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告诉小秋,流民区这里,就算是湿土城的城主都束手无策。
“魔域比拼的就是实力,不过也有例外,一些实力不足,被人厌弃的魔修慢慢聚集到了一块儿,相互扶持,慢慢地越聚越多,将城西这一片儿都给占据了。”
这些魔修不似寻常魔修喜欢单打独斗,彰显实力,他们取长补短,互帮互助,反而在城西扎下了根,湿土城城主几次想要彻底清缴,最终都无疾而终。
“所以我们务必要小心,真要发生冲突,未必能全身而退。”
小秋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我只是来找人的而已。”
“你要找的人,兴许已经不在这里了。”
阿洛还是想不明白,小秋为何会选择来这个地方找人,他不是已经告诉过她,江玄北已经离开了流民区?
小秋神情不变,“三哥的『性』子豁达直爽,善于与人结交,在这种几近乎绝境的地方,他一定会想办法做他最擅长的事情。”
这里的人只能聚集在流民区,出去便是技不如人的废物,与江玄北走投无路的状态不谋而合。
若是江玄北的话,小秋觉得,他会选在待在这里,融入其中。
阿洛便不再说什么,然而往里走了没多久,阿洛拽住了小秋的斗篷,“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小秋也敏锐地察觉到,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友善。
“小秋,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
阿洛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听到了破空的声音,他猛然抬手,抓住了一根利箭。
那利箭像是讯号一般,无数的攻击从阴暗中接连朝着他们袭击过来。
小秋当机立断布下水盾,浅蓝『色』的壁障将攻击阻挡在外,她朗声道,“我们并非有意冒犯,来这里只是想打听一个人。”
攻击不曾停止,却没有一个人理她。
阿洛劝道,“这些人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任何入侵流民区的人都会被他们视为敌对,你的朋友也肯定不会在这里。”
小秋不甘心,又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两遍,可是结果并没有什么不相同,那些攻击他们的人仿佛不会说话一样,完全不屑搭理她。
这些攻击对小秋来说算不上大威胁,但架不住持续不断地攻击,这样下去,或许水盾也支撑不了多久。
“小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本以为暗影楼的名声能够有点用处,抱歉,没帮上什么忙。”
阿洛眸『色』担忧,聚集过来的人似乎又多了不少,他怕再不离开,他们就要走不掉了。
“江玄北!你在这里吗?我是小秋!”
“三哥!你在吗?”
“玄北师兄!”
小秋干脆扯着嗓子喊起来,眼看着水盾的光芒渐渐暗淡,忽然之间,那些凶狠的攻击一下子停住。
小秋不敢撤销水盾,谨慎地防备着,见到从阴暗的窄巷深处,慢慢地走出来一个身影。
他身上穿着宽大的斗篷,将身体完完全全地遮蔽住,小秋紧张地盯着他,那身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住。
两条手臂从斗篷里伸出来,小秋心里一惊,那两条手臂上,是交错纵横,狰狞难看的疤痕。
这架势,莫非是流民区的老大?
小秋吞了吞喉咙,思索她该怎么请求这人的帮助,难得有人肯出来跟他们交流,这个机会千万不能浪费了。
那人缓缓地将帽兜脱下,『露』出的,竟然是一张让小秋目瞪口呆的脸。
“三哥!”
小秋傻了,他居然就是江玄北?这是真的吗?
可面前的江玄北,跟小秋印象里的样子很不一样,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如同古井一样平静无波,身上轻快跳脱的气息也『荡』然无存。
这让小秋重逢的喜悦慢慢地冷静下来,这个人,真的是江玄北吗?
“小秋。”
江玄北叫出了她的名字,冷然的双眸里染上了淡淡的笑意,让他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三哥!”
小秋这下确认了,几步跑过去一把抱住江玄北。
“太好了,你没事!”
来到魔域之后,她一直提着的心,到如今总算是得了一些安慰。
小秋将眼眶里的热意『逼』回去,脱掉帽兜仰起头,“三哥,你可有其他人的下落?”
江玄北轻轻点了一下头,“你若再晚来两日,怕是就见不到我了,我打听到了消息,应该是玄雪师妹。”
“真的吗?那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她。”
小秋没想到如此顺利,这么容易找到了江玄北不说,连黎玄雪的下落都有了。
这时,从深巷里又走出一个人影,低沉的声音从斗篷里传出来,“阿北,这就是你所说失散的家人?”
江玄北转身,不着痕迹地将小秋挡在身后,小秋立刻将帽兜重新戴上。
“是,她是我妹妹,我们因故失散,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来找我。”
“桀桀桀,如此说来,之前在流民区出现的暗影楼的人,就是你妹妹请来的?”
小秋身边阿洛身上属于暗影楼的标志十分招眼,微微一想便能想到来龙去脉。
小秋声音恳切,“确实是我委托了暗影楼的人帮我去查三哥的下落,我只剩下他们几个亲人,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找到他们。”
“桀桀桀,小丫头倒是有些胆识,敢就这么来流民区,倒也当真有几分阿北的气势。”
小秋觉得那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令她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阿北是经历了我们的考验才被我们所认同,来到流民区又想活着出去,阿北,你不会忘了规矩吧?”
江玄北的脸『色』骤然变了变,“余老大,我妹妹只是来找我,她这就离开”
“桀桀桀”
余老大笑着打断了他,手臂一抬,顿时有无数人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阿北啊,并非是我不近人情,可规矩就是规矩,若我因为你妹妹而破了这个例,往后这流民区,又该如何?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