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的眼瞳骤然急速收缩,声音尖利地嘶吼出声,“不要……”
“叽!”
团子拼命挣扎的小身体在时洛川的手里瘫软下来,短短的四肢只剩下轻微的抽搐。
在它的胸口,破开了一个窟窿,黑『色』的魔气肆意凌虐,淡白『色』的『液』体顺着团子的腿滴落到地上。
小秋眼里满是泪,几乎不能呼吸。
这个乖巧懂事的山灵,在她心里已经远不只是一个宠物,会安慰她,逗她开心,会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小秋想着若是她跟如卿有个孩子的话,大抵也是如此招人喜欢。
时洛川看着小秋脸上的泪痕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又嗤笑起来,不过是个宠物,女人可真是喜欢多愁善感。
他另一只手一挥,束缚住小秋的枷锁打开,顺手将团子扔过去。
小秋接住,牙齿都在发颤,“团子……”
“叽……叽……”
团子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小秋死死咬着嘴唇,手里的蓝光将它整个包裹其中。
“没事的,我会救你的,不怕啊。”
小秋深呼吸将眼泪憋住,她可以的,她会水疗术,她一定能救活团子的。
时洛川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女人含着眼泪又满眼坚毅的样子,实在是相当惊艳。
时洛川的脸在魔修中很是吃得开,魔修女子也大都『性』情奔放,从不会掩饰对他的渴望。
但时洛川对那些轻易爱慕上自己的女人,没有任何好感,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更喜欢气质清冷,如同雪岭之花一般遥不可及的女子,水秀阁那个楚凌波就挺符合。
然而时洛川此刻却居然有点不太在意楚凌波,明明应该是最符合他喜好的女人,存在感却远不如面前这个女人来的强。
这是个相当有意思的女人,模样绝『色』勾人,脾气还不好,想到她跟水秀阁弟子咄咄『逼』人的模样,时洛川就觉得有趣。
因此小秋坏了他的计划,他本该泄愤一样地宰了她迅速离开,却鬼使神差地用了洛香花,将人给抓了回来。
姑且,先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若当真能给自己疗伤,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
小秋此刻满心都是团子,团子白白的身体都开始暗沉了,像是要枯竭了一般。
她拼命催动体内所有的灵气,只希望它能撑住。
那个破开的胸口,黑『色』的烟雾一样的魔气如此地碍眼,小秋死死地盯着,为什么不消失?为什么不离开?
忽然,魔气就仿佛回应了她一般,开始往淡蓝『色』的光晕里飘散。
小秋察觉到魔气似乎在顺着她的灵力往自己的身子里钻。
与此同时,她发现团子的情况微微有些好转。
那就来吧!
小秋心一横,左右她这个身体也没指望着善终,只要能撑到为莫玄泽挡劫,随便怎么样都行。
时洛川眸『色』诧异,那个东西身上的魔气居然真的减淡了。
虽然刚刚他打过去的魔气并不多,也足以弄死一个玩物,没想到,她倒是没说大话。
时洛川体内的魔气并没有被楚凌波治好,只不过缓解了继续肆虐的迹象。
饶是这样,那个楚凌波也耗尽了所有灵力,只说等她恢复之后,会慢慢地给他继续疗伤。
时洛川嘴角浅浅地勾起,他还弄回来一个宝贝。
……
团子睁开眼睛,小秋喜极而泣,随后紧紧地抱着它,眼神戒备地看着时洛川。
“宝贝,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
小秋打了个冷颤,“我叫叶清秋。”
她正正经经地介绍自己的名字,不是因为礼数,是无法接受时洛川喊自己“宝贝”!
当初时洛川就是戏谑地喊叶清秋宝贝,让这个女人明知道他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玩物,还一厢情愿地欺骗自己,觉得他真把自己当做一个宝贝。
小秋恶寒,忍不住抱紧了团子。
“叶清秋,也不错,不过我觉得宝贝更适合你。”
时洛川勾起邪笑,“你证明了自己确实是有用的,恭喜,你可以活着留在我的身边。”
小秋沉默,鬼才想留在他的身边,她一定得想个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你也别指望会有人来救你,他们根本找不过来。”
时洛川没觉得小秋会有那个胆量打算逃跑,她只可能寄希望于别人,不过那些仙门的弟子,他还没放在眼里。
“现在,你可以来给我疗伤了。”
时洛川看着她,微微张开双臂,像是在等着小秋投怀送抱一样。
小秋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抹让人怜惜柔弱,她声音细细的,“能、能让我恢复一下灵力吗?方才消耗了许多……”
时洛川嗤笑,“宝贝,这种口气不适合你。”
小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说了不要这么叫我!我消耗灵力又不是假的,现在给你疗伤万一灵力不足,你又要弄死我,那我多冤枉!”
反正既然时洛川不吃那一套,小秋也懒得装柔弱。
她师父实在是不靠谱,根本没用嘛!
“嗯,你说得也对,不过你觉得,我是那么善解人意的人?”
小秋的心猛地下沉,是了,面前这人是时洛川,是杀人不眨眼的魔修,他又怎么会理会自己的死活?
小秋垂眸,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时洛川微微挑了挑一边的眉『毛』,似乎想小秋的恐惧取悦了他。
“给你三个时辰调息,三个时辰之后,天就亮了……”
小秋:“……”
天亮了?所以呢?
时洛川没给她解释,转身又回去了一旁的石台,在厚厚的白『色』兽皮上躺下,那种罪恶邪气的风情,让小秋……很想打人!
三个时辰。
小秋将团子放在了怀里,闭上眼睛,当真旁若无人地进入调息。
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她也会紧紧地抓住,然后,伺机而逃。
……
小秋调息的这三个时辰,时洛川时不时会看她。
被魔修抓到的正道弟子,要么害怕得六神无主,要么迂腐地自不量力地反抗。
总之并没有她这样淡然处之,她确实是害怕的,可也仅仅是害怕而已。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