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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就是海洛因的代称。罢班长扳直他的胳膊捋开衣袖,只见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

“玩海洛因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根本戒不了。”班长道。

正说话监狱门被打开了,两名警察走了进来指着躺在地下抽搐的年轻人道:“怎么回事?”

“报告领导,他毒瘾发作了,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班长道。

“毒瘾发作了?”警察吃了一惊,赶紧又叫来两名值班警员,将年轻人抬了出去。

“二十多岁的小孩玩这个,真是废了,爹妈白养这么一个儿子。”

“估计又要破大案了。”一名在押人员笑道。

“何以见得?”我道。

“有人吸毒就一定有人贩毒,卖海洛因可是重罪,一旦贩毒人员被抓到,就是大功一件。”

“万一抓不到呢?”我道。

那人笑了道:“毒贩真想要抓就没有抓不到的,隐藏的再深都没用,因为这是需要销售的,只要你抛头露面就会留下线索,一级追着一级迟早能抓住。”

拘留室的门又打开了,一名警员道:“楚森、于震,律师要见你们两。”

班长笑着对我两道:“你们肯定吉星高照

。”

我们在一起相处了几天,关系很融洽,便互相开了几句玩笑后走出拘留室在警察的带领下见到了我们的律师。

而这名律师是大伯请的,河南省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打刑事官司经验最丰富的律师,因为这种案子绝不能出半点纰漏,一旦定为“防卫过当”那就要付法律责任,除了民事赔偿还要坐牢,就算能争取来缓刑,那也是留了案底,这对我未来人生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律师叫段昌林,四十多岁年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说话时声音不高,需要仔细听才能听清,当然他在法庭上辩论时的嗓门一定是清亮的。

很多人就是这样,比如说一些笑星、谐星,他们整天都别人发笑,自己却很有可能是个内向的性格,一天到晚说不了半句话,甚至可能是个抑郁症患者。而律师经常需要抑扬顿挫的与人辩论或是叙述一件事情,他们运用调门的手段比专业歌唱演员丝毫不差,但段昌林正常说话时的声音就是很低,而且几乎没有音调起伏。

“你们一定要把当时现场发生的状况一字不差的告诉我,包括细节方面,尤其是杀死逃犯时的过程,一定要非常仔细,因为刑警勘察过现场后他对于你们几人当时的行动是了如指掌的,一旦你在称述防卫过程时如果有丝毫偏差他们都会打你个措手不及,并且会试图说服公诉人判你们防卫过当。”

“如果真是这样说明他们就是混蛋,吃饱了撑的,为了坏人诬陷好人。”楚森异常愤怒的道。

“当然不是,警察肯定比你们更痛恨坏人,所以他必须保证不会有坏人打着防卫的借口而对好人实施伤害。”

“唉,我们为救姑娘与歹徒搏斗,结果还惹上这一身的麻烦。”我故意抱怨道。

“应该说我很佩服你们的行为,否则也不会接手你们的官司,但我有必要提醒两位一句,如果你在法庭上用这句话为自己辩护,很有可能会给法官造成坏映像,他会觉得你们是在调动民意为自己的错误逃脱罪责。”

“你两必须要有个清醒的认识,你们做的这件事绝不是理所应当的,法律不会赋予普通公民杀人的权利,而你们俩一个致人死亡,一个致人重伤,所以我建议二位眼下应该把自己当成一名再思考如何逃脱制裁的罪犯,这样交流起来会更加容易些。”段昌林严肃的道。

“好吧,我们都是罪犯,真是倒霉催的。”楚森小声抱怨了一句。

随后他开始询问我们当晚遇到的情况,我们一一做了回答,在我叙述偷袭酒糟鼻子的过程中段昌林问道:“当时对方对你是否有威胁?”

“当然有,他们相杀了我和楚森。”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问你在偷袭逃犯之前他有没有发现你?”

“没有。”

“也就是说在偷袭前一秒钟他对你其实是无害的。”

“怎么能是无害的,一旦发现我他就会……”

“这只是你的推论,并没有实际发生过,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会杀了你?之前他只是把你打晕,并没有杀人,难道这次他就会杀了你?”

我给段昌林问住了,想了一会儿我道:“可是他确实是要伤害两个姑娘

。”

“那又是整个案情的另外一条分支,我现在只问你这件事,你并没有十足把握或者说你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逃犯会杀你对吗?”

“我……应该是没有。”

律师没再说什么,收拾资料准备离开,我心虚的道:“段律师,您看我这儿会不会有麻烦?”

“你的情况可能会比楚森的要复杂点,因为在你属于偷袭,有实施犯罪的主观意图,这种案子最麻烦的就是定责没有具体标准,就看主审法官是否会为你考虑了,如果他觉得你的行为有绝对的正义性就会判你正当防卫,否则判防卫过当的可能性也有。”

“但愿到时候他思想能正常点。”我安慰自己道。

和律师见过面后楚森是长舒了一口气,我则在喉头位置堵了一口气,简直是太憋屈了。

大伯争取了几分钟和我们单聊,律师出去后他道:“你们们两本事挺大,连人都敢杀了?”

“大伯,真不是我们无法无天,当时的情况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这么办了。”我道。

“你们有没有异样的感觉,比如说心里觉得郁闷或是晚上做恶梦?”

“这个没有,我两情绪挺正常的。”我两对视了一眼楚森道。

“如果心里有负担随时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们解决的。”大伯道。

又叮嘱了我们几句让我们务必要低调,谁也不要得罪,因为这个地方龙华村没什么关系可用,一旦出了问题根本无法照应。

但不久后我们迎来了一次好运到,在段昌林的努力下我们获得了保释,离开看守所后罗天宝在当地一家饭店里摆酒为我两接风,再坐还有高浣女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是典型的少妇范儿,皮肤又白又细腻,头发乌黑油亮,五官虽然没有高浣女那般精致,但属于那种很乖的模样,是绝大多数宅男喜欢的“那款”。

这女子应该是我们那天晚上救的“女鬼”了,她还被楚森撞了一下。

果不其然,介绍身份时她眼含热泪的告诉我们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并郑重的给我们鞠了一躬。

女人名叫王华,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她丈夫名叫叶重天,这人的名字很有气势,手下做的生意也不得了,他是当地很有名气的钢材商,除此以外还经营着一处大酒楼和当地最高档的四星酒店。

在“卫戍县”这个并不算很大的县城里叶重天是首富,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人物,整个县城都要晃三晃。

他个子不高,比较瘦,上唇修着一条浓密的八字胡,衬得他外形有几分凶恶,不过叶重天本人性格比较随和,无论是装出来的还是真这样,至少当着我们面他是很客气的,首先当着我们面连干三杯酒感谢我们救了他的老婆。

“叶总,那天晚上王大姐黑灯下火的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呢,这可是你的错误。”楚森笑道。

“是,那天晚上我两吵了几句嘴,华子心里不舒服就一个人跑出去了,是我的错,这三杯酒算是我赔罪的。”说罢他起身又敬了王华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