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寒见她如此,偏头瞧着若儿,眼里神思莫明。
若儿娇笑着回看她,“临门主这般看着若儿做什么?”
临寒却是不答,思索着:莲尘来的蹊跷,后面定是有人知会,只是不知是谁?
暂时抛开思绪。
临寒走过去扯住若儿的手,握在手中,笑看着莲尘说到:“你这个做姐姐的不介意,妹妹多个姐姐吧!”
若儿听了此话,心知坏了,那女人定不许的。手作势要抽出,却被临寒拉的死死的,抽弄了几番未抽出丝毫反倒被临寒越抓越紧。
“姐姐?”若儿低声道。
偏眼见笑得云淡风轻的临寒,眸子微沉,暗恼大意了。转眼看向莲尘,见她微点头示意,只得作罢,任由她去。
感觉到手上一松,索性欢快的道,“那若儿可就占了便宜了,喊门主一声美人姐姐。”
说着张开双臂抱住临寒,心中却想这该如何是好,那女人那该如何回复。
临寒被人猛然一抱,心中厌恶又不好推却,只好好言相劝:“若儿妹妹,莫不是心里只有美人,没有我这个姐姐。”
若儿听言,松开临寒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笑颜灿烂认真的道:“临姐姐说笑了,若儿说的是‘最喜欢美人姐姐’,临姐姐出尘之姿若儿最是喜欢了,怎么会没有姐姐您呢?”
“若儿心中有姐姐便好!不然姐姐可要对不起妹妹你了!”临寒不自觉的带了点个人情绪在话里头,若儿听言面色微变,却还是一如初的笑着。
莲尘走上前来一步,说到:“别在外站着,临门主深夜前来想必有事,不如楼中一叙。”话里显然没有要邀请寒枯的意思。
被忽视许久的寒枯,嘴角一扯,抿着嘴唇压下满嘴的苦涩道,“寒某有事先告辞了!”不待众人挽留,飞身跃起掠过重重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莲尘看了眼寒枯离去的方向,转眼对临寒说到:“请。”
临寒回身望着寒枯离去的身影,待人影消失在夜色下,她才回头,扫了眼躬身做请的莲尘,眼中闪过幽光,踏步走了进去。
莲尘侧了身让出道,撇了眼若儿二人,警告之色十分明显,看到二人明显老实下来,不禁转念,笑道:“若儿还不跟上,好好招待招待临门主。可要好心讨你这个姐姐的欢心了。”
莲尘色如淡水的唇瓣一张一合,声音柔缓,像多情的女子对着自己的情郎倾诉交代似的。
唤作祈哥哥的男子怔愣了片刻,知道莲尘不想他留下,躬身告退:“祈枫告退,若儿好好招待你的美人姐姐,早些回来。”
“若儿知道,祈哥哥你去歇息吧!”若儿不清楚临寒所为何来,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莲尘不待二人继续说,看着临寒抬脚便跟了上去。
若儿抬头看着楼中幽幽暗暗的闪灭的灯火,手一挥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楼中灯火瞬息亮了起来。
走到厅堂深处的临寒回看着门口处站着的如精灵般的女子,神情莫测。
莲尘看了也不多话,停在一侧未动。
“临姐姐,怎么不上去啊?临姐姐,若儿给你泡茶,你可一定要尝尝若儿的茶艺,定不会比莲尘姐姐差。”若儿快步走进去,拉着临寒的袖子嘴上嚷嚷着要临寒尝尝,与莲尘比个高低。
临寒却是不知莲尘有这般技艺,自己也品不出其中差别,心中有些抗拒又不好摆出来。
早知道师傅教的时候,学上一点。
闻言,莲尘瞥眼看向临寒,又垂眼一闭,懒了兴致不搭话跟在二人后面,面上神情淡漠,似是与她无关。
其实她是知道临寒不懂茶艺的,只不知若儿怎么知道的?她二人他处未曾待过……
待三人上到了二楼,楼中景致大变,全没了楼下所见的萧索凄凉。
上好的夜明珠嵌在雕花栏椅上,闪烁着莹莹光辉,朦胧不知美。
抄手游廊上挂六角雕花灯,每一盏都不同,自然散下的光影也不同,需眯着眼慢慢走。暗处栽放着盆盆花树,花开盈盈散着缕缕清香。回转处垂下轻纱,如少女绝美的容颜遮上面纱,神秘、诱人。
夜风穿廊过,撩了轻纱往人脸上扑,一眨眼便是另一番景致。
这天下楼倒不像个杀人越货的地方。临寒在心中随意评价了一番,面无表情的随若儿牵引走着,折回行走在轻纱中,晃然发觉是进了阵法,偏头见身后的莲尘不见了踪影,微微紧了心神,继续走着。
他处转角,云舒牵着茗茗站在那,等莲尘走过来。
“大主使。”莲尘低头作礼,扫了眼魏茗,纳罕云舒的闲心。
云舒忽的一笑,揪过魏茗丢给莲尘,“将这小丫头处以极刑。”
莲尘不解。
“以毒练武,世所不容。我离忧谷更是不能。”云舒冷声冷调的说完,眯眼看着落在莲尘手里尚站不稳的魏茗。
莲尘闻言惊讶不已,怎么就这么胆大捅到她那里去了。
云舒打量着莲尘的神色,一时分不清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了,“愣着做什么?她师傅那我自有说法。”
莲尘默了默道,“是,大主使。”
话落,提着魏茗点了一扇门隔离开。
云舒这才悠悠踏步往临寒那走去,好巧不巧赶在魏茗第一声惨叫传来挡在了她二人面前,两指搅着轻纱,神色自若的道:“临门主倒是爱徒心切,我这才提了人走,你后脚就到了。”
话落,偏头闲闲的扫了眼若儿挽着临寒的手,冷笑了声。
临寒自是知道那一声惨叫是谁了,清澈幽冷的眸子紧紧盯着云舒后脖颈,扯唇一笑,“大主使多心了,只不过山中凄寒,想认个妹妹寥度时光罢了。”
听她这一说,云舒倒有些心疼起那小丫头了,十载师徒情竟算不得什么,倒要向素未蒙面的人讨欢情,当是性子如此还是其他?
云舒听着楼中回环的惨叫声,勾着唇角,笑吟吟的等临寒发问。
“啊!”
这一声尤为清晰,像痛呼在他人耳旁。
莲尘握着手里沾水的长鞭,冷冷的看着趴在长凳上魏茗,“这一鞭,罚你不知轻重,罔顾性命。”
“啪!”
“啊!”
“这一鞭,惩你不念恩情,罔顾师门。”
“啪!”
……
呀!
楼中忽起鸦鸣,重重鸦声遮下黑夜里的惨叫声。
云舒笑对着临寒,抬手挥退若儿。
一只黑鸦不知从何处飞出,擦着云舒肩头过,又一头撞在轻纱上化为粉齑。
临寒却视若无睹。
良久的沉默过后,临寒终于忍不住问到,“丫头犯了什么错?你要要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