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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言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痛楚的悲伤,反而浅笑着安慰瑶娘,“娘,便是我的腿当真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也不介意的。”
“怎么会不介意!”
瑶娘像是控制不住一样,声音都显得尖锐了起来,然而她很快反应过来,顺手将小秋和盛嘉言推了推。
“你们、你们先去别处转转,我有些乏了。”
蒋小秋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顺着瑶娘的意思,推着盛嘉言出了门。
在他们身后,房门轻轻关上,里面传来了压抑的啜泣声。
“推我去前面的园子里坐会儿吧。”
盛嘉言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无奈,蒋小秋推着他去了前面,那里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树,遮天蔽日,树下一个石桌,几张石凳。
青竹给他们送了点茶水点心,便很有眼『色』地退开,园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刚过了年,天气仍旧很冷,小秋想了想,让青竹又拿了一张毯子过来,给盛嘉言盖在了腿上。
“不用如此麻烦的,左右,这腿也……”
“那又如何?”
盛嘉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小秋给打断,她说,“那又如何?”
“便是一辈子无法行走,就是罪过了吗?”
蒋小秋很不喜欢看到盛嘉言刚刚的表情,那种带着无奈和自嘲的情绪,她从心底下意识地觉得,这些根本不该出现在盛嘉言的脸上。
盛嘉言闻言,抬起头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蒋小秋说得斩钉截铁,“只有恶念才是罪过,努力活着的人,没有人有资格看轻。”
她真的很害怕,担心盛嘉言会不会因为刚刚的事情而消沉,她很喜欢盛嘉言温和的笑容和气息,若是因为那些人而消失了,蒋小秋会很生气。
她在盛嘉言的面前蹲了下来,也顾不得避嫌,轻轻碰了碰他的双腿。
“若是真的无法医治,你就不是盛嘉言了吗?”
盛嘉言的眼睛微微睁大,呼吸的频率瞬间有些紊『乱』。
他看着蒋小秋,忽然很认真的问,“可,我若是一辈子走不了的话,恐怕就没有人会喜欢了吧。”
“怎么会呢?绝不会有那回事的。”
蒋小秋没想到盛嘉言居然会在意这方面,惊诧之余赶紧反驳,“你……生得又好,又会做学问,怎么会没有人喜欢。”
“是吗?”
“当然,村子里不少姑娘都跟我打听过你的消息呢。”
蒋小秋试图想举例,忽然又觉得,秀云村的姑娘喜欢他,似乎也不会让他有多高兴吧?
正绞尽脑汁打算再想些可信的证据时,她听见盛嘉言问,“那你呢?”
“……”
蒋小秋愣了一下,她?她怎么了吗?
她疑『惑』地抬头,看到了盛嘉言明亮的双眼,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像是看出了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盛嘉言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那若是你,也会不在意我的双腿,喜欢上像我这样的人吗?”
“轰”的一下,蒋小秋的脸颊仿佛点了火一样,热度迅速攀升。
盛嘉言就眼看着她的脸红了起来,淡淡的粉『色』一直蔓延到她的脖子里,两只耳朵更是红得都要透明了。
蒋小秋蒙了,脑袋里昏昏沉沉,像是被人晃晕了一样。
他……他刚刚在说什么?
蒋小秋眼睛里都感觉雾蒙蒙的,偏偏盛嘉言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你也会吗?”
雾气渐渐散去,蒋小秋忽然明白了盛嘉言的意思。
他只是在寻求认同吧?想到得到肯定的答复。
蒋小秋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让盛嘉言失望,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勇敢地点了点头,声音轻不可闻,“我也会的。”
“你也会什么?”
盛嘉言似乎没听清楚,又追问了一句。
蒋小秋只觉得自己的脸要热炸了,却还是快速地补充完整,“我是说,我也会喜、喜欢你的。”
那一瞬间,她看到盛嘉言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并非强颜欢笑,也不是无奈认命的笑容,而是一种明丽到灵魂深处的笑容,从他眼睛里都能看到喜悦。
蒋小秋不知道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但她本能的觉得,很危险!
自己再看下去就要被吸走了魂魄一样,她下意识地挪开,眼睛『乱』转,不敢再看过去。
“今日瑶娘需要清静,那我就先回去吧。”
蒋小秋提出离开,青竹却走了过来,“小秋姑娘,夫人说,她今日没胃口,不过请小秋姑娘务必留在这里用饭。”
“……”
还要陪吃吗?蒋小秋余光扫了一眼盛嘉言,见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原状,心里稍稍心安。
那,陪吃就陪吃吧。
……
房厨娘近来厨艺很有进展,得益于蒋小秋时不时会点评几句。
“小秋姑娘,今儿的红焖肘子是按着你说的法子做的,你尝尝。”
房厨娘如今跟蒋小秋不再暗中别苗头了,因为她发现,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她算看出来了,夫人和少爷都极为看重蒋小秋,恨不得顿顿都留她在家里吃饭。
起初房厨娘以为蒋小秋是来跟自己争差事的,后来才明白,人在盛家根本就是客人的待遇!
再加上似乎因为蒋小秋的关系,少爷用饭的量也多了,房厨娘的待遇变得更好,傻子才继续捣『乱』呢。
蒋小秋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软烂鲜香,入口即化,嘉言你也尝尝。”
盛嘉言当真也夹了一块吃起来,微微点了点头,“很好吃。”
房厨娘心花怒放,少爷可是极少会称赞吃的东西呢!
房厨娘决定了,往后她要更加多多地跟蒋小秋套近乎才成!
……
蒋家,田金莲如今看秦美华是越来越不顺眼,自己的儿子跟她都不亲近,偏偏总是去找秦美华。
田金莲越发觉得,当初蒋小秋说的话是对的,秦美华就是打算要抢走她的儿子!
傍晚,老蒋家的男人们从田里回来,田金莲挺着个肚子,唉声叹气了半晌。蒋老头最不耐烦听见这种动静,皱着眉头敲烟袋,“老二家的,做什么叹气?是蒋家委屈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