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子转身离开后,乔云溪捏着手里的白瓷瓶,看向一旁站在身边的男人。
撇撇嘴道,“不是要给你擦药酒吗?”
明明身边宫女太监一大把,却还要让她来帮他上药,简直就是故意整她。
好啊,不就是擦药酒吗?
她一定会好好的伺候他的。
赫连决垂眸看了一眼她的小脸,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了她心底的那点小九九。
但他也不拆穿,转身走过去坐下。
“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你不要忘了,朕伤成这样的,到底是谁害的。”
乔云溪翻了白眼,“我害的,现在不是已经要帮你擦药酒了吗?干嘛强调。”
瞥了一眼男人额头上包着的白纱布,她伸出手去,“我先帮你把纱布揭下来。”
她倒是想要看看,究竟伤的有多严重?
赫连决一偏头,躲开了她伸过来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朕自己来!”
闻言,乔云溪耸了耸肩,把手收了回来,小声道,“最好就是你自己来。”
她还懒得帮他做这种小事呢!
早点帮他擦拭完药酒,早点回凤仪宫休息,她现在还真的是有点小困了。
浅浅得打了个哈欠,再朝男人看过去,发现他已经将额头上的白纱布给揭开了。
左边额角的位置,露出一个伤口。
那个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比较惹乔云溪注意的是伤口周围的红肿。
可以说,额头上直接鼓起一个大包了。
“好像,还真的有点严重哦!”
乔云溪看着男人额角上鼓起的大包,不由得啧了一声,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她当时下手的力道真的有那么重吗?
赫连决在心里哼了一声,算这个女人还不至于睁眼说瞎话,“赶紧替朕擦药酒。”
乔云溪哦了一声,把药酒倒在了手心上,淡黄色的液体,味道不是很好闻。
避开伤口的位置,轻轻的按揉在红肿的部位,她能感觉到,手心传来火热的感觉。
乔云溪因为要帮赫连决擦药酒,所以身体也不自觉的靠的很近,就站在前面。
赫连决只要稍微抬头,就能看到她。
娇软的手心在额头上按揉着,赫连决心头突然一阵暖呼呼的,很舒服的感觉。
乔云溪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
这个好闻的味道,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并在脑海中记下来了。
就是这个味道,还有她的那张小脸,让他回宫后就一直寝食难安,很难忘却。
原以为两人只是一面之缘,以后都不会再有遇到的机会,可没想到,她居然就是钦天监口中说的那个,他生命中的红鸾星!
钦天监的卜算之术从来不会出错。
霎时间,赫连决看着乔云溪的小脸,有些愣住了神,她真的是他的命定之人吗?
乔云溪擦着药酒,突然察觉到一道炙热视线朝她看了过来,顿住了手,低下头。
没想到乔云溪会突然往下看,赫连决想将眼神收回来都慢了一步,就这么对上了。
乔云溪的视线撞入男人的瞳孔里,四目忽然相对,两个人的眼底都有些讶异。
反应过来后,乔云溪赶紧移开视线,擦药酒的手也收了回来,“那个.......擦完了。”
她说话有点卡顿,眼神不停躲闪。
同时躲闪的还有赫连决,只不过,与乔云溪不同是,男人嘴角在偷偷向外上扬。
有点尴尬,乔云溪深吸了口气,收好了药酒,拉开距离,“那我先回凤仪宫了。”
这次,赫连决没有再拦着她,只是看着她有点匆忙的背影,觉得可爱极了。
伸手抚上额头,那里还是暖暖的。
今晚就先这样吧,反正那个女人已经答应要伺候他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不能吓到她。
乔云溪回到凤仪宫,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跟赫连决四目相对的画面。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赫连决!
那天在宫外,她还把他压在了地上。
乔云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如果他是赫连决的话,为什么要帮她处罚姜凝烟?
他又是怎么知道她跟姜凝烟之间发生的事的,难道,是那天晚上他也在街上吗?
所以,他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发生?
第二天一早,乔云溪就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起来,银铃看见后都吓了一跳。
“公主,昨晚没有睡好吗?”
昨晚一直在想着关于赫连决的事情,乔云溪真的没有睡好,现在还犯困呢!
她甩了甩头,“替我洗漱更衣吧。”
“是,奴婢这就是去准备。”
洗漱更衣完后,乔云溪刚准备用膳,就看到阮公公走了进来,笑着说道,“给云溪公主请安,皇上请您过去一起用膳。”
乔云溪暂时不想见他,“麻烦公公替我回去跟皇上说一声,我已经用过早膳了。”
小阮子脸色为难,“公主,皇上已经在御膳厅等着了,请不要让奴才为难。”
“要是公主不去,奴才会被责罚的。”
一旁的银铃不明情况,觉得皇上特意让身边的阮公公前来请她们公主一起用膳是件好事,跟着说道,“公主,还是去吧。”
她们公主嫁过来,就是要跟皇上在一起的,现在,正是让两人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乔云溪最后还是去了,来到御膳厅。
赫连决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走进去,福身,“给皇上请安。”
赫连决眼神不着痕迹的看了乔云溪一眼,嘴角微翘,说道,“嗯,起来用膳吧。”
“是,皇上。”乔云溪在一旁坐下。
赫连决看着乔云溪脸上的面色不是很好,便多看了两眼,“昨晚睡得不好?”
乔云溪闻言,看了过去,发现男人并没有看她,只是问了一句,很随意的样子。
“是啊,手太酸了,当然睡不着!”
虽然跟手酸没有任何关系,但她就是要故意这么说,谁让他先隐瞒身份戏弄她的。
“是吗?只不过是替朕擦了一下药酒而已,就手酸的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赫连决看向女人的手腕,“那以后还要经常替朕擦药酒,这手岂不是要废了?”
乔云溪咬牙,“皇上的伤应该过不了几日就会痊愈,到不了要我手废的地步。”
“嗯,这样最好!”
赫连决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就算乔云溪根本没有礼数的跟他说话也不想计较。
也就是她了,其他人谁敢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