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浩院儿里的动静,门外聚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秦川抱着姐姐慌了神,不停大喊着找医生,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谁也没有上前帮忙。
看到前面的屋子聚了好多人,看样子像是出了事,傅柒柒立刻加紧脚步。
推开聚集的人群,院子里惨况激烈,她赶紧跑到受伤的人身边,是秦允。
身旁的秦川抬头,看到她甚是讶异,随后紧紧握着她的手臂,“傅柒柒,傅柒柒,救救我姐姐,救救她!”
“秦川?”
她很意外,居然在这里见到他,更没想到,他居然还是秦允的弟弟。
“你放心,我会救她的。”
她抬头看着不远处抱着孩子的女人,她手上抱着的,是安忆!
“安忆。”她没从她手中抱走孩子,只轻轻的唤了两声,抬手覆上额头,很烫,烧的严重。
“傅姐姐。”
是容卿的女朋友,她来救自己了。
傅家的效率很高,傅柒柒抵达秦浩家没多久,直升机抵达,是胡副官亲自来接的人。
赶紧将受伤,发烧的人,带去医院急救。
而那个被秦川踢进水缸的人,也早已被傅柒柒带的人押解在地。
“你也跟着去医院吧。”
这话是对那个半天不做声的女人说的。
韩依依缩着头,畏畏缩缩的跟着上直升机,胡副官在她登机的时候伸手扶了一把,只觉得这个女人好瘦,瘦的只剩骨头。
直升机直接开到傅家所属私立医院,傅北宸得知情况,立刻带着白落笙开车赶往。
看着楼下的车离开,赵明予苦笑一声,关了窗。
“看来我这儿媳梦要碎了。”
裴娟披着衣裳靠墙站,想来安忆是有下落了,两人才会匆匆离开。
这两天,那个男人可是一直待在对面。
“妈,”他关上窗并未转身,嘴里发苦,“要不,儿子去相亲吧。”
裴娟没说话,直接回了房。
容卿开着灯坐在沙发上,夜里十点,柒柒还没有回来。
他关上门下楼,这个时候,小区里还有不少人散步夜跑,路过8栋瞧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瞧了两眼,是那位容先生。
之前电梯失事的时候,不少人见过,尤其是那张脸令人过目不忘。
更难得的,这人极有礼貌,上次11栋有两人帮着一起掰电梯门,之后便收到容卿的回礼,一份鲜榨果汁和一袋糖。
也是那时,他们才知道,这位先生是糖果铺的老板。
刘仁全在小区里巡视,路过8栋瞧见他,上前打了声招呼。
“容先生。”
“你好。”
容卿抬眸点头,有礼却很疏离。
刘仁全也习惯了,也不着急走,“您在楼下是?”
夏季蚊子多,小区里又种了不少树,这位瞧着身娇肉贵,一看就是蚊子喜欢的类型。
“我女朋友没回来。”
女朋友?
他说的,不会是那位穿着军靴的小姑娘吧?
不过,这楼里也就他们两人住着,也只能是那个女孩了。
“您进去等也一样的,这楼下蚊子多。”
容卿摇头,他要在楼下等着。
见他如此执着,刘仁全也不好说什么,背着手转个弯继续巡逻。
容先生礼貌是有礼貌,就是不太容易接近,总觉得跟他们隔了一层,少了些烟火气。
润德秦家村,傅柒柒还未离开,秦浩被人绑着,没瞧见周围的人,抬眼只看见眼前的小姑娘,口中骂骂咧咧。
秦川没跟着离开,脸上满是狠厉,直接一脚踹过去,疼的他五脏六腑似移了位。
秦家村的村长秦军刚洗完脚准备上床,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趿着鞋紧赶慢赶的从村东头赶到,一瞧这门口十几个着军装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各位这是?”
秦军看着五六十,头发还挺黑,就是发量少得可怜,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是秦浩的表兄弟。
“你就是村长?”
农村灯不亮,来人站在外面昏黄的路灯下,看不清长相。
瞧见中间的小丫头开口,秦军愣愣点头。
村里人见他们一个个带着枪,不敢随意上前,只一点清楚的很,这些人都听眼前这位小姑娘的。
辫子长长的,个子小小的,不看长相像个小孩子,看到长相更像个孩子,十六七岁的那种。
“这个人涉嫌买卖妇女儿童,打伤警察,交由相城警局处理。”
她指着被秦川打的趴在地上死去活来的人,又伸腿踹了两下。
润德镇的书记还没睡,接到傅家和市局的电话,头上直冒虚汗,亲自去了趟秦家村,好在这些年秦家村修了水泥路,汽车也能跑。
车一路开到秦家村,喘着粗气跑到人多的地方,一眼便瞧见人群中的傅柒柒,端着笑上前,低头哈腰,极为恭敬,“傅小姐,您怎么来了?”
傅柒柒不认识他,不过想来应该是比村长还要大的官儿,小脸绷的紧紧,指着地上的人,“这人我们带走。”
说完直接让手下的人带人离开。
临走前,她看了眼秦川,伸手拍了两下,“秦川,去不去看你姐姐?”
他母亲王芹,早在看到女儿躺在血泊中的时候脸色白的差点站不脚,直升机来了之后,直接跟着去了医院。
秦川没去。
“我——”他挠了挠头,脸上罕见出现一抹涩意,“去吧。”
他也就这一个姐姐。
白安忆醒来后,第一眼便看见满眼通红的妈妈,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他总觉得在做梦,发烧的这些天,他总能在梦里看见妈妈的身影。
白落笙蹲在床边,见他终于醒了,握紧他的小手眼泪不停的掉。
“妈妈,不哭。”
许是烧了两天,嗓子有些哑,确定不是在做梦,白安忆轻声安抚着人,这些天,妈妈想必急坏了。
傅北宸进来时,看见她又哭了,眉头微皱,女人还真是水做的。
哦,柒柒除外。
他没怎么见她哭过。
“我让人做了点清粥,你喂给孩子喝吧。”
傅北宸将手里的保温盒放下,也不停留,直接出了病房。
靠在病房外,听着里面母子俩的对话,想起了老妈。
那年,老妈也是这样,哭的眼睛都肿了,柒柒那个时候有没有哭呢?
他忘了。
只记得老三幸灾乐祸了好几天,之后等他稍微好一点,狠狠揍了他一顿。
靠着墙站了会儿,傅北宸抬脚离开。
“妈妈,我想吃薄荷糖。”
白安忆醒来后格外粘着她,喝了几口粥,小手抱着人蹭了蹭她的额角。
白落笙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没那么烫了。
“安忆乖,这两天,薄荷糖不吃了好不好?”
他点点头,哦一声,张口喝下妈妈喂得粥,粥里有鸡丝,不咸不淡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