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的行径实在是冷人齿寒,你埋怨生的晚,在先后顺序上吃了大亏,可那跟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原因,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咱身上,是不是有些欺负人。
放眼整个神都朝堂,嘴上喊着为李氏尽忠的有的是,可真真正正为李氏排忧解难的又有几人呢?即便是苏良嗣那样的老臣,也是摇摆不定,心口不一吧!
秦睿自问没有对不起李旦的地方,虽然没想过为他尽忠;可人臣该做的,自认一样没落下,比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不知道要强多少。可李旦呢,根本就忠奸不分,愣是把好人当成二五仔。
人都是有尊严的,秦睿自然也是如此,既然人家张三哄孩子,信不着咱,咱也没必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老子不玩了行不行。
所以秦睿在这半月的养伤期间,对于宫内的防务调动是一概不管,每日都悉心的教授李重润,甚至还按照秦氏独有的方法,为小家伙打基础,别看这小子年纪小,但只要培养好了,将来未必不能中兴李氏。
孩子嘛,总会事长着一颗玩心,劳逸结合是应该的,是以秦睿特地带着小家伙去访市之间玩玩、看看,累了就尝尝市井之间的吃食,酸甜苦辣的都吃一遍,当是慰劳小家伙多日刻苦用功的奖赏。
这不,玩了一上午,李重润就的小脑袋上就布满了汗珠,可依然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四处张望,乐此不疲。
在他这个年纪,正是探知欲正是最强的时候,一味的束缚其天性,更是容易生成逆反心理,抗拒教化,莫不如让他见识一番,也就不那么希翼了。
“老师,为什么别的孩童都有父母在身边,我却没有呢!”,坐在椅子上李重润涨红了脸探问了一句。
话毕,还不住的啃着手中的果子,一声都不出,显得有些慌张;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问题小家伙在心里很久了,今儿是鼓足了勇气才说的。
秦睿没想到李重润会问出这样的话,以为好吃好喝,多多关心,他就不会往这方面想。可人之所以称这为人,就是因为有七情六欲;李重润年纪虽小,但已经有了思维,他自然也会注意到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秦睿没法给他解释其父李显被废的复杂原因,也不能让他在这么小的年纪,心里就种下仇恨的种子,这对于他以后的人生,是极为不利的。
“.....,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还记得这段话吗?用在你父亲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你父亲是个仁德、宽厚的人,这样的人自然有不平凡的使命,所以抛家舍业也是理所应当。”,为了让李重润理解这番说法,秦睿还给他讲了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如的故事。
看着小家伙灰暗的眼睛亮了起来,自卑的情绪逐渐消退,言语中对他的父亲多了许多崇拜,秦睿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让他多吃一点蜜饯、果脯,如果觉得味道好,可以带回府中一些。
“老师,待会我们要去哪儿?”,李重润的小脚在椅子荡啊荡,眼睛笑的跟月牙一般。小孩子嘛,心事来的快,走得也快,李重润对下午的行程已经很是期盼了。
“恩?吃也吃了,玩也玩乐,下去咱们就要去干点正事,为师要送你一张小角弓。不仅可以学习箭术,更是能打发时间,闲暇时在府中与伙伴们玩玩参连。”
在君子六艺中,秦睿最看重的就是射,将门子弟常常会以五射会友,也经常会有五射比赛;李重润作为他的学生,将来少不了要参与这样的场合,早早练习总是有好处的。
而且还能与府中那些家将的孩子玩到一块去,有几个玩伴陪伴,对于现在阶段的李重润是十分必要的,也有利于建立自信心,所以秦睿要带着去挑一把符合他心意的角弓!
出发之前,秦睿还让跟着的卫士多买一些果脯、蜜饯回去,作为礼物替李重润分给那些家将的孩子,算是替他收买人心,增进一下友谊。
“老师,已经过了好几家了,咱们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李重润扬州脑袋,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哎,你这个问题问得好,看看外面摆的就不难发现,所售卖之物不过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都是给纨绔子弟装点门面用的。”
“弓乃兵器,作用就是为了狩猎,我们的祖先用它们来作战,获取食物,是一种谋生、求生之技,不是用来显摆的。”
“就像刚才那几个鲜衣怒马在街面上呼啸而过的纨绔,他们身上的家伙式都齐了吧;可还不是被拿着棒子的差役给打下来了,所以外表再华丽都没有,关键是看你手里的家伙称不称手。”
秦睿的意思是想告诉李重润,打铁还要自身硬,只有自己强大了,即便是身着粗布,也可赢得胜利;过分注重外表的华丽,没什么真才实学,下场就像那些纨绔一样只能自取其辱。
“老师,学箭术是应该的,可能不能不要穿粗布衣服,重润不喜欢!”,李重润说的粗布衣服是洛阳府差役的工服,他不喜欢那种颜色的衣服,生怕老师也给他弄一身穿。
“你小子还挺精明的嘛!学会讲条件了!行,没问题,为师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认真学;否则不仅要穿粗布衣服,每日的蜜饯也会没收,知道吗?”
且不说李重润身份特殊,是个落难的龙子龙孙,就算是仅仅是他的学生,秦睿也不会在这么小的年纪就限制他的吃穿用度,就算可着劲儿让他花,又能享用多少呢!
节俭是美德,这没错,但李重润太小了,很多道理是理解不透的,是需要慢慢教,慢慢引导,潜移默化的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过分用苦日子来苛求,也许会适得其反,这样的日子只会限制他的心胸和眼界,让他距离天家子弟的距离越来越远。