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皓想不到看似粗枝大叶的梁帅,此时突然心细如发了,真是看来是自己太过心急,以致『露』出了破绽,他低下头,急速思考对策。
梁起见状怒道:“说,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动的手脚?”
见梁帅脸上青筋暴起,怒气勃发,曲皓知道欺瞒不过,最重要的是,虽然以他的口才,并非不能自圆其说,但以后,梁帅很可能就不会对自己百般信任了,索『性』道:“请元帅恕罪,的确是末将的主意。”
果然没有猜错,梁起脸上怒『色』更深,虽然百里长卿染上瘟疫,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但没有人喜欢被蒙在鼓里,尤其是他这个十万大军的统帅,“你是怎么做的?”
曲皓如实道:“说起来很简单,末将不过是把染上了瘟疫的人用过的水杯盛酒,倒进了江夏王用的酒樽。”
想不到曲皓背着自己搞了这么大的动作,梁起怒意汹涌,“如此凶险?万一本帅不小心喝了呢?”
曲皓忙道:“元帅放心,江夏王警觉『性』太高,寻到这么一次机会,实在太难,末将自是万般小心,以确保绝对不会伤到元帅。”
“你好大的胆子!”梁起一声怒吼。
曲皓巧舌如簧,“末将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梁起冷笑,“你我都是军中人,就算有什么意见,也只会在战场上见高低,不会动用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手段。”
见梁帅到了现在还一副不知自己处境的迂腐模样,曲皓眼中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不屑,表面上却极为诚恳,“元帅,自江夏王来南疆之后,日渐盛势,元帅为人坦率赤诚,被人算计了还浑然不觉,再这样下去,以后南疆哪有你立足之地啊?”
这话说到了梁起的痛处,紧绷的脸『色』也慢慢松弛下来,曲皓极善察言观『色』,“元帅为了守护南疆安宁,多年呕心沥血,江夏王不过打了几场胜仗,就将元帅多年功勋抹杀得干干净净,何其不公?不光是末将,就是其他将领,也怨言颇多,只是元帅您一向高风亮节,深明大义,他们不敢在您面前直言罢了。”
曲皓话说到这份上,梁起就算还在动怒,也不忍心再责怪他什么了,重重一叹,忧心忡忡道:“百里长卿不是好惹的,若是他查了出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元帅放心!”曲皓见成功说服了梁起,胸有成竹道:“所有的痕迹末将已经打扫干净了,就算他起疑,也是空口无凭,死无对证,奈何不得元帅。”
曲皓做事,梁起向来放心,此事虽非自己策划,但结果却是对自己大大有利。
“何况…”曲皓又道:“他现在自身难保,危在旦夕,说不定已经一命呼呜了,元帅更不必担心了。”
言之有理,可是太子妃却是个棘手的人物,若没有太子妃,此刻南疆还是梁起说了算,但太子妃身份太过尊贵,连秦王的气焰都低她一头,更不要说自己了。
“就算百里长卿此刻已经死了,军中流言四起,有太子妃镇着,也不好对付。”
“这有什么难的?”曲皓显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元帅别忘了,甘野主力军还在虎视眈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