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后,扁舟依旧在海域之中漂浮着。
许离躺在扁舟上面,好像睡着了,但又好像没有睡着。
而无忧则是盘坐在扁舟上面,手上拿着一支玉箫。
她偶尔心情所致,会吹奏一曲曲子,又或许掏出手绢时不时的擦拭着手中玉箫。
这天中午,临近下午的时候,无忧有些诧异的对许离说道:“看样子,许言是真的打算狠狠的打一场啊,不然怎么现在都还在打。”
如果许言只是单纯的为了展现一下自身的实力,提醒那个男子不要胡思乱想。
亦或者说,就是单纯的想要揍一揍那个家伙,他们的战斗早就应该结束了。
而不是如同现在,直到现在他们都还在正面交锋。
许离听到无忧的话,眼睛慢慢的睁开。
他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笑着说道:“谁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他觉得现在还不适合收手罢了,又或者现在收手,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你这么说,貌似也对。”
无忧眸光波动,眼眸中有着沉思之情显露出来。
许言去找那个男子干架,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单纯发泄一下脾气什么的。
要说没点其他的心思,她是不太相信的。
不过许言不说出他究竟想要干嘛,那么现在一时半会之间估计就没有人猜得出来。
毕竟许言那个家伙,很懂得隐藏许多的心思啊。
很多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他都能够硬生生的牵扯在一起。
所以想要猜透许言在一些事情上的心思,是真的很困难,几乎没什么可能。
踏!
忽然间,扁舟微微下沉了一点,就好像有人用力的踩了踩扁舟一样。
当扁舟重新稳定下来后,秦怜凭空出现在了扁舟上面。
她的神情,稍稍显得有些冷淡,或者说有点难看。
许离瞥了秦怜两眼,无语的问道:“我惹到你了啊?你没事在我这里抖擞什么威风。”
秦怜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许离,眼眸闪烁不定的对许离问道:“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一点?”
“我怎么拦得住?”许离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很是头疼的看着秦怜。
许言要去干嘛,是许言的自由,自己拦得住吗?
再说了,当时许言找到那个男子的时候,她就在场,为什么她自己不拦着点?
现在好了,许言和那个男子干起来了,她觉得心情不岔来找自己的麻烦。
咋地,自己许离是出气筒?
无忧平静的看了秦怜两眼,幽幽的说道:“说实话,这个时候你应该去劝架的,而不是来这里找我们,而且还一副谁欠了你钱的样子,这样更容易让人误会你是不是有些底气不足什么的。”
秦怜表情微微一僵,哭笑不得的说道:“什么道理都被你们讲了去,我秦怜活该倒霉呗?”
“什么叫活该倒霉?”
许离双眸平静的看着秦怜,慢慢悠悠的分析道:“许言去找那个男的干架,是因为你和那个男的走得太近,他吃醋了,所以这是正常的。
而现在他们打起来好几天了,你要么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要么就去劝架,而不是来我这里,一副怒气冲冲质问我的样子。”
说到这里,许离停顿了刹那后,双眸很是平静的看着秦怜说道:“你要明白,虽然我和许言是兄弟,他喜欢有事没事就来找我聊聊,吐吐心里话,但是现在的事情是你们的家事,和我许离没关系,没事别把我许离牵扯进去。
我许离不是出气筒,一个个别有事没事的就来我这里吐槽我找我麻烦,或者说别把一些和我没关系,或者没太大关系的事情,强行往我脑袋上面套。
我许离也是个人,也略微有那么一点情绪,要是哪天真的炸了,我不认为有谁能够压制得住我这么一个火药桶。”
许离觉得,有些事情必须早点说清楚才行。
就比如现在,秦怜怒气冲冲的来质问自己,就让许离心里面有些不爽。
许言和那个男子干架又不是自己引起的,关自己何事。
她就算要找麻烦,也要搞清楚缘由再说。
哪怕她不想搞清楚缘由,那么好歹也应该理智一点吧。
比如说,她要搞清楚自己许离的定位。
自己许离从头到尾可都不是她的出气筒,不是她能够毫不讲理的用来出气的。
自己许离从内心中而言,性子其实算得上平和。
所以自己愿意当一个倾听者,让人把心中烦躁的事情吐露出来,让他们或者她们心情稍稍放松一些。
但自己许离并不是一个出气筒,不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够揪住自己出气的。
你若是有理,你找我出气,那么任由你出气。
可你没理,而且你在和我完全不怎么搭边的事情中受气了,就把自己许离当出气筒,这就过分了。
出气筒接收到太多的负面情绪,有时候也是会炸的啊。
无忧在许离那话说出来后,眸光稍稍波动了两下,对秦怜不紧不慢的说道:“也就你们,能够不把他当成自家的用。”
对别人而言,许离是个倾诉者,而且很可能不知不觉间还会拿许离出出气什么的。
因为许言在很多认识的人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太过于温柔了。
所以他们完全没有思考过许离心中是怎么想的。
也因为,许离不是他们自家的,所以才那般罢了。
秦怜看着许离和自己对视的双眸,听着许离说出来的那一番话,眼中有着一抹光芒微微波动。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许离现在说出来的这番话是认真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脑门后,直接盘膝坐在扁舟上面。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秦怜先是对许离说了一声抱歉。
毕竟理智一点后,她觉得自己刚才确实表现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感觉。
这样,似乎确实是自己理亏。
道歉了一番后,秦怜又双眸幽幽的看着许离说道:“我就带着他转转寰宇世界,许言完全没必要那般吧。”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吃醋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罢了。”
许离耸了耸肩,重新躺在了扁舟上面。
或许,秦怜因为和那个家伙友情的原因并没有多想。
可要知道,她现在是个有家室的人啊。
而且他的那个朋友,许言又不认识。
许言不吃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