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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带着痛心疾首的怒气望着苏静:“真是好心不得好报,要么说,其实你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屋。十秒,你可真能想,吹牛之前得有拿的出手得底气,而不是啥都不是的大放厥词。”

这时候俞雨菲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俏丽的眼睛乜斜着苏静,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说道:“或者说就像这,提前给自己的输找一个自以为光明堂皇的理由。既然要比,比赛就是比赛,我不需要你让,呵呵,我也不会让你一秒。怎么赌?”

“如果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赌注,那么这场比赛又有什么意义?”

“玩不起,就别装逼!”

“我可以不装逼,你确定你玩得起?”

很显然,两女莫名其妙的杠上了,看的赵长安直发愣。

“只要你敢下注,我就敢跟。”

俞雨菲笑笑的望着苏静挑衅:“因为,我稳赢!”

“是么?”

“当然。”

“输了呢?”

“呵呵~”

俞雨菲觉得自己硬是被这个嘴硬的给逗笑了,敛声说道:“说吧,赌注!”

“会不会亲嘴,就是两人面对面的搂抱着,嘴唇对着嘴那种?”

苏静在俞雨菲爆炸之前,淡淡的说道:“和他,一分钟,以上。”

“噗嗤~”

俞雨菲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赵长安,你和她真是般配啊,比赛结束,你输了,亲吧,一分钟哦!”

“嘟嘟嘟”的发动摩托车准备下山。

她可没有兴趣看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个路边的小树林里面抱着啃,交换那令人恶心的臭口水。

“吼!”

苏静骑着的那辆雅马哈250摩托车,猛地发出澎湃的嘶吼,车子突然超前一冲,又瞬间一顿,在这极致的动静之间,摩托车的车头高高的翘起,几乎要到垂直九十度的角度,而苏静的屁股离开座位,身体朝前倾斜,双腿蹬着脚蹬,几乎要完全站直,就像是古代骑着一匹战马,马的前蹄冲天扬起的骑士。

俞雨菲陡然变色。

这种极限的玩法,俱乐部里面不是没有,只不过这辆雅马哈250空车重量就达到了154千克,三百多斤,根本就不是像俞雨菲和苏静这类体重不到百斤的小骨骼的女孩子敢轻易尝试的事情。

因为只要哪点不对失去了掌控和平衡,这三百斤的金属暴力美学工业产品砸在身上,绝对是非死即伤,砸断骨骼大腿,半生轮椅,那都是运气!

“苏静,”

“你闭嘴,有这时间去弄点去口臭的草药叶子嚼嚼,你也不想等会儿和俞雨菲亲嘴的时候,弄得她一嘴的紫葡萄。”

“呃~”

赵长安突然觉得有些惊才绝艳的女孩子,在言行举止之间总能给人以意外的惊喜。

上次见到这个清纯的小妞儿手起刀落的嘎鸡,就觉得她很牛逼,这次在明珠见到她,先是听说她不懂事,然后就联想到她的那篇作文‘父母每天走街串巷的收破烂,一路吆喝着‘收破烂喽~,谁家有破铜烂铁废纸啤酒瓶子健力宝罐子——’,天热他们嗓子都喊哑了。——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给父母买一个小喇叭,——’今天中午在饭桌上和来这里的路上,大厅里面的沉默,赵长安以为她在考上了复大以后,也可惜的失去了灵性,成为一个泯于常人的现代伤仲永。

当然,这个泯于常人并不是说她以后不行了,而是脱离了那种荒野的野性和自由自在的天性,变得合乎规矩起来,大概率将会在将来成为社会的精英。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一生的成就就有了阙值,基本不会太低,可天花板也放在那里,压制着她一声的极限高度。

但是现在这一幕,随着苏静拉缰扬马,游走在力量和钢铁,女性的柔美,生命的脆弱和坚韧之间走钢丝一样的极限平衡,以及更深层的这里面所暗含赋予的冒险,自信,挑战,强大的掌控力,在这瞬间让苏静打碎了她的人生阙值和天花板。

破开漫天笼罩低垂厚重的云层,露出更高一层的蔚蓝色天体大气层分层外壳。

至于苏静的新高度,是对流层、平流层、臭氧层、中间层、热层和散逸层,仰或是传说中的破碎虚空星际空间,则不是赵长安现在所能看得出来的高度。

“吼!”

“吼!”

两辆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这条四米宽的盘山公路上如同被两条锁链锁住的狂暴野兽。

赵长安没有按道理那样脱掉他的裤头拿在手里,高高的举起,作为计时开始,而是拿着一支野葡萄藤作为标识。

在野葡萄藤落地的那一刻,两辆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在阳光山车子的光滑金属和漆面流动着水一样的变幻色泽,嘶吼着朝前猛冲,转瞬消失在盘山公路的拐角。

这场比赛貌似不公平,实际上就是不公平,不过不是对俞雨菲不公平,而是对苏静不公平。

虽然俞雨菲已经提前跑了一个来回,在体力和精力上面有着消耗,而且在赵长安开车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刚刚跑了一趟。

也就是说这一趟直奔这四座山丘最远的那一座的山顶,俞雨菲是差不多第三回骑行。

但是在路况上面,俞雨菲也不知道跑了几百次,可谓是轻车熟路,苏静却是第一次。

不过好在别看俞雨菲号称是摩托车女郎,可以着赵长安的判断,凌秋可以轻松的碾压她,甚至那个赵长安还欠着一顿美食大餐的凌子瑜,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差于她的水平。

总结起来就是又菜又爱玩儿,基本玩哪一行都是垫底的砖头,用来哄一哄赵长安这样的外行还行。

所以就冲着苏静刚才玩的那漂亮的一手翘头,赵长安敢说俞雨菲要输。

“我靠!”

赵长安猛然变色,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在这场比赛里面不仅仅是一个扔‘裤头’的计时开始,而且还是一个赌注!

想着俞雨菲的小噘嘴,赵长安虽然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啊。

他可不想让张中峰当他的大舅子,也没有和翟少白争风吃醋,当同道中人的乐趣。

于是赵长安沿着公路朝前走去,其实他要是折返下山,也就是五六分钟的路程,可他的脚投票了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要是下山这么多人,别说亲嘴一分钟,亲一下估计张中峰这个疯子都要去找刀砍自己。而且,说不定俞雨菲赢了呢,自己和苏静总不好意思当着她父母的面亲嘴吧?那不是让苏骏和郭梅难堪,可不亲嘴,岂不是让苏静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赵长安绝对不敢大用。’

所以即使是为了苏静着想,赵长安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她没法完成赌注,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