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沙发上一瓶一瓶吹的人,王玮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被其他人推着上前,“云总,马上就要开门了,您别喝了。”
云祈听到声音直接将手中的酒瓶砸了出去,“滚!劳资想喝就喝,今天不营业,给我把门关上。”
王玮没动,反正没砸着,而且云总今天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不过,酒吧营不营业,还得听容爷的,他悄悄离开赶紧给容爷打电话。
容卿接到电话后,沉默良久,“我知道了,你让他喝,今天先不营业,工资照旧。”
挂了电话,容卿捏了捏眉心,又打了个电话给廖伯,现在最主要的得让云祈站起来,那个人不是他,也不是廖伯。
廖伯听闻容卿的话,浓浓的叹了口气。
“廖伯,怎么了?”
他抬头看着从外面回来的人,深思片刻,“悉禾,你去一趟酒吧,将那个臭小子带回来。”
刚放下书包的人,扭头不解。
直到被廖伯催促着拿着车钥匙出门,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看着西落的太阳,认命似的开车前往酒吧,看到已经很久没有来酒吧的人,王玮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自从上次,她被云总带走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他还以为云总玩腻就给扔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出现了。
“悉禾?”
她看着人点点头,“王经理,廖伯让我带云总回去。”
王玮带着她到包厢,一眼就看见包厢里对着酒瓶吹的人,地上也散落了好几瓶,这是喝了多少,也不怕就这么喝死。
他悄悄凑到穆悉禾耳边,“云总早就醉了,后来的那几瓶我给兑了水。”
否则,早就醉死了,不过,就算是兑了水,再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事儿。
她走过去喊了一句,“云总。”
云祈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整张脸喝的通红一片,抬眸看到来人,直接将酒瓶子给摔了出去。
“滚!给我滚出去!”
见她站着不动,云祈从沙发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穆悉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若不是廖伯让她来,他以为她想来吗?
“廖伯让我带你回去。”
云祈站了会儿摔在沙发边,抬手握住茶几上的酒瓶往她的方向砸,砸的砰砰作响。
站在穆悉禾身后的王玮,直接跑出包厢外,看着仍站着不动的人,心生佩服。
穆悉禾看着身侧破碎的酒瓶子,气的不行,直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要想死就直接死好了,死很简单,可是死了之后呢?你死了之后有没有想过其他人。”
云祈也不反抗,看着眼前的人笑了,“那你告诉我,现在我活着能干什么?”
其他人,他还有谁,他身边还剩下谁。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如果,你不知道活下去的理由,那就努力去找,你身边不止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还有活人,有廖伯,王玮,容爷还有柒柒,他们都在关心你。”
说完松开握住衣领的手,却被他一手握住,随后整个人被他抱住,越抱越紧,抱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是报复她方才说的话,想直接勒死她?
云祈松开力道看着人,抚上她的脸颊,慢慢靠上,躲在门外观察情况的王玮瞪直双眼,捂着眼睛,指缝开的老大。
穆悉禾看着越来越近的脸,想都没想直接一手推开,自己重力不稳往后倒着坐下,右手正好扎在碎酒瓶子上。
“嘶——”
她抬起右手,将玻璃扒出来,手上渗出血迹,云祈恍惚间看见将她拉起身,带着她离开酒吧直奔医院。
“还是让王哥开车吧。”
“为什么?”
“你喝了酒,这是醉驾。”
刚准备开车的人松了手,一语不发的坐到后面。
晚间,看到右手包着绷带的人,廖伯心疼坏了,不过是去将某个不成器的臭小子带回来竟然还受伤了。
不用问一定是在酒吧里伤着,廖伯看到他那副醉醺醺,战都站不稳还得悉禾搀着的人,左转右找,特地从杂物间翻出鸡毛掸子,上去就是一顿揍。
“你这个臭小子,你要喝就喝死算了,居然还让悉禾受伤,我打死你!”
鸡毛掸子打在他身上砰砰作响,廖伯是使了十足十的劲儿,打的他上蹿下跳,逃到楼上,“廖伯,我错了。”
窜到房间的人看到他举着鸡毛掸子,赶紧求饶。
廖伯作势还要打,下一秒直接扔了鸡毛掸子,声音里都带着颤音,“你说说你这臭小子,居然害的我这么晚瞎操心,你存的什么心啊。”
云祈顿时醒了神,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只闻得廖伯的抽噎,他失魂落魄的坐下,抱着头,“廖伯,对不起。”
廖伯停了抽泣的声音,抬头眼底哪有泪痕,他上前拍了拍云祈的肩膀,“带着他们的份好好活着,这是你之前跟我说的话,今天,我把这句话重新还给你。”
人死不能复生,如今那个女人也被抓了,乍看之下,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可这不正是最好的结果吗?
现在唯有坚强的活着。
“云祈,容爷说那个女人不过青狼里的其中一人,你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青狼才会最后的敌人,青狼不除,他们就没有复仇成功。
云祈低垂着头,他岂能不明白廖伯的意思,“我明白,廖伯放心,我试着努力活着。”
廖伯没有再说,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拍了拍。
他浑身一抖,赶紧站起来往旁边躲,“廖伯,你不会还要打我吧?”
廖伯给了他一个白眼,负手离开房间。
“悉禾啊,你的手受伤了就不要做饭了,歇一歇,反正某人也不会饿死。”
廖伯看到她准备去厨房,赶紧制止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楼上。
趴在栏杆处的人看到廖伯的眼神,挠了挠后脑勺,“别做了,我给你们订外卖。”
这可真稀奇,一向秉持不能浪费的人,居然给公馆里所有人点了外卖,还点了很多。
云祈看着桌上一堆吃食,心里在滴血。
不等他说话,廖伯喝了口茶幽幽的来了一句:“也不知道谁,在酒吧喝了好几瓶酒,这一顿饭还没那几瓶酒贵,你说是吧,云总。”
云祈握着拳头紧了紧,随后慢慢放下,反正就今天这一天,明天得找个人做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