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州这边还沉浸在情绪之中,明显是走心了。
蹲守在镜头外的南宫璃和工作人员见状,连忙上前安慰痛哭流涕的男人。
“刘老师,辛苦了,快擦擦眼泪。”
“对对对,别哭坏了身体,喝口水吧刘老师。”
南宫璃就简单粗暴多了,握住他的肩膀不断摇晃:
“你出戏啊,我命令你快点出戏啊!”
刘文州头疼的拦住她的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这个美瞳太难受了,快让人给我取下来,眼泪控制不住。”
情绪爆发后,脑瓜子有点懵懵的。
本想让化妆师帮他摘美瞳,却猝不及防看到一张放大的脸。
南宫璃靠得非常近,一手撑开他的眼皮,一手用塑胶镊子小心翼翼的靠近。
从刘文州的视角来看,两侧被馥馨的黑发遮挡,目之所及全是南宫璃的脸,眼睛大而闪亮,眼梢潋滟着薄红,红唇因为专注微张着,清清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刘文州瞳孔紧缩,感觉除了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声以外,什么都听不到了。
似是给别人摘美瞳的事情有些艰难,南宫璃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眉头轻皱,认真的又凑近了几分。
刘文州这才找回理智,长腿用力带着凳子向后挪开距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塑胶镊子,转身向化妆间跑去:
“我、我自己能行。”
看着镜子里慌乱的脸,管家群兄弟伙悲哀的感情生活浮现在眼前,他觉得自己完了。
不管后台如何热闹,明欢的剧情还没结束。
千月小姐踩着樱花花瓣踱步到校门口,遗憾的回望着校园,在心中给自己鼓气。
国考没通过,还有省考和三支一扶啊,加油!璃莹殇羽*玥岚冰雅泪蝶梦*绯灵幽幻紫*千月!
正想打车回出租屋准备第二天的省考考试,一辆充满大佬气质的红旗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长相端正,动作利落的联络员从驾驶座下来,为她打开后座的门,一举一动都展现军人的风采:
“千月小姐,我们首长想见见您。”
千月小姐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首长想要见她,但千月家的教导让她丝毫不怯场。
作为主角,她有一种辨别敌友阵营的神奇技巧。
抬眸而望,发现联络员正气凛然的眼眸里闪烁着与她如出一辙的红色光芒时,就知道这个人是可信的。
于是优雅颌首,坐进车内:“麻烦你了。”
联络员替她关上车门,又回到驾驶座,一脚油门飞驰而去,明显没有透露信息的意思。
千月小姐端庄的坐在后座,抬眸看着车窗外美丽的天空,天空中的樱花花瓣已经停止飘落,正如她逐渐紧张的心情。
背景音乐也从悠扬的小调转变成电音忐忑。
最终,红旗车停靠在一栋气势庄严的高大建筑物前,台阶高耸,人在它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千月小姐谨慎的跟在警卫员身后,被带到一扇厚重的大门前。
警卫员拉开门便退至一旁,显然不准备跟进去。
她先在外把衣服整理妥当,才深吸一口气,走进大门。
屋内的布置非常简单,所有的视线都被窗边的那人吸引。
镜头非常懂事的切换成大特写,聚焦在男人三七分大背头、反光的金丝边眼镜、紧致的中山装,以及增光瓦亮的大皮鞋上。
随着镜头的流转,乔依依的背景音不像是其他人物介绍得那么敷衍,而是带上了两分深沉、三分凝重、五分无可奈何。
“985代从军,让霍家在军区大院扎稳脚跟。而他,霍震,211军区首长,根正苗红、逸才无双,但打小就性子冷,寡言少语,冷若冰霜。”
“这个年纪轻轻的就已站在云端的太子爷,是可望却不可及的存在,也是世间少有能抵御千月小姐美貌的攻击的男人。”
“众人皆说没人能够打动他的心,殊不知,第一次见面,那耀眼的女人已经深深刻入了他的灵魂!”
“可是,哪怕心意相通,他却无法给她任何承诺,因为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37小时35分52秒……”
侧坐在窗边的男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秒杀所有男演员的脸。
这帅惨了的眉眼、笔直的鼻梁、形状优美的嘴唇、性感的喉结以及胸肌腹肌鲨鱼肌,是江怀霁没错了!
明欢瞳孔紧缩,呆愣在原地。
原来这小子早上说的不带他来,他有办法来,是这个意思。
不应该是顾璟为爱下海吗?
怎么你个正正经经的大律师也为爱下海?!!
江怀霁凭借自身优越的外形,硬生生撑住了这个成功人士的妆造。
他隔着沙发望去,不动声色的描摹女人的打扮,发现她正悄然望来,迅速传递了一个会意的眼神,便迅速收回目光,故作淡定的请她在对面坐下。
《我的胡思妙想》每一季基本上是边拍边播,所以拍摄进程比较赶。
唐导想要蹭蹭恋综嘉宾的cp流量,也算是紧跟时事,打造一个cp合体的话题,便询问他愿不愿意出演。
考虑到自己时间的安排,便答应客串一下。
霍震这个角色人帅、有身份、剧情好,跟女主有正向的感情纠葛,还偏偏死的早,也算是个白月光类型的人物了,江怀霁很满意。
唐导也非常满意,不愧是真情侣,第一眼就把霍震眼底的爱意和克制展现得淋漓尽致,这种有缘无份的虐恋纠葛真是该死的迷人。
霍震双手交握搭在膝上,故作冷淡的看向对面紧张得头发都卷起来的女人,沉沉开口:
“经组织调查,已经证实大批量的钻石涌入市场、天气诡异的变化、樱花忽然涌现都和你有关,你承认吗?”
他的声音把明欢的情绪拉了回来,什么事情都等这场戏拍完再说。
于是明欢按照剧本要求的做。
千月小姐紧张的低下了头,纤白的手指揪紧了腿侧的衣襟,细碎的雪粒子不断抖落在沙发上,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颤抖着回答:
“是、是我,能不能,不要把我关到实验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