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了室内,滑冰场的人更多,傅柒柒踮着脚趴在滑冰场外,好奇的看着。
容卿见她似乎很想进去,弯着腰搂住人,“柒柒想进去?”
她扭头看着人,点点头,随后就看见场内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个人砰的一声摔在冰面上。
“柒柒,还想去?那可是冰,要是摔着,明日恐怕就起不来了。”
听了他的话,傅柒柒低下头,看了眼那个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人极不雅的在揉屁股,下意识捂住屁股摇了摇头。
算了,她还是不去了。
入口角落里,带着宽大兜帽的人缓缓抬头,看着站在滑冰场外笑着说话的两人,唇角微微上扬。
“柒柒,我们出去吧!方才我看见有卖的车。”
傅柒柒瞬间来了精神,拉着他的手出去,四处张望去寻车,找是找到了,不过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多是大人带着孩子。
他转身看着人,“我去买,柒柒坐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傅柒柒自是不会反对,乖乖的坐在长椅上。
长椅有些高,坐上去后,她的脚都没碰到地上,晃了两下,小小的坐在那儿像个走失的孩子。
池暮看着走远的男人,回眸看向长椅上的人,正扒拉着容卿给她的小包,掏奶糖。
他一步一步走向前,黑衣卫衣袖子里隐隐露出冒着寒光的刀尖,离着长椅两三步的距离,许是太过关注对面的人,一时不察被一个路过的孩子推了个踉跄,右手被地上的石子划破。
正当他站起身的时候,一张创口贴递到跟前,他缓缓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傅柒柒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了眼他的右手,“我看你受伤了,正好我有创口贴,你先贴一贴。”
兜帽下是一张少年的脸,有些熟悉,可她想不起来。
他没动,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傅柒柒撕了创口贴给他贴在伤口上,目光专注,没有丝毫防备。
若是现在杀了她,一定能成功,他左手紧紧握着刀,趁着她低头给他贴创口贴的时候,猛地抬起。
容卿等了很久,才等到,他让人做了两个,糖多放些,付了钱一只手拿一个,转身朝长椅方向走去,转身就看见带着兜帽的人握着匕首准备刺向柒柒。
“柒柒!”
听到声音,池暮抬头看了一眼,立刻推开身边的人,快速逃离。
容卿跑到她身边时还喘着粗气,一手将人拉进怀中,方才那个人,他记得,那个恨不得杀了他的人,他现在又要来伤害柒柒。
“柒柒,没事儿吧?”
傅柒柒摇了摇头,翻开手心,方才被那人推了一下,手心压到地上的小石子,有些红。
他心疼的眼眶发红,“我们现在回家。”若是那个人还在附近,再来伤害柒柒怎么办?
傅柒柒乖乖的点头,手覆在他眼眶周围,趁着夜色凑上去亲了亲,“容卿,我没事儿,你别担心。”就是被刮到了,没破皮也没出血,他这样子倒像她出了大事似的。
“对了,呢?”他去买,东西呢?
容卿往身后瞥了眼,方才看到那人拿着刀对准柒柒,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早被他扔到地上。
“我再去买。”
这回,他牵着她一起去。
两个人在摊子前呆了很久,容卿时不时朝身后看去,总觉得那个人还没走。
这次没有成功,那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他让VIRUS查,到现在都没查到,难道真能凭空出现?
树影下,池暮探头看着车前吹着糖丝的人,就着树下昏暗的灯光看着右手上的创口贴,眉头微拧,直接撕了那张创口贴扔掉,转身离开。
离开没多久又折回来趴在地上找,找到那张被蹂躏成一团的创口贴,抚平后再次贴在伤口处。
到了家,容卿再次翻开她的手心,揉了揉红痕,小姑娘吃了一路的,嘴边全是咬留下来的糖渍,容卿捧着她的脸舔了两口。
“柒柒,方才在公园,你跟那个男人在说什么?”
她舔了舔嘴角的糖渍想了想,“你说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我看他摔了一跤伤了手,找了个创口贴给他。”
所以,那个人利用柒柒的同情心准备杀了柒柒。
那时他若是没出声,柒柒是不是就会!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容卿心里一阵烦躁,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人碎尸万段。
“容卿,你怎么了?”
傅柒柒去厨房倒了杯水,捧着杯子喝了两口,出来就看见他脸色很不好。
听到声音,容卿立刻舒缓眉头,就着她手里的杯子将剩下的水喝了,喝完缓了很久,“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人还真是不识好歹,你给他创口贴,他居然还推你。”
一想到这个,傅柒柒也有些生气,生气之余更多的是疑惑,他为什么要推自己?
晚上十点,带着兜帽的男人准时去便利店,每次买的东西都差不多,多是一些快餐熟食。
值夜班的店员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他这样的装束,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结账的时候,男人突然开口,吓了店员一跳。
“创口贴在哪儿?”
店员指了指身后的架子,“有好几种,你要哪个?”
男人抬起右手看了看手上的创口贴,指着最右边粉色的。
等他走后,店员舒了长长的一口气,没想到那么阴沉的一个人居然会要一个粉色兔子包装的创口贴,真稀奇。
塑料袋霹雳哐啷的挂在手腕上,男人拐进一栋老式居民楼,打开门烧了壶水。
客厅里依旧没有开灯,他从袋子里掏出那包创口贴,又看了看手上的创口贴,眉眼一皱。
这玩意儿还真丑。
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水烧开发出的气鸣声,将一包创口贴塞进裤兜起身去泡饭,即热米饭,几分钟就熟了。
照旧没吃几口扔在茶几上,茶几上还有一把没用过的刀。
他躺在沙发上,这个点了,楼下还在吵架,似乎是对离婚的夫妇,为了孩子的抚养权争吵。
楼上楼下隔音不是很好,他能听到几句,听着听着笑了,明明都不想带着拖油瓶,扔到孤儿院不就好了,以后没准儿还能再找个好人家。
“池旭,我告诉你,池暮我是不会要的。”记忆里有个女人当着他的面歇斯底里,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母亲。
“呵!你是他妈,你不要就丢给我吗?你骗了我六年,让我帮别人养了整整六年的儿子,我也算仁至义尽了,这孩子你爱扔给谁仍给谁去。”
说这话的是他的父亲,准确的说是养父,也是那年他才知道他不是父亲的孩子,生父不详,谁也不要他。
之前对他温和的父亲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让他滚出他们家,他的母亲没看他一眼,就这么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
既然都不想要,那将他生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