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件圣器(三)
就连神通广大的凯尔侯爵都觉得犯难。因为在处理不同种族之间的冲突事件时,忍让和克制是必须的。因为在阿斯兰公国大一统的大前提下,任何不妥当或有失公允的审判都会引发巨大的问题。
巡防的骑士将雷万和五名斑族人押送到临时看管罪犯的处所,雷万对此十分不满。他高声抗议道:“我是哈伯特公王殿下御封的骑士!你们不可以对我这样无礼!”
听到这话,押送他的骑士们立刻送来了手:“既然您是骑士,那么我们相信您会珍视身为骑士的荣誉。”
雷万:“我知道身为骑士应有的诚信和担当。”
“那么,我们不会对您无礼。骑士与骑士之间理应互相尊重。现在我们会以礼相待,但是在事件调查清楚之前,您不可以离开。”
雷万:“我自当配合。”
雷万跟着这些骑士们来到临时看守处的一间小屋子里。
“请在此等候。稍后会有更高级别的长官前来问话。”押送雷万的骑士给予了雷万最大的尊重。给了他座位,并为他倒了一杯热水。
雷万:“感谢阁下。”
雷万也表达了自己最大的敬意。
而那些斑族人被关押在隔壁的房间,他们大吼大叫着,仿佛声音越高,就越可以洗脱他们的罪名。
事实上,骑士团虽然此刻关押了他们,但是大家都知道,等斑族稍高等级的成员一到,公国还是得乖乖放人。
一位千骑长来到这里,首先询问了端坐着的雷万。
千骑长:“请骑士阁下报上名来。”
雷万:“千骑长阁下,在下是来自凝霜城的雷万,巴尔米拉之子。”
千骑长:“阁下是凝霜城佣兵王之子?”
雷万:“圣骑士迪林杰阁下就在城中,稍后他可以赶来为我作证。以我骑士的荣誉起誓。”
千骑长:“阁下也是骑士,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那么,能请你描述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吗?我想在更高级别的长官过问这件事之前,先把事情弄清楚。”
雷万:“首先向您表示我的谢意。我会如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您说清楚。”
千骑长:“洗耳恭听。”
雷万:“我已经向凯尔侯爵家的伊芙小姐宣誓效忠于她,成为她的专属守护骑士,这件事是得到杰西卡侯爵夫人的允许的。”
千骑长:“向阁下表示祝贺。”
雷万:“成为伊芙小姐的专属守护骑士以后,我自当在她外出时陪伴左右时刻保证她的安全。”
千骑长:“这是当然。作为专属守护骑士,理应常伴左右。”
雷万:“圣骑士迪林杰阁下来此游历,没有通知任何人。为的就是不愿兴师动众。凯尔侯爵招待过迪林杰阁下以后,迪林杰阁下打算动身前往凝霜城,继续他旷日持久的游历。所以侯爵夫人命令伊芙小姐上街采购些东西,不能让迪林杰阁下空着手离开擎苍城。”
千骑长:“这是擎苍城贵族的待客之道。”
雷万:“我们在街上闲逛的时候,遇到了这些斑族的闲人。起先他们倒没有什么无礼的举动。我虽然看不过眼,但只要他们没伤害到伊芙小姐,我也不会有任何过激的反应。谁知这些家伙看伊芙小姐长的年轻貌美,竟然开始进行言语上的调戏。我想带着伊芙小姐尽快离开,他们竟然开始动起手来,意欲轻薄。”
千骑长:“如果阁下所言属实,那他们可真是一群可恶的家伙。”
雷万:“眼看着伊芙小姐被这些无耻之徒包围,即便我不是伊芙小姐的守护骑士,也会上前阻止。但是我很快发现,这些家伙就是想着来闹事的。根本无法和他们讲理。所以,当他们亮出武器的时候,我也毫不示弱地亮出自己的佩剑。”
千骑长:“所以阁下的意思是,这场街头械斗是因为斑族人想要轻薄伊芙小姐,阁下沟通无果的情况下,才拔剑护卫伊芙小姐,是这样吗?”
雷万:“千真万确,以我骑士的荣誉起誓。”
千骑长起身以后对雷万点了点头,便去往另一个房间。然后,他审判斑族人的时候,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说法。
斑族人叙述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五名斑族人走在擎苍城的街头,他们感慨擎苍城的繁华,想多多欣赏一下这里繁荣的景象。可是因为逛的太入迷,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他们竟然迷路了。正巧,他们在一个街道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士。他们便上前礼貌地问路。可能是他们粗矿的外貌吓到了这位可人的女士。那位女士竟然大声呼救起来。
然后那位女士的身旁就跳出一位骑士,不由分说就拔出腰间佩剑,打伤了他们同行的伙伴。出于自我防卫,他们也亮出自己的武器,和这位骑士搏斗。可是这位骑士实在是逼人太甚,招招致命,如果不是巡防的骑士赶来及时制止,他们可能就要命丧这位骑士的剑下。
审案的负责人经常遇到这种各执一词的情形。双方看起来都是受害者,让人难辨真假。所以,他们口中的伊芙,便成了最关键的证人。
可是,当千骑长想要召见伊芙,聆听她的证词时,教团却告知千骑长,伊芙因为受到惊吓,在雷万被捕以后昏迷不醒。这会她正躺在教团的病床上。虽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她的意识一直没有恢复清醒。
千骑长一下子犯了难,最重要的目击证人不能说话,这个事件就陷入了令人无奈的僵局。如此一来,千骑长即使想帮助雷万也无计可施。因为要等到伊芙醒来,这个事件才能有真正的结果。可是这一等,更高阶的将领便会过问这件事。到时候,公王殿下知道这件事,就是时间问题了。如果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失控,这件事就会上升到种族矛盾的高度,雷万就会被扣上一个破坏公国内部团结的帽子。这是善良的千骑长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他本人更愿意相信同样正直的雷万,而不是那些早就恶名远扬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