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噩耗的速度要比想象的要快,头一个上官沮知道了,高兴的要庆祝。
“敬敏你这事做的漂亮,不愧是我的心腹大将。”
“不敢当。”
上官沮摇着手,“没有什么需要谦虚的,事实胜于雄辩,管家的位置你是坐定了。”他向敬敏保证着,他说的话一律会兑现,“好了,现在我要去尽一个好大哥的责任了,记得等我回来,我还有事交代你。”
上官沮很满意,接下来就是要好好的‘犒赏’一下敬敏,只有死人才不会把这秘密说出去,只不过现在时间紧急,他还来不及处理。
敬敏欢喜着,“谢大少爷。”把上官沮送出去,敬敏立马收了笑容,连‘呸’数声,空口说白话,谁不会,要不是他早乘上了真正的大船,怕是不得好死了。
西院。
一家子聚齐,客人还在大厅,但家里却乱作一团。林月岩已经哭倒,叽叽哇哇好不凄惨,上官云眼里含了泪,到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夜泊,好好办理。”他正要走出去,就有人在那‘咦’了。
上官沮进门来,道:“二弟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死了,我看不对,该不会是这事有什么猫腻吧?父王,您应该把彭大夫喊过来问问,是不是他用错了药,害死了二弟。”
这话倒是提醒了上官云,他怒喝道:“还不把彭城那小子给本王叫过来。”若事情真像上官沮说的,他定然饶不了他。
飞龙扮的彭城,匆匆忙忙的进来了,跪下道:“草民见过王爷,太君,王妃以及诸位少爷。”
“彭城,你说,是不是你用错了药,害死了本王的汐儿。”
“王爷,草民万万不敢,二少爷只是风寒严重了点,不至于死的,草民用药一向用心,这些年来,从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是有目共睹的,待草民检查过药渣再做定论。”他佯装去查,然后查出不一样的东西来,脸色变了几变。
“怎么回事,你还不从实招来。”
“是。”飞龙拎着衣摆跪下了,“王爷,药里多了一味致命药,这是谋杀!”他仰着头,眼里含着泪看着上官云,痛惜的,委屈的,冤枉的。
上官云的脸色不好,大大的不好。
“谁要谋杀本王的汐儿,断我上官家,我知道了定不饶他,你直接说,是什么药。”
“砒霜。”
上官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众人唏嘘着。这样的事就发生在面前,“幸好沮儿提醒可能是药出了问题,不然本王还不知道我的汐儿是被人害死的,查,给我全府搜查,到底是谁那么狠毒,要置我儿于死地,查。”
逍遥府里的兵出动了,每间房都不放过,很快有了消息。
“报——王爷,东西搜到了。”
此时上官沮的眼睛发着亮光,看向武临江,这回武临江死定了,证据确凿,看他往哪里逃,武临江的嘴角扯出小小的弧度。
上官沮,你可曾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人的目光,彼此的笑意,莫名的与这个气氛非常的不符合,他们都很轻松,敌人已经打倒。
“是在沮少爷的房间里发现的。”
什么?上官沮瞪大了眼睛,再找敬敏,可是敬敏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他。
“上官沮!”上官云几乎是从牙齿里咬出这三个字,“混蛋。”他用尽所有的力甩了上官沮很多个巴掌,他的丧子之痛,他痛恨的兄弟相残,全部通过巴掌发泄了出去,“你就这样见不得你弟弟好,是不是?你就巴不得他死是不是?汐儿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要你回来,不如让本王直接杀了他,他说对了,他让你回来,念及我的思子之情,可是你呢?你却借此良机,痛下杀手,好啊,好啊,好你个上官沮……”
他句句泣泪,已经没有办法再用任何言语叙说他此刻的心情,太伤心了,太失望了,太愤怒了,几乎一下子就要昏厥过去,好在他身子硬朗,年纪也轻,挺得住。
“来人,把上官沮给本王抓起来,押送天牢。”他不想再见到他了,再也不想。
上官沮连连呼冤枉。“父王,我是冤枉的,我怎么可能杀汐儿,怎么可能呢?您要查明真相,不要被表面情况所欺骗了,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是别人设计陷害我,父王……”他已被拖出去好远,声音喊的直接听不见了。
武临江上前安慰上官云,“父王,您歇着,三弟的事让我来操办就好。”
“好,有劳你。”
他觉得累了,好像连路都走不动了。
李晓芙冲上前来,拉住他的腿。“王爷,王爷,您要想办法救沮儿,他是冤枉的,真的,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上官云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走开,看你养的好儿子,真是给我丢脸!来人,把侧王妃好好的请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晓芙不断的叫着,委屈着,但此刻的上官云完全的听不进去了。
人生最凄惨莫过于,少年丧父,中年丧子。他还盼什么呀,他的金戈铁马人生梦,碎裂成渣了!上官云离开了西院,他没有了期望,好像有人抽走了他所有的精力。
未老先衰。
上官汐的丧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丝柔宣布了她的遗言——火葬。不留一点痕迹的死法,一群人看着熊熊的大火把她烧的一点不剩。武临江心感安慰,所有人所有事,没有任何阻碍了,他得了最后的胜利。就在武临江得意洋洋的时候,官府的枷锁来了。
上官沮揭发武临江有杀上官汐之举,是帮凶。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武临江早已上下打点,可是上官沮一口咬定,那些被抓住的人,也报出他的名字来,官府就算是走形式,不免也要丢脸一次。上官云听后一句话也没说。
“父王,我冤枉。”
“冤枉不冤枉,大人会查清楚的。”他现在对什么事也不感兴趣了,一切开始顺其自然。他不予理会,也不要请求,武临江在心里把上官沮恨透了天,他死还要拉自己做垫背,这个恶魔。
隔日,丝柔又去状告武临江绑架彭城,威胁上官汐,以至于她惨死。
送了物证过去,就是武临江写的书信,重要部分已经抹掉,不过‘彭城’这个重要人证还在,一切又要重新查起,大过年的官府却为逍遥府忙的无法休息,彼此怨念的很。
武临江在天牢叫屈,“我没有杀人,我没有绑架人,冤枉,冤枉啊……你们不知道上官汐是个女人,我知道她瞒天过海,欺瞒当今皇上,以女子之身……”他说不出来了,上官汐连遗体都不剩,烧的干干净净。
住在他对面的是上官沮,他躺着床上,手背在脑后哈哈的笑着,看着武临江一副吃惊的样子。想明白了么,大哥,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上官汐,是上官汐。
死了,也拉上垫背的,够狠的。
上官沮笑个不停,武临江在对面骂,“你笑什么,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吗?你个混蛋,竟然敢拉我下水,我告诉你,不管怎么说,我的罪可比你轻多了,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弑弟的杀人犯。”
上官沮坐起来,脸上带笑。
和气道:“临江啊,你就不要在那胡思乱想了,来到这里的人,哪个不喊自己冤枉。”他刚说到这,就有一气如虹的声音在叫着‘冤枉’,“听见没有,都做了恶心事还在叫清白呢!你我都不是个东西,上官汐也是,他死了连我们都不放过,还怕你的罪不够轻,要状告你咧。那砒霜是你让敬敏放我房间的吧,原来他和你串通好了,我跟你说,如果有机会出去,我非宰了那小子不可,昧着良心的主儿,你也敢用,真有你的,保不准已经被抓住,供出你的罪状来,嘿嘿,我们俩就等着一辈子把天牢坐穿,还好还好,这里还能有个知己。”
“哼,少在那得意,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笑到最后?我哥俩都输个精光了,你还笑?哈哈哈。”
两人纵声大笑,笑出彼此的鸟泪来,在外头谁也不输谁,在天牢里头,那就是穷途末路,哪还有什么未来。没了,没了,只剩下干笑了。
两人笑的鬼哭狼嚎的,听着怪渗人,里头的狱卒笑笑,这样的人见多了,没啥,时间待长了,就都习惯了,习惯成自然,都能过得下去。
又过了几日,上官云向尹玉辞官。此事震动朝野,连尹玉都很好奇,这上官云突然识相了,让他不知所措。上官云就把家里的事略微的提了一提,两子入了天牢,一子惨死,无颜面君了。尹玉听后,难免难过了一把,替尹涵亮不值得,怎么上官汐好好的就死了,他还是很喜欢那个孩子的,不想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