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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骁湳亲自去其他三人的公寓里看过。

偌大的公寓,门都是一样的,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地板上的脚印其实并不像民警汇报的那样凌乱。因为通过脚印大小判断,掳走三人的,无一不在彰显是同一人。

莫汝芬、叶韩、叶浩娱三人手机的最后通讯人,前后显示的都是夏华明的名字。通过这点推测,他们三人可能在接到夏华明的电话后,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跑。卧室里,有打开的行李箱,边上除了乱七八糟的衣服,还有早已准备好的假护照和假身份证。

“既然如此,掳走他们的人,会是谁呢。”

余靖川么?

不现实,他先开车带着冯祎凡离开,中途还在电脑上设陷阱,骗自己往下跳。再者,撇开警务人员的身份,他也完全没有立场、和时间这么做。所以,排除是他的可能。

傅昱廷么?

不过是一个只懂外科手术的天才疯子,哪有那么多心思设计这么精密的计划,同时,力大无穷来一口气掳走这三个成年人?所以,他也不可能。

至于夏华明么?

更是不可能。倘若信息是他发的,他有心来接人的话,想必会先在信息里说好,到时候直接过来接人,而不是亲自登门拜访。同时,从这三人的脚印来看,卧室到大门这段路途,他们的脚印是缓慢,同时步履稍有停顿迟疑,很显然,他们都是在不确定来人的身份的情况下,前进去开门的。

也就能说明,他们并不知道门后的人是谁。所以,开门后才会发现情况不对,在门边和对方争执了起来。要不然,为什么屋内其他地方的脚印都只是属于那三人的,而没有凶手的呢。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是他么?

在夏华明他们全都走光后,来到他家里坐在沙发上等司徒千的人吗?

“我的朋友,倘若是你。你为何不事先和我打声招呼,毕竟我等了你这么多年。”

**

早上七点。

与冯祎凡失联已长达十个小时有余。

晨曦微光点点的透过落地窗,洒了遍地的暖意。

此时此刻,一夜未眠的徐骁湳回了自己的公寓。他正安安静静的在厨房煎太阳蛋。

杨锦川本来要和他一起过来的,最后因为公司四个核心部门的高层,全都闹失踪。他身为自家公司的最高领导人,自然要回公司去主持公道,顺带安抚民心,他想,是时候把近段时间暗地培养、外请的高层拉出来亮牌就职了。

司徒千面临了一场绝望,在徐骁湳的安抚下,重振旗鼓的出发去完成徐骁湳交代的任务。

不一会儿,手机响起了起来。

徐骁湳正轻车熟路的煎蛋,一边听着司徒千言简意赅的汇报。

“余靖川,男,27岁,13年加入市公安厅刑事侦查科,协助警方破了不少大案。14年10月接到厅长的特别任命,卧底一宗跨区域贩卖毒品的大案,15年年初正式卧底,至今长达一年时间,还未归队,警务联络人是老周。13年之前,他一直在国外留学,后来回国加入警队仅仅1年半就被录取到公安厅刑事侦查科就职。”

徐骁湳正在试太阳蛋的生嫩程度,听到这里只是一笑。

司徒千听到他的笑声,停顿了下来。

“继续。”

司徒千清了清嗓子,“他的个人消费记录,大部分是银行扣款的房屋租金,最后支付租金信息在市三环的二等小区;近三个月通信最频繁的联系人是夏华明,还有一些查不到ip的通信记录。”

“他是个聪明人。”徐骁湳摆盘完毕。

徐骁湳一般都不夸奖人,这会儿听到他夸别人,司徒千有些不适应,“徐教授?”

“一个人拥有三层身份,卡在中间非但没有被牵扯,还游刃有余,想来也是个人物。”

司徒千领悟过来,“警方,贩卖,分支。”

徐骁湳安安静静的吃太阳蛋,不再说话。直到他吃完准备上楼去补眠的时候,司徒千适时的阻止了他准备挂断电话的意图。

他不确定的问,“教授,你录取我们,是否是看在当年我和祎凡的父亲份上,所以,对我和她破例了。”

“不全对。但有那样的父亲,你们应该引以为荣,同时,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这样的夸奖,比起刚才夸余靖川的,要来得更加真诚。

这是司徒千第一次听到,徐骁湳真心诚意的夸人,原本他心里的那点小疙瘩根本不算什么,眼下因为徐骁湳的短短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虽说五年前,父亲为了救徐骁湳,自己撞上对方的蓄意,抛弃妻子一个人离去,他是恨过徐骁湳的。可往后越年长几岁,特别是自己对徐骁湳多了几分认识后,那种恨意更渐渐的被敬佩取而代之。

司徒千暗下决心,就像厅长说的。

“和冯家那孩子一起吧,跟着骁湳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以后的日子太长,谁也猜不到会发生什么,跟着骁湳就会有方向的。他比任何人聪明,却比任何人高傲自负,我相信他能把你们带好的。当然,我也有小私心,以后就麻烦你们多陪陪他,别在让他……太孤独。”

电话挂断。

徐骁湳吃饱喝足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司徒千靠在椅背上,放自己半个小时的时间来补眠。

而关于冯祎凡现在的具体位置,徐骁湳暂时只让人跟进两辆私家车消失的周围。

当然,徐骁湳也存有私心,他想着或许再等等,希望能引出那个人,于他说还是件好事。

只是冯祎凡,辛苦你了。

五年前的那起案子,有太多的人等着我去救赎,孰轻孰重,一步也容不得我走错。

冯祎凡、司徒千,你们的父亲五年前,或许都能称得上是因公殉职。可在我这里,一天都不曾忘记。因为我的无能,平添了这么多的伤亡。

我必须抓到他,给予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徐骁湳闭上眼睛,拉过绵软的被子盖在了眼睛上。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有想不明白的点。例如,为什么那位凶手从一开始犯案,都不曾留下半点痕迹。最后,会在冯祎凡的父亲身上败露出来呢?

还有,关于冯祎凡的父亲,徐骁湳一直没理明白。

凶手当年为什么要在杀死他后,手法变得那么粗暴的对他的尸体进行肢解。如果说,是发现了他的卧底身份,那也不至于在那种条件下对他进行肢解分尸。

所以,徐骁湳一直没理清楚,凶手杀冯祎凡父亲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