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界有山名曰常羊,位于南瞻部洲之西北,毗邻华阳山。常羊山山势雄伟,山高险峻,常年云雾深锁,不见兽迹,乃是一处人不至,兽不来,仙不到,神不临的荒山!
却说这日,一个头颅从天而降,落在这常羊山上,随即山峰开裂,将那头颅吞噬其中,道道符印显化,将其封印。
眼看刑天头颅被封印,昊天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想,刑天失去了头颅,却是并未如昊天所想一般死去,肚脐传来雷霆之声,却是以为目,肚脐为口。手持巨斧,冲向玉帝。
愤怒的刑天将全身法力往这三处汇聚,使其感应力大增。竟以双乳为眼,以肚脐作口,挥舞干戚,欲再次上前与昊天再战一场。他那澎湃的战意笼罩常羊山这片天地,并不断地向昊天席卷而来。在这一霎那间天地变得阴沉起来,仿佛是为刑天那滔天的杀气所感,故而显出如此的异相。
昊天见状大惊之色,连忙催动昊天镜朝着刑天镇压而去,却不想,就在昊天镜镜光普照之时,刑天却是举起止戈盾,将那镜光挡住,与此同时,手中的干戚斧脱手而出,破开虚空,搅动无数地风水火,落在昊天的身前。
这一斧,却是刑天含怒而出,蕴含了刑天一身的大巫精气,无坚不摧,干戚斧上一点破灭灵光闪烁,让观战的诸天大能都是一惊,尤其是无归道人,从那一点破灭灵光之上,却是感受到了当年盘古开天的一丝气息。
虽然,这一丝气息极为薄弱,甚至薄弱到除了见过鸿均道祖重演开天之象的无归道人之外,便是诸天圣人也不曾察觉,但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是和盘古扯上了关系,那么一切就非同小可了。
却见这一斧飞来,昊天连忙祭起昊天塔,却不想,那破灭灵光似乎拥有开天辟地之威能,轰的一声,却是将那昊天塔的防御破开,只见昊天塔发出一声悲鸣,化作一道流光,落在昊天的怀中。
与此同时,干戚斧去势不减,却是轰的一声,劈在昊天的身上,顿时,昊天的身子化作一片血雾,在虚空之中爆裂开来,只剩一点真灵残留原地。
霎时间,天地同悲,漫天血雨散落,无数珍奇异兽仰天痛哭,却是天帝陨落,天地同悲。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昊天居然死了,这个被道祖鸿钧亲自册封的天庭之主,居然陨落了?
看到昊天陨落,瑶池顿时疯魔一般,大喝一声,“刑天受死!”
顶上金簪顿时激射而出,在虚空一划,一道混沌剑气激射而出,便要将那刑天诛灭。
却说刑天一击击杀昊天,自己也耗尽了所有的气力,面对瑶池的这一击,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丧生在这道混沌剑气之下。
忽然,虚空之中,一抹玄黄宝光冲天而起,在点点光斑中,点点细微但吸引人目光的黄色颗粒慢慢飘荡而起,在光柱中四处游离。恍惚一瞬间,又或百年,这些颗粒开始旋转,形成一股黄色飓风,越转越急,噗的一声,缩为一米粒大小的圆点,爆出照亮无量世界的光辉,在光辉四射中,一朦胧虚影似乎从虚空中款款而出,鹅蛋脸,圆润下巴,朱唇雪齿,白藕细臂,杏黄宫装,裙摆丝绦飞舞,身披一彩带,随风而动,自有一股不惹尘埃、淡雅出尘的气韵。
却是那后土平心娘娘,只见娘娘玉指一挥,便见一点土黄光芒,化作无量山川,挡在刑天身前,将那混沌剑气挡住。
随即,虚空之中,紫气东来,浩浩荡荡三万里,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一老者手持竹杖而来,做歌曰:“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袖,一气化鸿钧。”
眼看鸿钧仙身,瑶池连忙上前叩拜,泪雨连连,犹如梨花带雨一般,“瑶池见过老爷,老爷慈悲,昊天乃是老爷请封天庭之主,如今却被刑天斩杀,还请老爷为昊天做主啊。”
只见鸿均道祖眉眼不变,眼中毫无一丝波动,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且起来吧。”
“当年,吾令昊天执掌天庭,为三界之主,可是,这三界之主,又岂是随意坐的,不修功德,如何能为人敬仰,如今昊天身陨,却是当转世修行,历经苦难在劫,得成正果,今日丧生刑天之手,也是天数使然,汝却不必伤心。”
言罢,道祖袖袍一卷,一道流光便见那干戚斧和昊天的真灵卷动,落在平心娘娘身前,随即说道:“昊天转世之事,还需道友助力。”
却是平心娘娘舍身化轮回,乃是无量功德,便是道祖也要以礼相待。
平心娘娘闻言,连忙朝道祖打了个稽首,“道祖有命,贫道莫敢不从。”
说完,伸手一指,便见虚空之中,出现六个幽深的孔洞,那孔洞之中,无有上下左右,过去未来,便是圣人也不能一探究竟,随即,娘娘袖袍一卷,那干戚斧和昊天真灵便没入轮回之中。
随后,平心娘娘看向瑶池说道:“刑天诛杀天帝,大逆不道,不过此事也是顺天而行,那干戚斧为顶尖先天灵宝,便随昊天转世,了却因果,不知王母意下如何?”
瑶池闻言,看了看道祖鸿钧,眼看道祖一言不发,便知此事无有转圜的余地,也知乃是天数使然,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顽抗,只得说道:“谨遵道祖玉旨,娘娘谕令。”
道祖闻言,点了点头,遂说道:“如今昊天身陨,天庭不可一日无主,从今日起,瑶池你就代掌天庭事宜,直到昊天功德圆满为之。”说完,道祖便消失在虚空之中,好似从未从想过一样,也正是如此,日后天庭,虽是玉帝执掌,但王母权柄之重,还要更甚三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