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久双脚钩在吊舱上,直接倒挂了下来。
左手则抓住了柳尧身旁的绳索。
两个人都挤在上面,这条狭窄的绳梯,显得拥挤不堪。
但因为倒立而脑袋充血的郁郁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举起了紧握武器的右手。
锋利的矛头,擦过了韩雪的屁股,直直刺向那绿色的大手。
噗嗤!
感到裤腿一松,韩雪回头一看,有几根东西掉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
收回右臂,看着那缺了几根指头的右手,狼骑兵队长凄厉地惨叫了起来。
但它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在哪里。
噗嗤!
锋利的矛头深深地没入了兽人的脑门。
缓缓伸出右手仅剩的拇指和尾指,忍痛夹住了头顶利刃,兽人颤抖着尝试把它拔出。
咔嚓。
矛头居然还真的…很轻松被拔出来了!
尽管脑浆开始从头顶的小孔上汩汩流出,但兽人依旧露出来一个充满智慧的笑容。
噗嗤!
这一矛,穿透眼眶,直达大脑!
噗嗤!
噗嗤!!
噗嗤!!!
噗嗤!!!!
连续五六次长矛突刺后。
脑袋被戳成烂纸箱的狼骑兵队长,无力地松开了握住绳梯的左手。
魁梧的躯体,整个掉落了下去,被高空的烈风吹得不断晃荡,翻旋。
五六秒钟之后。
地面冒起一阵烟尘,而声音则姗姗来迟。
“轰隆!”
【击杀兽人狼骑兵队长,你获得了1753经验】
【功德+10,现-817】
【你获得了『狼骑兵长刀』】
【『狼骑兵长刀』:骑乘状态下攻击力增加,增幅为原移动速度的百分比,最多不超过300%】
“哐当!”猛地锁上舱门,郁郁久瘫坐在了椅子上。
呼~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下,总算结束了…
…真是心累。
明明只是下去捞一个女学生,居然能搞出那么多幺蛾子。
唉,女人就是祸水。
“哥哥,你可算回来啦。”
“嗯。”
妹妹当然不算祸水,她是小天使才对。
你看她用鼠标点击摄像头,放大屏幕的动作多优雅啊。
这个世界陪伴我的人,有郁郁贞就够了。
“哥哥,话说…后面好像有几台飞艇在追着我们耶。”
诶?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哪来的飞艇?”怕麻烦的某人,先入为主地出言否定了。
“是真的,我的【祝融】号也看到了。”
舷窗外的无人机绕着飞艇不断盘旋,韩雪的瞳孔上冒着电光。
这下不得不信了。
跑到驾驶座,郁郁久盯着后置的摄像头拍回来的画面,眉头紧皱。
尽管在监控画面中显得很小,但点击放大以后,几艘张着粗糙风帆的飞艇,确实是在穷追不舍地追着他们。
那种无比狂野的混搭风格,一看就知道是兽人建造的飞艇。
啧。
老子就是杀了个骑兵队长而已…这多大仇啊。
等等,飞艇上的苦工在干什么?!
再次放大了画面,郁郁久瞳孔一缩。
这个绞盘…该死,它们在上床弩的弦了!
“贞子,右转30度!以最高的速度,穿过食腐巨鸦的领地!”
“诶,可那样,飞艇会被撕碎的啊…”
“没事,用我们的新装备,能撑过去的!”
说罢,郁郁久便小步快跑,蹭蹭蹭地向着舱尾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帮长矛挂上弦。
“修玛!帮我做一根特制的箭!”
“好的主人!”
接收到主人的意志后,修玛连忙捡起一个空的啤酒瓶跟上。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蓝色半透明,准备在体内孕育着郁郁久需要的箭。
还好刚才把体内的蛇肉块,全部吐进了冰箱里,否则还真没空间做箭了。
Emmmmm…希望贞子大人不会发现吧…
思索间,他的胸腔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燃起了一个熔炉。
随着技能熟练度的提升,他现在哪怕不用变身也能使用奇美拉的熔炉。
不过是个猴版,没有攻击能力。
但是用来锻造玻璃是足够了的。
把空啤酒瓶塞进熔炉,它很快就被里面的高温溶解成了玻璃水。
随即解除熔炉。
“嘶嘶嘶嘶嘶~~~”
一阵让人心惊胆颤的淬火声音,郁郁久的视网膜里,修玛的血条疯狂地下降着。
回过头来,看了浑身冒着蒸汽的修玛一眼,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半透明胸膛里,悬浮着巨大的,由鲁珀特之泪铸造的箭头,
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汪透明的月亮。
没错,这是一根月牙箭。
慢慢凝聚的箭杆,也比起郁郁久平时用的要粗得多。
树叶材质的箭羽,是修玛造的箭的标配。
慢慢的,那单薄的胸膛再也装不下这个巨长的箭,箭头慢慢突了出来。
完成了!
把手粗鲁地伸进史莱姆的胸腔中,郁郁久直接把那根巨箭掏了出来。
用力甩干上面的粘液,他径直跑到了木质的舱尾,打开了舷窗。
几艘兽人族的飞艇,依然近在咫尺。
距离近得连兽人苦工在拼命用绞盘上弦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能再犹豫了。
往弦上搭上还热乎着的月牙箭,用食指扣住大拇指。
仰角抬高,缓缓拉开。
用【未来视】反复瞄准着。
直到…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嘣!!!”
指头一松,沉重的箭头射向天空,呈抛物线向着最近兽族飞艇袭去。
划过最高点后,开始往下坠,撕开薄薄的云雾…
“剁!”
钉在了飞艇的甲板上,箭头没入大半。
没有碰到任何的人和器械,唯一的受害者就是甲板。
嗯…就这?
几个兽人苦工愣了一会。
发现没什么事情后,决定不再管这一根箭,继续给床弩上弦。
“噼里啪啦。”
这是…什么东西的崩断声?
脸色一沉,苦工们慌张地四处找寻着损坏的物品。
“撕啦啦啦…”
顺着越来越大的声音看去,这下总算是找到了…
…用巨兽筋制作的弩弦,不知啥时已经被割开了大半!
整架床弩,已经在物理意义上绷不住了!
“逃…”
砰!!!
床弩炸了。
弓弦的影子闪烁了一下,掉在了地上。
嗯?
就这?
负责上弦的兽人苦工摊开手,左摸摸,右拍拍,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这…好像也不痛啊。
弓弦打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