进厨房看看有什么菜,随手搭配几个,炒了一桌子的菜,炖了个汤,若无其事,不像木姑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眼神时不时还往饭桌飘去,看到他出来,进去。
若是他抬眼,木姑娘就装作认认真真看电视。
木医生看到她这样子,着实好笑。
木姑娘在感情方面的反应弧度很长,甚至都没有发现他有意无意的靠近,或是有意无意的接触有什么不妥,甚至还安慰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啊,怎么长大就矫情了?
木姑娘摇了摇头,暗想,他还是没变,她当然也不能变。
无意中,谁变了,谁没变,谁说得清楚?
“过来吃饭。”木医生把碗筷放下,喊着心不在焉的木姑娘。
木姑娘像只乌龟一样,短短几步的距离给她走出了几公里的路程,他耐心很好,等着她自己过来,待木姑娘坐下,他不像以前一样坐在她的对面,而是在她身边坐下。
一切都向以前一样,好像又跟以前不一样。
他把汤放在她的面前,垫着纸巾在旁边,看到她喝了满嘴都是,便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将她当成孩子看待,一顿饭下来,明明也没有怎么说话,却像在沟通一样。
木姑娘刚喝完汤的碗,他便自然而然接过去盛饭,布菜,所有的举动看似都很正常。
以前,他们也这样相处,只是他的手总是触碰到她,时而拿个什么东西都会轻轻靠近,随即离开,饭后,木医生收拾碗筷,洗碗清理厨房,他走出沙发,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
在贴近她的地方坐下,身躯一歪,身姿慵懒:“看电影吧?”
“看什么电影,最近都是老片子了,新片子都还不能上呢。”木姑娘嘴里含着梨,手里拿着牙签,镇定。
木医生侧了侧脸,似乎在认真想看什么好,许久:“看鬼片?”
木姑娘看了看外面:“大白天看鬼片?一点感觉也没有,怎么会有气氛。”
木医生起来把她拉进房间,拉上窗帘,房间的光线顿时被遮住了,分不清白天黑夜,他走过去拿着笔记本电脑上她的床,认真在选片子,反倒是她,有了几分不自在。
最后选了一部僵尸片,电脑放在书桌上,两个人在床上窝着靠墙看,她理他有点远,他不在意,看着看着,木医生就往她身上靠了,十分随意,木姑娘也没多想,继续看。
这个片子是个老片子,完全不需要关门拉窗帘,剧情搞笑,不恐怖,她很快就看进去了,忘了先前的事,时而还被逗得哈哈大笑,木医生倒是老实,只是靠着,懒得动。
看着看着,木医生就睡着了,在她的肩膀上,电影放完了,房间昏暗暗,让人昏昏欲睡,木姑娘缓缓帮他换了个方向躺下来,刚想起来放好电脑,就被长臂捞入怀中,叮咛:“嗯,陪我睡会午觉吧,好困啊。”
木姑娘没敢动,等他睡着了,想悄悄翻出他的怀里,谁知他好像知道她的意图一样,搂着不放,木姑娘轻叹:“你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姐姐睡觉了,知道吗?”
“以前能抱,现在为什么不能抱啊?”木医生许久,才闷闷嘟囔,像极了孩子。
木姑娘知道男女有别,男大避母女大避母,这样自然是不对的,耐着性子:“我们现在不同了,要避开睡,不能一起睡,男女有别。”
“你嫌弃我了?”木医生的声音清晰了些,眼睛仍然没有张开,看起来还是很困。
木姑娘解释:“不是嫌弃,你长大了,要娶妻生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要怎么解释,大家都是成年人,器官已然不同,不能一起睡。
“嗯,你永远是我的姐姐,我不想长大,想做小孩子,我要抱着你睡,我没想干嘛。”木医生一副不懂。
他怎么会不懂,只是有些话,不能明说。
木姑娘还想解释什么,可听到他深深叹了口气,低沉:“我真的很累,在前线的时候,一天连饭都顾不上吃,更别提睡觉,精神时刻紧绷,足足不安稳了两个多月,现在只是想回家安安稳稳睡个觉,只是这样也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