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停,灯光恢复正常亮度,他站在正中央致谢,不紧不慢走下舞台,回到坐席,揉了揉惊呆的木姑娘,取笑:“傻了吗?”
木姑娘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她听不懂歌词的深意,单纯只是被他狂野不羁的模样以及那音律给惊呆了。
欧阳尔与张景眼神交汇,欧阳尔碰了碰木安一脸坏笑:“有你的,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还会这个?”
“难怪,看把木小姐都给看呆了。”张景一本正经插话。
木恬听的云里雾里,出于礼貌,并没有开口问。
许多年以后,她有幸找到宴会的录像带,再听一次时,一时兴起去搜歌词的中文翻译,看完之后,才知道木医生那时有喜欢的人。
Don'twantchafortheweekend
需要你不是只为渡过周末
don'twantchaforanight
需要你不是只在一晚
Imonlyinterested
我感兴趣的
ifIcanhaveyouforlife-yeah
是你能否伴我一世耶
她待他回来,质问一番,才得知那人是谁,笑颜如嫣。
后来,她总是缠着他唱歌,他无奈至极,可每次,都会唱给她听,甘之如饴。
宴会到了尾声,最后一次奖项是医生杰出优秀奖,唯有一人的名额,那便是木安。
他研究的心内科项目,获得国内一致认可,到医院后,以最迅速的速度,以最好的实力证明了自己,颁奖的嘉宾是总院的院长。
他早已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妥当,站在舞台上,浅笑领奖,屈身鞠躬。
她在底下眼眶微红,几度忍不住掉泪。
看啊,她带大的孩子多么优秀,他日日夜夜的伴灯长读都有了回报,她早出晚归的付出都有了回响,他是那么努力的一个人,所幸上天待他不薄,一切都没有白费。
他从舞台上走下来,径直走向她,摇了摇手上的奖:“给你,太重了,回家摆着。”
她爱不释手,笑逐颜开。
席中同事小声鼓掌,沉浸在他们的举动当中。
于大小姐在一旁,迷了眼,连喝了好几杯红酒,没有半点平息。
散场,各自离去,有人打车离去,有人开车回家,有人等候接送,酒店门口有一群人正等着车,木安喝了酒,木恬便拿了车匙走向停车场取车。
他靠在柱子旁,同事纷纷与他告别,他逐一点头,空闲之余,看向停车场,他的木姑娘正在倒车过来。
于木梓走到他面前,两人相对无言,他在等她开口,而她迟迟不说话。
她知道他没醉,她亦没有问出口,只是触碰到他的眼神,她便知道这不是看待一个亲人该有的眼神,他在她的面前,没有丝毫的遮掩,坦坦荡荡,就那么流露出对他姐姐的感情。
她输的彻底,在不留意中输个透彻。
“她知道吗?”于木梓讥笑,本意并非如此,可出口的话却是这句。
他不在意,耸耸肩:“早点回去。”
他步伐稳当从她的面前离开,走向那个他喜爱的木姑娘,到了木恬的面前,他便有了醉意,靠在她的身上,上了车,只留下车尾面对于她。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无论你做了什么,改变了什么,不喜欢你的人,怎么样都不会因为你的改变而喜欢你,喜欢你的人,就算你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仍旧喜欢。
于木梓打电话给经纪人,她很平静:“来接一下我。”
不等经纪人说话,她就挂了电话,蹲在酒店的门口,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什么时候轮到她得不到,人家还不要?
这等屈辱,她怎么会告诉别人?
木恬开车将木安送回家,他走路都有几分困难,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刚进门,他就将她抱住了,紧紧抱住,感受她身上的体温,他多想要这么一个人,可是,不敢要,也要不起。
“你先回房间,我给你洗个毛巾清醒一下,家里好像还有蜂蜜,我给你泡个水喝,不然明天该头疼了。”木恬只当是他今晚高兴,轻声哄着。
他一声声:“姐姐,姐姐。”地叫着,有着许久不见的撒娇。
真真是将她的心都要融化了,这孩子平日里让他叫一声姐都难,现在喝醉了,倒是叫的勤快了。
她不知道,他这一声声姐姐是不断在提醒自己不要越距,一旦越了,可就回不了头了啊。
他喝醉之后,开始吵吵闹闹,一会喊着要喝水,一会喊着饿了,要吃蛋糕,一会喊着要看电视,一会模仿电视的男主,将她壁咚,嘴里念念叨叨台词,没完没了,折腾到半夜,她已经累到不行。
木姑娘暗暗发誓,要是再让他喝醉,她就不姓木了!!!
最终她送他回房,他拉着她讲故事,还不能讲的敷衍,要真诚的那种,不能是童话故事,她想来想去说了一段关于他不在,她的经历。
他听完后,两眼发红,好似立刻就要哭了一般,他念着:“姐姐啊,姐姐,你为什么是我的姐姐啊?我们为什么是姐弟啊?你为什么那么命苦,为什么要遇到我啊?”
冷冷淡淡的木医生,醉酒以后,还不是跟小孩子一样,说到底哪里长大了。
木姑娘扶额,平时一定是错觉,才会觉得他长大了。
到了凌晨,木医生还不肯放手,非抓着木姑娘的手,无奈她怎么哄,怎么劝都没有用,更掰不开他的手。
于是,在他无尽的要求下,她熬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在他的床边睡着了,他这才安静下来,将她抱上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侧躺在旁边,笑着看她,小声:木姑娘,晚安。
木医生不知不觉中他搂着她睡着了,一夜好梦。
木姑娘起来的时候,木医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伸了伸懒腰,不禁回想自己什么时候睡在床上了?
怎么也想不起,算了算了,不想了,她又盖上被子继续睡回笼觉。
等她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走出木医生的房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愣了愣,她什么时候卸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