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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未知小儿插手,原本禁锢杨楚若周身的武功散去,杨楚若也如坠云霄,一下子跌倒到冰瓷地砖之上,一道为温柔身躯将她拥揽入怀。

楚宇晨带着怜爱与急促的声音在杨楚若耳边响起,“若儿,你没事吧?”

“我无妨!”杨楚若轻摇脑袋,虽然并未受重伤,却也身子虚弱,唇角惨白。

可两人视线还是被那宫墙之上的小儿给吸引。一勾残月,衬的檐上青衫薄面男儿清朗似风。

他脚下轻盈似是柔软轻匐于瓦砾之上,晚风轻扬,他明眸皓齿,好不俊朗。

此人是……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猝不及防的心灵感应让杨楚若身躯一震。

“怎么?”楚宇晨眉宇一紧,揽着杨楚若的手也跟着一紧。看见杨楚若眉宇之中的震惊,不由也好奇,莫不是认识这小孩儿?

“你是谁?”南皇自是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居然轻松便破了他刚才的集中一击,也便来了兴致。

那青衫小儿便是风清扬,他定睛瞧了眼倒在楚宇晨怀中的杨楚若,清朗眉目之中划过一丝不可掩饰的心疼。

他来的不算晚?

不算晚?不然十多年分离便又成了今生永远的分离。

思及此对刚才伤她之人便多了几分不屑掩饰的愤怒和厌恶,清隽面庞浮现反差的情绪,嗤笑道,“来取你性命之人!”

又来了一个?哼,今日众人都来取他命?也要看看有没有这本事了……

南皇心中冷然,面上却是不惧反现玩弄之笑,反手龙纹玉掌在身边早已吓的腿软脚软的蒋黎墨脖颈处摸索、抚摸,全然不顾此刻蒋黎墨瑟缩而紧张的身子,只微微眯起眼角轻叹道,“小林儿,这一日终是来了,你终回到我身边,当日誓言——你说此生不会负我,不会独留我一人于世——你未曾忘记!只要今后你日日与我牵绊,我便一生守你身边左右,这些宵小之辈,我也让他们都魂飞魄散!”

这话只对眼前这“陈林”说所,气焰嚣张,全然不将在场众人放在眼中。

惜月公主见风清扬这青衫小儿刚才救了杨楚若,便知是来者是友非敌,也便集中了心思一心对付南皇,冷喝了一声道,“南皇,今日我众人众志成城,你一人孤军奋战,还肖想着活着离开这里吗?”

惜月公主本就气质卓越,加之此刻周身灵力凝聚,身上白衫在月夜下翻飞,一张倾城容颜上染上悲怆却绮丽美绝。

“这不是艳绝四方的惜月公主吗?两军交战这么多年这算是我们第一次碰面!当日就不该饶你一命?让你现在在朕的面前猖狂……”南皇美多说一个字,惜月公主的双眼之中的怒火便盛了三分。

南皇就是要看到惜月公主愤怒,情绪失纵……

他继续说,终年来威吓四方的冷静自持让他看上去丝毫不为此刻众人相逼之景象所惧,“你是来为了那杨家三少来报仇的吧?”

南皇冷哼了一声,眼波流过阴狠,连抚在蒋黎墨脖颈上的手都不自觉地加重了两分,蒋黎墨早已在惊恐之际忘记了疼痛,只是全身还是不争气地抖动着。瑟缩着。

“他是不是被你囚禁……才至那般……”残破不堪?不得人样?痛苦如蝼蚁?惜月公主艰难启口,心中不若是万剑而过,千疮百孔。

一声狂肆的大笑从南皇的胸腔处爆发出来,笑声气壮山河,却疏忽而过,转而眼中阴狠闪烁,嘴角勾起狠辣,一张脸早已狰狞,“是又怎么样?当日他害我林儿死于非命,莫说是囚禁他,他恨不能让他下去给我小林儿陪葬,不过……就这般饶恕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了他?所以我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一日一日的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不死不能……”

“你莫要说了!”杨楚若打断他。

南皇到底能一统南国多年,必是有两把斧子,熟摸人心,轻轻松松便抓住了人的软肋。

“怎么了?惜月公主不是热血女儿吗?心痛了?难受了?这便是他该受的,让我小林儿死,他便也死不足惜,让他这样死了,便是便宜了他!”南皇的声音突然拔高,脖颈处也青筋必露。

他的亢奋却也彻底点燃了惜月公主和杨楚若的怒火。

杨三少是两人最亲近之人,南皇此刻的每一句话对死者的不敬的话对两人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往事不胜思!南皇的话自是勾起了她心中的痛。

杨三少是她此生无法淡忘的痛楚,需耗尽心历将之掩埋于心,此刻却被南皇三言两语挑拨,挖掘……重新血淋淋地摆在了眼前,便犹如是将她的一颗心给撕裂了开来,她眼中顿时就炸起红泪。

“南皇,拿命来!”惜月公主高呵了一声,便聚了全身的灵力于手中的长剑之上,卷起冷风,朝着南皇呼啸而去。

殊不知,此刻愤怒于外的惜月公主并不能将自己的内力发挥到最大,相反因为情绪不稳,到是让她此刻的招呼破绽百出。

南皇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提起内力将原本被风清扬弹开的银剑用内力震起,左掌抵挡惜月公主的攻击,右手运气将长剑刺入惜月公主。

“惜月公主,当心!”杨楚若担忧叫喊道,挣扎起身便要朝南皇与惜月公主之间阻隔开来、

杨楚若这一系列举动再鲜明不过,无非是想要帮惜月公主挡下南皇的一剑,就似刚才为了她挡下一掌的楚宇晨那般。楚宇晨看出来杨楚若的意图,只是杨楚若的行动快于思考,带到楚宇晨思量过来,不仅没拦下杨楚若,反而被杨楚若引起的内力掀翻在地。

他知杨楚若是为他好?不想见他受伤,可是他何曾希望她受伤?

杨楚若,你不可如此残忍。

眼看着杨楚若和惜月公主之间总归有一人要身受重伤,一道青绿色的光波卷着巨大的灵力似飓风席卷而来,冲开了南皇的进攻。这股力量似带着天地灵气,无波无痕,偏偏看似无痕却内力巨大。

惜月公主和南皇被冲击到一边,两人皆似是两片寒冬落叶,在枝头旋转,终于跌落。

南皇内力深厚,在快跌落到地砖之上时,掌心驱动内力,一股力量让他纵翻两圈,只堪堪大退了好几步,便站稳了;而惜月公主则由玛从后揽住,两人生生被震出了好远,冰瓷玉砖上被撕裂出四条裂痕……蜿蜒而去。

一道带着寒意的纤细胳膊从杨楚若的腰身上圈束而去,在空中轻旋两圈,红衣与绿罗衫在半空之中卷起风景,然……两人一同落地。

风清扬已比杨楚若高出半个头,稚嫩的脸上满是真挚与忱挚。、

“母亲?可无碍!”一道清脆小声似溪涧泉水流淌进了杨楚若的耳中。

瞬间震颤五脏,脑中如滚入奔腾的万马。

这声音低低的,混战之际,只有两人可以听清,杨楚若却足下如灌千金,动弹不得。只带着撼动心魂的震惊的眸子死死地看着眼前的青衫小孩儿。

他有着令她来自心灵的熟悉的面庞,只刚才的那一声“母亲”她双眼之中便似涌过这数十载以来,风清扬是如何慢慢的从蹒跚小孩儿长到如今魁伟少年的?

他没死,他没死!

清扬没死!他还活着。

他是她的孩儿?她杨楚若的孩儿。

……

南皇深深地眯起了眸子,胸口内翻滚,好在迅速用内力压制了下去。

本来南皇是想,在他看来,杨楚若楚宇晨惜月公主一众人加起来,都不足以为惧,先激怒了惜月公主,攻下这最老道之人,然后再各个击破,他们变会自行瓦解……

可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嫩衫小儿,居然内力如此深厚,比在场的众人都要高,让他不容小觑。

若是今日他未曾受伤,也未曾中毒,或许还能将这一众人给拿下,但现在……他与这些人硬拼实在是划不来。

“以多敌少原来是你们三国风范,到是让我大开眼界!”南皇的嘴角染上了讥讽的嘲笑,金丝盘踞龙纹长袍鼓动,竟是让人移动不开的王者风范。

“今日便不与你们玩了,改日我定让你们知道今日这闹剧的后果!”说罢,速度之快,早已在眨眼之间隐匿于月色之上,化作黑点消失于月夜之中。

当然一并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的还有那蒋黎墨。

玛追了两步知已是毫无可能,沉着脸猛跺脚,“该死!让他就这么跑了……”一声低咒从他的口中倾泻而出。

“穷寇莫追……他现在身负重伤,跑不远!”楚宇晨沉声道,看向南皇离开的方向,眼底涌出一抹寒意。

“小孩儿,多亏了你,你是哪家的?功夫如此厉害!”玛一番喋喋不休地怒骂之后,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风清扬身上,却见杨楚若神色凄怆,悲伤凄凉,与寻常那冷然倨傲的模样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一时将疑惑的眼神转向楚宇晨。

楚宇晨双眸微敛,此刻无人跟他说什么,但他心中早已猜到了几分,此人是谁?所来何事?这各种渊源,他心知肚明。

玛见自己热情的打招呼,风清扬却不予理睬,只圈住杨楚若的胳膊,神情同样哀伤,不由得将视线转移到楚宇晨的身上,却见楚宇晨也是同样的神情,不由得微微蹙眉,疑惑问道,

“他是谁?”

不过这次依旧无人回答他。

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中邪了不成。

“先回军营在说吧?”惜月公主多年在外,自也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见面杨楚若和楚宇晨这般,定然说与这孩子相识,且关系非同一般,这孩子两番三次出手,救了他们也是是有非敌了……

至于其他,她只知道现在让南皇逃走了,情况严峻。需得赶快回营商讨,南皇一日不除,便是惶惶不可终日。

阴暗的洞穴之内,溪涧清冷的水珠滴答,蒋黎墨不会武功,更是半点内力皆无,被南皇冷在了这山间湿洞之中实在是阴冷而难捱。

而几步开外的南皇正盘腿坐在地上闭目疗伤,他身上的龙袍早已被鲜血染红,当然是他自己的鲜血。

刚才他刺了他一剑?这南国的皇上将他掳来,不会是想要折磨于他吧?

这里四下无人,他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若真的被折磨致死,也无人知晓吧。

蒋黎墨的脑子里突然又浮现了那些传闻,似是警钟一下一下地重重地敲击着他。

传说他一夜之间血洗整个村庄,从鬓发斑白的垂暮老者,到呱呱坠地的无知婴孩,无一幸免,无一生还……

传说他所到之处,满山遍野鲜血成海,尸骨遍地堆积如山,竟至于无处掩埋。

传说他……

不可不可,他定然要逃出去,不然这传闻之中的暴君还不知要怎办的对待他呢?何况他刚才还重伤了他。

蒋黎墨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担心,脑中思量着要赶快离开这里。

见南皇此刻还低垂着双目盘腿坐在石阶之上,蒋黎墨从那石床上慢慢地缩起了脖子笑意盈盈地爬下了石床,一步一步。

蒋黎墨将自己的呼吸都收敛了起来,屏气凝神,好像这样南皇就不会知道他要逃跑了,殊不知,这又与掩耳盗铃有何异议呢?

从岩洞到洞口不过是十几米的距离,却生生是让蒋黎墨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一直踱步到门口,他早已全身脱力,气喘吁吁,只是看到这洞口的一抹清朗晨曦,他才知原来已不知何时早已天明了,不过却也给了蒋黎墨希望。

至少现在已出了岩洞,离逃出去已不是难事了?

蒋黎墨相当容易满足的吧唧了下嘴巴,撩起长衫打算彻底撒开脚丫子往山下跑去。突然腰身上一紧。

“啊……不要!”不要重新抓我回去了!

蒋黎墨来不及惊呼了一口气,便跟一只小鸡似地被提了回去,这次几乎是毫无怜惜之情的将他砸在了岩洞的石床之上,下面只有一层干干的稻草,此刻也因岩洞常年的阴冷而变得潮湿而刺人,但这些带来的不适都不及这岩洞石床的坚硬,他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子骨就这样砸在了这坚硬的石床之上。

一瞬间,蒋黎墨便是疼的瞬间龇牙咧嘴了起来。

哎呀妈呀,这是要生生摔死他吗?

“为何要逃?小林儿!”阴沉而愤怒的声音像平地惊雷在他耳边炸裂开来。

蒋黎墨一下子就被吓的全身阵颤。

带着惊恐睁开了眼,却看到眼前的男人高大的身子微微下倾,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因为半笼罩在了黑暗之中,他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能感觉到悲愤,恼怒,沉痛……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竟然蒋黎墨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小时候娘亲便说他生来个性柔弱而心软,他一直不愿承认,久久以后,他才发现娘亲说的对。

“你……你没事吧?”他的心软向来自己都为之诟病,此刻倾泻而出同情和宽慰让蒋黎墨都恨不能给自己来两巴掌。

这可是那个杀人不张眼的恶魔啊?

可是说出来的话就似泼出去的水,南皇周身的怒气瞬间便消散了三分。

刚才不过是错觉,他的小林儿还是小林儿,一直都是如此,在他难受的时候宽慰他,关心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