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愣了愣,看到莫玄泽腿边红府小小的身影。
这魔魂幡真的大有来头吗?不过红府既然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她已经有把握了?
小秋心念一转,仍旧是不甘心的样子,“大师兄若当真从里面出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魔修最擅长出尔反尔,天下人皆知。”
“那么,我以我心头血起誓,若他真的安然出来,我必放他离开。”
时洛川毫不在乎地发誓,根本没将这事儿当真。
他绝不相信有人能从魔魂幡中出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旁的斯长老虽然对他的起誓并不赞同,却也没有阻拦,因为在他看来,时洛川确实没有输的可能。
魔魂幡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从里面降下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缠绕在莫玄泽的身上,要将他拖到里面。
红府紧紧地抱着莫玄泽的腿,小小的身子躲在他腿的后面。
小秋担忧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莫玄泽,看到他无声地开口,对自己说了几个字,然后消失在魔魂幡中。
她看清楚了,莫玄泽说的是,“等着我。”
他让她等他。
小秋在心底认真地回应,她会等的,她相信大师兄一定能够成功从魔魂幡中出来,一定能。
“不知死活。”
时洛川冷笑一声,将魔魂幡收回来,它缩小变成巴掌那么大,被时洛川重新放回魔魂幡里。
“你收在乾坤袋中,大师兄要出来怎么办?”
小秋唯恐他耍赖,直指时洛川不合理的举动。
时洛川嗤笑一声,“你以为,他真能出来?别傻了,魔魂幡里魔物横行,别说是他,就是你们玄清派的掌门进去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你怎么知道?大师兄一定能成功的,你赶紧拿出来等着。”
斯长老忍不住了,“丫头,魔魂幡放在哪里都不会有影响,不过你也别指望了,省的希望落空。”
听到斯长老说不影响,小秋这才作罢,那么她现在,只需要等着大师兄就好。
斯长老忽然说,“你过来瞧瞧,这丫头有点不对劲。”
他这话是跟时洛川说的,小秋皱着眉,谁不对劲了?
“她的灵力怎么好像全没了?”
小秋一惊,本能地想要运行灵力,却发现真的跟斯长老所说一般无二。
她的灵力呢!
她的修为仿佛从没存在过一样,身体里啥都没有,就如同一个普通人。
怎么会这样!
小秋呆若木鸡,一脸的匪夷所思。
时洛川过来探了探,又看了看小秋震惊的模样,沉思了片刻。
“你该不会,吃错了什么丹『药』吧?”
小秋身子猛然一震,丹『药』!她吃的是青鸾师父给她的,说是对寒玉心经的反噬有极好效用的丹『药』!
小秋的眼睛慢慢地睁大,该不会,真的是那丹『药』的作用吧?
她如今全无修为,那当然不会受到心法的反噬,可是、可是
小秋简直要疯,师父没告诉她是如此压抑住反噬的啊。
她就说嘛,怎么那么轻易就被斯长老给抓住,并且抓住之后自己就再也无法调动灵力。
她还以为是斯长老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却没想到,是因为那枚丹『药』!
师父,你能不能不这么坑徒弟啊!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服用丹『药』的!
小秋颓丧着脸,一脸的灰败,看的时洛川甚是有趣。
“能让人短时间里失去修为的丹『药』,此前还真是闻所未闻,倒是十分有趣。”
他伸手捏住小秋的下巴,“你的心法没有出现反噬,你却变成了随意能捏死的普通人,真是得不偿失呢。”
小秋懒得应付他,或者说,她一个**凡胎的普通人,也没底气做出任何应付。
她不想激怒时洛川,她还要留着小命亲眼见到大师兄安然无恙呢。思及此,小秋居然笑了笑,笑容里有着讨好的意味,“我们找过来的目的,是想找寻斯长老回千机堂,如今斯长老既然不愿意,就只当是白跑一趟,又没碍着你们什么事。
”
小秋的转变令时洛川很是感兴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放了你们?”
“你看,我们无冤无仇的”
“桀桀桀,老夫就说这丫头有意思吧,哪个正派弟子会说出这种话来?无冤无仇?自古正邪不两立,丫头你该不会没听过吧?”
“斯长老之前不还说,何为正,何为邪?莫非你已经在心里认定自己是邪了?”
斯长老表情一顿,“牙尖嘴利!”
小秋撇撇嘴,“我说的是事实,魔修与正道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有资格干涉,你们的目标也必定不是我们,为何不能放我们离去呢。”
“因为,我觉得有趣。”
时洛川慢条斯理,难得他与小秋之间说话并非针锋相对,他拇指指腹在小秋的下巴上摩挲了两下。
“我觉得你很适合留在我身边,也很适合修炼魔修,我可以让你有极高的地位,享受万人崇仰的尊贵。”
小秋吞了吞喉咙,扭开脸将自己的下巴从他手里拯救出来。
这话,听着颇为耳熟,似乎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秋用心回忆,无语地发现,这话她确实有印象,也确实是时洛川说的,只不过那会儿,他是说给楚凌波听的。
小秋觉得,时洛川有哪里弄错了。
“我觉得,我就一玄清派默默无闻的弟子,哪里就能得到这样的殊荣?”
她语气讽刺,却不防时洛川居然点了点头,“确实,说起来,水秀阁那位凌波仙子的名气更甚于你”
小秋提着心,她也没想过要用楚凌波来分散时洛川的注意力。
哪知道他下一句又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比起那位高不可攀的凌波仙子,我对你更有兴趣。”
小秋:“”
时洛川果然是个变态!
叶清秋对他一往情深的时候,他变着花样践踏她的真心,讽刺嘲弄,又勾得叶清秋无法对他释怀。
如今自己对他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分毫,他倒是说有兴趣了。他是不是哪里贱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